石舒在公寓里等到温如暇回来,当她开门时,就看见石舒坐在沙发上,两眼微微闪着几丝期待。

  温如暇自从认识霍诚和上官先生,她跟着李薇薇应酬一个星期没回家。

  现在见石舒还像平常一样等着自己回家,即便她再怪她什么都不说,现在亦无法再重提旧事。

  因为石舒知道,她一直在等她亲自开口。

  温如暇心情复杂,她换上拖鞋,径直走进浴室。

  等洗完,她才和石舒说了会儿话:“我洗完了,还顺便替你放了水,你去洗吧。”

  石舒点点头道:“我马上去洗,不过洗之前你想不想吃点宵夜?”

  温如暇一直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哪怕有,也是石舒带着她一起吃。这半年都是如此。

  尤其是等她们确认彼此的关系后,她的事业变得更好,于此相对的,她和石舒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今晚是难得空闲的时间。

  她欣然答应:“好。”

  答应之余,心里隐隐亦有了别的期待。期待,今晚对两人来说会是比平常与众不同的黑夜。

  石舒立即高兴地站起来,她拿了一件浴袍,走进浴室,花了五分钟快速将自己整理干净。

  刚好,外面门铃响起,刚好外卖到了。

  温如暇将外卖拿进来在餐桌上摆好。

  她发现外卖全都是滋补的菜式,七个菜,两个米饭,而且菜式清淡又醇香,尤其是那一煲参汤打开时汤香弥漫了整个大厅。

  石舒出来时,温如暇已经给她盛好一碗。

  “这汤看起来不错。”

  石舒坐在地毯上,她捧起汤碗一饮而尽,随后再给温如暇盛了一碗。

  温如暇喝了半碗便放下了,两人开始吃饭,食不语,两人的筷子一直没停下,直到石舒夹了一块白肉给温如暇。

  温如暇只觉得白肉入口即化。

  等饭用的差不多了。

  石舒已经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嘴。

  见温如暇还在慢慢品尝那半碗汤,却也吃的差不多了。

  石舒终于开口道:“如暇,我打算搬出去。”

  此话一出,温如暇哐一下,手里的碗失手滑落在餐桌上,汤匙掉在地毯上。

  她抬头盯着石舒,从不可思议逐渐变得沉默。

  按理说,如果是情侣总会问去向,但温如暇并没有那么做。

  她只是抽出旁边的纸巾擦拭着餐桌,抿唇不语,看起来淡定,实际上手的动作越擦越快。宣示着她的不安。

  石舒知道她解释不了,但她必须这么做。

  因为男主出现了,她必须削自己光芒,以免盖住男主光环,阻碍男主发展。

  毕竟整个剧情还得靠男主继续维持下去。男女主的利益是共同的。

  如暇更是朝着这条路前行,所以她必须舍得。

  石舒正要开口重复一遍。

  温如暇像是很快接受一般,她停下动作,说:“好,反正我也要退租了。”

  话出,石舒便问道:“你为什么要退租?”

  温如暇双眸盯着她:“我的事业已经开始步入正轨,所以我也该注意影响不是吗?”

  这回轮到石舒沉默了。

  她知道如暇说的并没有错,她的选择是对的,可她却在自己要搬出去的时候,顺势提出退租。看起来是那么顺理成章。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石舒不得不开口问她:“那位上官先生,我听李薇薇说他很看好你,已经内定你为他下一部戏的女二。”

  温如暇道:“是啊,我还认识了霍诚。他表示很乐意帮助我,并且上官先生亦承诺,我以后将会是他任何影片的御用演员。”

  “我也答应上官先生的条件。”

  条件?!

  石舒顿时紧张道:“什么条件?你为什么白白答应他什么?”

  温如暇则做出一副这是很正常的表情:“我并无资本,靠演技入他的眼,自然要牺牲其他东西获取他的人脉。等我哪天在圈内积累的了人脉,我自然就有实力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此话在石舒听来十分离谱。

  她蹭一下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温如暇,她表情如常似乎觉得没什么不对一样。就好像本该如此。她迟早会走上这条路一样。

  石舒终于按耐不住自己,情绪有点激动说道:“你有我,本就可以跟他平起平坐地合作,你又何必自贬身份,让自己被动!”

  “我没有。”温如暇她说。

  温如暇看着石舒有情绪了,她抿着的唇忽然放松了:“我真的拥有你吗?”

  “当然,我说过我一直会站在你这边!”石舒急着说道。

  可刚脱口而出,在看见温如暇突然扬起笑意,石舒终于意识到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距离,现在被自己打破了。

  石舒顿时有些懊恼起来,她干脆转过身去,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地倒在沙发上。

  “总之,明天你就给我挺起腰杆跟那个上官先生说,合作可以,但绝不是上下级合同,而是平等关系的甲乙方。懂吗!”

  温如暇今晚像是要踩在石舒点上,刺激她,她甚至还轻描淡写道:“我可一点都不懂。”

  石舒又急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她靠近温如暇,双手按在温如暇的肩上,有些败坏提醒她:“你不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决不允许你给别人打下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八字和给人打工相克。”

  “总之你放心,我已经给你铺好路了。”

  以后...。她话还没说完。

  身前的人儿忽然跟只狡猾的小猫儿一样钻进她怀里,双手却有力如蟹剪一样钳住她的脖子,随后,石舒便感觉双唇一重,柔软属于她的味道开始弥漫在自己身上。

  堵住了石舒所有的话,包括她现在的气急败坏。

  石舒说不出口,无处发泄,便搂着温如暇翻身将她按倒在地毯上,两人开始在暗中较劲,都在等对方被自己吻的求饶。

  然后答应自己,要独立自强,要自己做主。

  可石舒无论怎么侵略她,怀里的这个女人都好似倔强地跟她杠上,并且两人越杠越起劲,甚至于到最后。

  石舒暗中憋住一个怒火,她将温如暇拦腰抱起,最后一脚踹开了房门。

  两人交颈的身影,消失在房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