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言想都没想就将这残局留给江闻聿的祭卫处理,踏着轻功追着任诀而去。
一方面是他不想放过这个已经刺杀了他两次的人,另一方面,任诀的身上还带着他那宝贵的金针封穴蛊......
那可是小爷要回收的,给小爷站住!
叶璟言一路追着任诀来到了一家婕城内的小客栈内。
他远远就看到了一身狼狈的任诀撞到了刚出客栈显然在状况外的梁依依。
梁依依脸上是止不住的震惊,“任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心疼地查看着任诀身上的伤势,却发现任诀的右手无力地垂着,但却不是骨骼错位了......
她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直到她看到了拿着刀、满身带血的叶璟言朝她这边赶来。
任诀左手使力,一把将梁依依往客栈内推,他自己也紧跟了上去。
“快走!”
叶璟言蹙眉,这任诀什么意思,若是不想梁依依卷进来,那他就不会往这边跑,难道他还指望自己会因为梁依依放他一马不成?
果不其然,梁依依拍开了任诀的手,双手张开左右齐平地拦住了叶璟言的去路。
“江叶,你为何追杀任哥?”
叶璟言缓下了脚步,手中的刀却没有半分迟疑地将刀锋对准了梁依依。
“你不如问问他干了什么?现在让开,我不伤你。”
怎么说,他对梁依依还是有点好感的,但并不会因此放过任诀。
梁依依一脸疑惑,随即冷下脸追问任诀,“任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跟江叶说开就好了。”
任诀身体乏力,跌坐在地上,目光跟淬了毒似的盯着缓缓靠近的叶璟言。
“江叶,你杀了我又如何,我们南清堂、剑光阁和武林盟主的追杀,你以为你能活到几时?”
叶璟言一个闪身,直接绕过了梁依依出现在了任诀的身后。
蝶血弯刀抹过了他的脖颈,任诀的眸中倒映着梁依依惊恐的眼神,他最后倾尽了所有力气轻笑了一声,将眸中的温柔都留给了他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
“不——”
梁依依的惊惧的声音响起,她伸手抚上了任诀的脖颈试图给他止血,但依旧是回天乏术。
叶璟言蹲了下来,他伸手触上了任诀的右肩想要取回他的蛊,却不想正在悲愤中的梁依依突然暴起朝他脸上打了一耳光。
叶璟言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他一时间有些错愕。
那一瞬间,他差点就要一刀抹了梁依依的脖子,但抬眸对上了梁依依那复杂的眼神,他顿时就浇灭了想要杀她的那团火。
或许......还有别的用。
他再次将手伸向了任诀的右肩,这一次梁依依没有阻止,冷眼旁观着叶璟言的动作。
叶璟言取完了蛊,站起身,“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杀他吗?”
“那是因为他想杀我,或者说是你们南清堂想杀我。”
“不可能!”
梁依依大喊着,似是不愿接受叶璟言所说出来的事实。
叶璟言狠戾一笑,“怎么不可能?你们南清堂十年前勾结安三星害我江府灭门,十年后的今天,我刚出现在江湖上,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想取我性命......”
“不可能!不...可能...”
说到后面,梁依依的声音已经到了气若游丝的地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怎么会?我娘生前一直告诉我,我们和江家明明关系非常好,我爹和江家主好,我娘和江夫人好,我们和江府上下都好。”
“我娘还说了,要我爹给你们报仇!我爹怎么可能会害你们江府!一定是你的情报错了,是安三星故意陷害我们!”
“那你怎么解释今晚你们南清堂派人去追杀我呢?其实你心底早有疑惑不是吗?从上次任诀受伤却对我隐瞒开始......”
梁依依呆坐在地上,一时间思绪万千。按照叶璟言的说法,南清堂派人去刺杀他,那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对!她要看证据!
临江客栈周围早就被江闻聿提前清了场,此刻梁依依站在刚刚叶璟言和他们对战的后院处久久无言。
那地上的好几具尸体她都认识,真的是他们南清堂的人。
她走到任诀遗留下的那把玄扇面前将其拾起,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半晌她才擦干了眼泪,郑重其事地走到叶璟言面前跪了下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叶璟言被梁依依这一下给整不会了,但他并没有要去扶她的意思,只是侧身躲开了她这一跪,没有受她这礼。
梁依依不在乎,失魂落魄地往他们南清堂的临时居住地走去。
梁依依走后,牧天锡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出现在了叶璟言面前,显然也是刚刚过来杀了几个刺客。
“少主,为何留下她?”
“你说她今夜回了南清堂,南清堂还会安宁吗?”
“我猜,他们该是父女反目,我倒要看看南清堂堂主究竟要拿出什么办法应对......他总不能杀了他亲生女儿吧?”
牧天锡低眉思索着什么,见叶璟言此刻心情还算不错,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少主,南清堂堂主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怎么会培养出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儿,这其中怕是有诈......”
叶璟言脸上的笑容一收,似是想到了过往些许不开心的事,但随即他有调整回了状态。
“兴许是因为,梁依依从小到大都是她母亲在培养吧,江闻聿的苍玄阁卷宗内不是有记载吗?”
“南清堂堂主夫人死于自缢,她为什么自缢?大概就是因为她发现了南清堂这龌蹉的行径,却又无法向天下诉说,只能以这种方式赎罪吧。”
“她在丈夫和江湖大义面前选择了丈夫,更是替她丈夫赎罪......如今换成梁依依,我很好奇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