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司年好像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偷偷离开了梅洛彼得堡,并没有告诉莱欧斯利。

  外面的阳光是那样的刺眼,他快睁不开眼睛了。

  朝白淞镇方向去了。

  司年就像一盏在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时间仿佛是无情的沙漏,一点点流逝,而他则在这漫长的流逝中煎熬着。他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灵魂仿佛被囚禁在无尽的黑暗中,无法逃脱。

  然而,他知道,五百年的痛苦即将结束,他将迎来解脱了。

  他渴望着结束这漫长的折磨,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起点。

  真好。

  到了白淞镇的墓地,司年站在几时的墓地前。

  “真是傻啊,你以为我想要的真的是珍珠吗?”司年轻声道。

  微风吹起他的白发,袖间的蝴蝶结荡起又落下。

  “我这一生仿佛是一场闹剧,从出生到现在,都弥漫着荒诞和离奇。”

  司年抬头看向天空,面色平静。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要结束了。”

  话落,司年胸口中神之心的力量就离开了他的身体,绕在他身边。

  司年仿佛看到了绿色的草地,闻到了花香,感受到了温暖的阳光,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

  回光返照吗?

  身体慢慢变成白骨,原先莹白的骨头变成灰白。

  司年低头,缓缓勾出一个笑容。

  一声脆响,一具像已经风化了几百年的白骨倒在墓碑旁边。身上还穿着鲜艳华丽的贵族服饰。

  没有寄主的神之心力量朝本来的地方回去。天空中五颜六色的光芒像流星一样散开。

  如此美丽的一幕,引得不少人驻足。

  与此同时,蒙德、璃月、稻妻、须弥、纳塔,还有至冬的七天神像都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众神似有所感。

  正在广场弹奏的吟游诗人温迪,琴声一顿,朝枫丹方向看去。

  ……

  品茶的钟离手一顿,转头看向枫丹。

  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吗?

  ……

  纳西妲沉思。

  仇恨,解脱……

  ……

  冰之女皇闭目。

  风雪交加,隐去了冰冷中的国度。

  ……

  火在热烈的燃烧,雷电撕破天幕砸在地上。

  ……

  墓地中。

  那具白骨的心脏中,赫然出现了一枚风系神之眼。

  可只是一瞬,那枚神之眼便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

  ……

  空还没有等到司年的原谅,莱欧斯利就告诉他司年不见了。

  暗觉事情不妙,空赶忙去找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找司年。

  那维克多想起那日的异象,想到什么,跑去了墓地。

  果然,他在这里找到了司年。

  找到了……

  那维克多颤抖着手去抚摸白骨,冰冷的触感让他无法接受。

  “怎么会这样……”

  他死了?

  白骨就是白骨,不再有如何生息,更不会有任何奇迹。

  “司年!”那维克多的心像被撕裂开来,悲伤呐喊。

  都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那维克多死死的抱着白骨。

  灰白色的骨架向下垂着,一颗灰色的神之眼落在手边。

  “为什么要将力量还给我,你明明知道你会死的是吗!”

  他的力量才是让司年痛苦五百年的罪魁祸首。

  他仔细回想,可却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留下司年。

  “几时早就死了,在你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吧。要不然你怎么连死都要来这里呢。”

  “……可是我呢?”

  他不是杀人凶手,他也没有后来居上,他只是贪念罢了。

  那维克多泣不成声,泪水像断了弦。

  曾经讨厌人类的水龙,却在此刻为了人类伤心不已。

  天空大雨磅礴,枫丹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雨。

  ……

  司年死了,那维克多整日抱着他的尸骨暗自神伤。

  莱欧斯利去见过司年一面,心情复杂。

  怪不得他在梅洛彼得堡那么平静,他早就知道他的死期快到了,所以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也没有精力去在乎,只是安静的待着。

  就算是最后时刻,他也一个人走到无人的地方迎接死亡。

  在他心里,这个世界,恐怕早就没有他留恋的了。

  “他痛苦了五百年,就让他入土为安吧。他是不想见到我们的。”空劝那维克多将司年入土为安。

  那维克多抱着司年,死死不放手。

  空握紧拳头,他说出那些话已经用了全部勇气。

  派蒙早就伤心的哭了起来,一直在司年身边飞来飞去。

  空尽力忍着,可心却疼得厉害。

  ……

  最后,那维莱特将司年的尸骨放在了棺椁中,举行了葬礼。

  葬礼是在白淞镇举行的,那维克多说要带他回家。

  莱欧斯利送来了很多花,彩虹蔷薇。几乎铺满了来白淞镇的路。

  大家都来看司年了。

  那维莱特、仆人、娜维娅、还有很多很多。

  包括一些枫丹居民,还有白淞镇的所有人。

  ……

  夜晚。

  司年的棺椁中,空躺在他旁边,紧紧的抱着他。

  “……对不起。”

  他明明有好多次机会可以查清司年的事情,可他却一心扑在拯救枫丹上。

  他明明是为了司年才决心拯救枫丹,可最后,他却怀疑司年,与他走向陌路。

  劝他回头是岸,可殊不知,他的回头路早就被他们亲手斩断。

  空忍了太久,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从蒙德开始,他是最了解司年的人,可到最后他却没有相信他。

  空拿起司年冰冷的手,骨头有些硌人。

  悲怆的感受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无法接受司年死去的事实。

  ……

  散兵在不久后抵达了枫丹,随后还有迪卢克。

  散兵看见司年时,难以置信。

  棺椁中的白骨是那样的陌生。

  那是……司年吗?

  “呵,没想到你竟是具白骨。”散兵意味不明道。

  之前误会他是人偶,可是没想到他竟是具白骨,而他,也早就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啊,还不如毁了他们。可是这样也不太好,你也许会痛苦吧。仇恨这个东西,你我都是最有体会的。”

  散兵轻声呢喃。

  “可是怎么想,都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五百年的痛苦,究竟要什么样的结果才能配得上,才能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