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向,老夫老妻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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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了,午康安带着齐鹤回老家。
于是几日后夫夫俩一同站在一片废墟上。
“烧得很干净。”午康安说。
齐鹤点点头。
午康安看了许久,突然拥住了眼前的人,低声问:“那次大火之后,你有没有回来看看?”
他的意思是,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可是齐鹤却说:
“我找过你。”
午康安一听,气势噌噌噌往上涨,摸摸齐鹤的脸蛋,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早就喜欢我了哈哈哈哈。”
齐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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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那年周竹移居到西谷。
抱着冰释前嫌的态度,他们跑到周竹家过年去了。
周竹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俩,上下打量,问:“会做什么啊,白吃白喝的啊?”
午康安连忙举手,生怕这记仇的姑娘把他们招呼走了:“我会做菜。”
“哟,人不可貌相啊,你还是居家好男人型?”周竹啧道。
“行吧,正好给我打下手。”
齐鹤看了看这自动无视他的两人,思量了片刻,举起手:“我会杀鸡杀鸭。”
周竹和午康安面面相觑。
周竹凝视他片刻,怀疑道:“你做过?我看着不像啊,难道午康安还舍得你杀鸡杀鸭?”
齐鹤歪头:“不和杀……”
午康安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笑了笑:“新年吉利,还是不要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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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磕着瓜子,旁观午康安做菜。
午康安做菜还蛮有一手的,值得信任,她满意地点点头。
目光一转,就看向了院子里正在杀生的美人。
齐鹤手起刀落,鸡首分离,血溅的到处都是。
周竹:……
然后他认真地拔起了毛,熟练得好似村头的屠夫,接着操起刀就要剖开鸡的肚子。
她吐出瓜子壳,撇过头,对午康安说:“你在家不敢犯错吧?”
午康安疑惑抬头。
周竹瞥了那被开膛破肚的可怜鸡仔,坦诚地说道:“以我的观察来看,你相好一刀就可以宰了你。”
午康安抄起青菜放到碗里,摇摇头,笑着说:“没有啊,他很温柔的。”
“善解人意,体贴温暖,只是平时嘴巴毒了点,但刀子嘴豆腐心,他简直太可爱了。”
周竹嚼着瓜子,看了午康安许久。
然后将瓜子壳一抛,潇洒离去,不搭理这对互相滤镜高到吓人的臭情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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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康安端着水盆走过来,牵住齐鹤的手,耐心地洗起来。
“你好好坐那就是,还有多余的鸡肉呢。”
齐鹤摇摇头:“已经杀完了,你应该早点说才是。”
午康安灵光一现,突然笑眯眯地问齐鹤:“你这么喜欢杀鸡啊?”
齐鹤迟疑了一会,比较规矩地回答道:“习惯了,我是说,拿刀砍点什么。”
“没事,我很喜欢。”午康安亲亲他的脸。
正认真洗手的齐鹤被亲了个正着,看了他一眼,也凑上去亲了他几口。
午康安心软化了。
他想问周竹,齐鹤还不够超级无敌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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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谷的夜是安静的。
所幸齐鹤和午康安都不是热衷于烟花。
齐鹤点了几根蜡烛,再端了两碗饺子放在桌上,和午康安对坐着,窗外是厚重的雪景。
“过年了,说点小秘密吗?”午康安吃了口饺子,问道。
齐鹤仔细想了想:“没有秘密。”
复又抬起头,问:“你有?是什么。”
午康安一不留神被呛住了,咳嗽了几声抬起头,却发现齐鹤很执着地看着他。
午康安连连摇头,“有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有,你看起来才像秘密很多的人。”
齐鹤撑着下巴,缓缓地说道:“你小时候真的没有什么丢人的事情吗?”
那一刻,午康安把从小到大的尴尬事都想了一遍,果断摇头,决心烂在肚子里。
他怎么可能跟心上人聊这些,这不败坏形象吗?
齐鹤一脸意料之中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头,沉默地一口口吃着饺子。
午康安一看顿时心软了,他知道齐鹤是装的,但是拿他根本没有办法,只能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就说一件吧,小时候过年,听中原那里有年兽的说法,我就想西谷不放烟花肯定招年兽,但是我胆子大不怕,见别人不以为意晚上就偷溜出去,躲在墙角专门吓过路的人,那些人胆儿特别小,一吓就走了,我正洋洋得意的时候,就见人带着火把过来了——”
齐鹤眨巴了下眼睛,问:“然后呢?”
“被抓进牢了,第二天求父亲把我捞出来的。”午康安忧伤地叹口气。
齐鹤轻轻笑了一下。
“睡吧睡吧不想说了啊。”午康安将碗撤了,拉起齐鹤就往床上躺。
齐鹤推拒着他,还在笑着:“不急,还可以说说。”
午康安嘶了一声,心思一转,突然凑他耳边低语:“确实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见其齐鹤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午康安露出大大的笑容,凑近,耳语了几句。
齐鹤猛地睁大了眼睛,藏在长发下的耳尖微微红了起来。
“我竟不知你——”
午康安竖起手指低低嘘了一声,笑着说:“夜色深了,做点别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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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周竹就闹腾起来,对着门说了大一堆成语拜年,里面没有动静,她狠狠心,连百年好合都说出来了。话音刚落,门就啪地开了,两人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
周竹气势矮了一截,护住自己,警惕看着他们:“大过年的,你们也说句好听的,别骂我啊。”
齐鹤和午康安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岁岁平安。”
“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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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希望新的一年有摩多摩多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