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楠是否自愿加入的你们？”
“是……”
话音落下，密室里一时间安静的只能听见吊灯摇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方青泽的眼睛被长发的阴影笼罩，看不清神情。
其实七号城市叫张楠的人有很多，但身高体型性别，甚至连眼睛都一模一样的，根本找不到。
算算时间，‘圣仙阁’酒店发生爆炸事故的那天晚上，张楠没有回烧烤店。
方青泽被刺杀的那天晚上，张楠同样没有回烧烤店，蓝面具出现在城外的战斗中。
已经可以确定，蓝面具，就是方青泽熟悉的那个张楠。
虽然方青泽心中早有猜测，但得到准确回答的时候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最开始灵惑就想杀了自己，既然张楠是这个小队的一员，那么他估计也是知道的。
方青泽需要确认一下，凌厉的目光紧紧锁定丁藤，问：“张楠是否知道你们要在6月16日晚上杀我，杀方青泽。”
这点很重要，决定方青泽以后该如何看待张楠。
生死的过节下，方青泽如今和灵惑完全是处于对立面的。
但张楠对他有恩。
没有张楠说话劝说张叔，他也不可能留在烧烤店打工赚钱，所以，他不想和张楠成为敌对关系。
丁藤嘴巴微张：“否……”
方青泽神色不变，想了想又问：“你们是否没告诉张楠，要杀的人是我？”
“是……”
“是否因为害怕他通知我？”
“是……”
他最后问了一个问题：“张楠的父母是否和灵惑有关？”
“否……”
一连几个问题，其实也问不出什么，张楠不知情，那就很难判断他是什么想法。
张楠既然没有受到胁迫，是自愿加入的灵惑，那么张楠就算是知道目标是自己，也不见得一定会告诉他。
方青泽摸着下巴沉思，其实他有一个选择，把张楠是灵惑的消息透露给灵学院，
然后让灵学院的人去监控张叔张婶，找机会抓住张楠。
或者直接控制住张叔张婶，逼迫张楠现身，以他的性格，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这个想法很可行，但他还不会这么做，张楠虽然是灵惑，但目前看来，他毕竟没有伤害自己。
一旦这么做，那么张叔张婶就算真的与灵惑无关，也会被联邦给强行控制。
按联邦对灵惑的仇视态度，别说做生意了，张叔张婶的生命安全都难以得到保障。
这不是方青泽想看到的，把刘亦伦叫出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丁藤的脸庞开始抽搐，浮现挣扎的神色，不一会他的眼神恢复清明，脱离了催眠的状态。
他看着沉思的方青泽，意识到自己可能透露出了一些消息，于是闭口不说话。
方青泽感受到他的视线，眉头一挑，起身走到他身侧：“你看什么看？”
？
丁藤：“我又没说话，看还不行了？”
方青泽沉吟片刻，捏了捏拳头：“你的注视，让我觉得恶心。”
“神经……”
“嘭——”
一声巨响。
丁藤话还没说完，方青泽的拳头就砸在他的脸上，他甚至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仰头晕了过去。
不是，谁恶心啊？看你一眼，你就要把我打晕？你怎么不爆炸呢？
“肿么了？肿么了？”
铁门被一把推开，刘亦伦嘴里咬着一片面包，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口齿不清。
“哦，没啥事，”方青泽擦了擦手，“他口出狂言，太嚣张了，所以我就对他略施小惩，一不小心，他就晕了过去。”
“哦哦。”刘亦伦吞下面包，放下心来。
“要问的都问完了，他要怎么处理？”方青泽指了指丁藤，“难道就一直关在这里？”
“他啊，这个咱们就不用管了，基因研究院的那帮人会接管他的。”
刘亦伦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我们这里完事了，要人的话就赶紧过来把他带走……”
“基因研究院？”
又是一个方青泽没有听过的名词。
“就是咱们这研究‘超凡基因药剂’的机构，昨天晚上开始就老给我打电话，要这人，”
刘亦伦摆摆手，“这些人都是一些疯子，每天都四处找组织里的超凡者寻求各种体液，”
“什么……唾液、尿液、血液、汗液等等，特别是男女生的那个液体，甚至愿意花高价购买，咳咳，你懂的！”
和方青泽单独待在一块，刘亦伦不用担心催眠他，所以没有戴上墨镜，挤眉弄眼的看上去很不正经。
方青泽点点头，他对所谓的‘超凡基因药剂’还是很感兴趣的：“现在基因药剂的研究有进展了吗？”
“目前算是有一点吧，不过需要很多的研究材料，”他拍了拍丁藤的脸，“啧啧，这家伙将来没得好日子过咯！”
方青泽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研究材料哪里来？当然是从超凡者身上获取了。
一想到丁藤将来被圈养在实验室里，时不时抽一管血，切一块肉，方青泽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至于基因研究这个东西，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了，”刘亦伦从桌子上拿起他的墨镜，调整了一下，佩戴上，
“我说的很早，不是几十上百年，而是灾变前！”
“灾变前？”
“对，赤血藤降临之前，在旧时代就有很多机构在进行基因的研究。”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基因编辑技术。”
方青泽摇头，他对这个没有多少了解。
“灾变前的研究就表明，人类的基因，几乎是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存在，这颗星球上，任何生命体的基因都不能和人类的相媲美，”
“但遗憾的是，人类的基因序列里存在某种未知的封锁，”
“这种封锁关闭了人类基因里90％的功能，只留下少部分功能维持生理的活动，”
“基因编辑就是一种通过基因编辑技术来修饰特定的基因片段，高效而精准的实现基因的插入和替换，改变遗传信息和表现型特征，从而达到开发封锁功能的目的。”
“但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一个编辑过的人类开发出新的能力，似乎所谓‘封锁’不过是科学家的臆想。”
“倒是诞生过能天生免疫艾滋病的基因编辑婴儿，但因为某些原因，相关研究人员最终坐了冷板凳。”
刘亦伦打开固定丁藤的镣铐，把他拖到门边：“基因技术使用在人类身上，新生人类拥有特殊的能力，普通人类依旧普通，你认为会发生什么情况？”
方青泽想了想，说：“你是说，会造成新老人类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