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收到快递短信的那天,季闻青久违的没有工作在家休息。

  其实这种地方会有专门的快递员送货上门,但鉴于任西接个陌生电话也会紧张的属性,直接将快递地址改到了一个驿站。

  他本意是梁亮每天都会来送菜,到时候顺路把快递取了就完事了。

  谁知道恒星集团的待遇比他在杜莫时身边做助理时要人性化,竟然还有假期。

  好吧,刚好某人今天在家,让他去取就完事了。

  但是此刻……

  任西头顶问号,不可置信的又问道:“你再说一遍?”

  男人正在收拾厨房,身上还穿着任西做饭时的小狗围兜,他镇定的刷完最后一个盘子,正视着任西,重复道:

  “我没取过,不知道怎么取。”

  说完后,继续拿着抹布擦起了台面,活脱脱一个家庭煮夫模样,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场另一人的震惊。

  这是二十一世纪啊。

  任西朝后脑勺摸了一把,很好,没有辫子。

  他差点就以为自己是穿到了古代。

  视线追随着依旧忙着做家务的季闻青,他狠狠的拍了一把脑门。

  冲季闻青说:“别忙了,收拾一下咱们出门。”

  他把口罩帽子穿戴齐全后,跟在男人屁股后面出了门。

  驿站离这儿也不远,出了别墅区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刚好才吃完饭,尽管任西不喜欢步行,却还是同意了男人饭后散步的提议。

  因为是星期天,两个人谁也没料到路上还挺多人。

  季闻青知道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于是一路上都和任西说着话缓解他的紧张。

  这也才顺利的走出了别墅区,结果刚出去走了没两步,迎面便走来一个熟人。

  “季总。”戴着眼镜的精英男人打了声招呼,清俊的脸上满是虚伪至极的客套。

  季闻青抬眸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并不愿多停留。

  “这位是?任先生?”余游看向跟在他身后裹得看不清脸的小尾巴,有些不确定。

  而自以为快要逃脱一场客套场面的任西,只恨他刚才为什么不跑的快一点,尴尬的打着招呼,

  “哈哈,余律师这你都能认出来。”

  余游也笑了起来,这次倒有些真情实意,“险些没认出来,两位这是有事?”

  任西干笑:“是有点。”

  “那就不打扰了,你们忙。”

  余游对两人点了下头,错身离开,却在与任西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叫住他,突兀的说了句,

  “啊,对了,任先生你给我打电话的话,随时都可以。”

  说完留下茫然的任西和心情写在脸上的季闻青转身离开,背影不是一般的潇洒。

  “他应该说的是股份转让的事情。”眼看季闻青的脸色越来越黑,任西连忙解释。

  亏的余游还是个律师,说个话都说不清楚!

  男人的视线与他对上了两秒,脸色依旧不好看,“我知道。”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还是很生气。

  “这几天抽时间,我陪你去把转让的事情办一下。”

  免得这人像个蚊子一样,整天在他身边嗡嗡的,时不时出来恶心他一下。

  快递很快就被取回来。

  季闻青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了书房,任西想着他应该又去工作了,也不打算打扰他。

  话说这人真是一点也不闲着,以前任西不明白都那么有钱了,还整天拼死拼活的挣那么多干什么,但当任西被季闻青关起来后,他只觉得恨不得每天多出来一小时好让季闻青工作。

  毕竟上次季闻青买了个保险,受益人是他。

  趁着季闻青在上面工作,任西便把快递给拆开。

  盒子挺大的,但里面全是塑料泡沫,证件照和其他的东西放在里面,当属手机被包的最厚了,简直是里三层外八层。

  任西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手机剥出来,他摁了侧边的键两下,果然没有动静,应该就是没电关机了。

  充电器当初去渔村的时候就没带,现在更别说了,这别墅里除了他来后新置办的东西,真是屁也没有。

  他看向桌面上的狼藉,又扫了眼旁边的快递盒子。

  利落的把电话卡拔出来,插到了新手机里。

  大功告成!

  手机卡上绑定的有号码,任西躺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还有正事。

  他脑中没有一丝关于谢院长的回忆,按照随遇所说通讯录里应该有线索。

  谢院长?

  他搜在搜索框啪啪打下字,果不其然显示出了以往他并没有在意的一个号码。

  这个人又在原身那儿担当什么角色。

  任西盯着那串号码思索片刻,最后选择放弃。

  算了,还是等这人打电话过来再说吧,他可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现在。

  他揉了揉饿的发扁的肚子,觉得解决吃饭问题最重要。

  这边他忙得不亦乐乎,而季闻青在楼上也正忙着。

  但不是任西所想的在工作。

  电脑屏幕亮着,界面上显示着一条项链。

  季闻青坐在椅子上,背部懒散的靠着,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着。

  他的目光锁定在面前的屏幕上,淡淡道:“除了监听设置再加一个定位功能。”

  对面似乎是应下,问了一句什么,季闻青突然眉目轻扬,眼睛里装满了近乎疯狂的偏执,语调柔缓温和,他指尖触摸着屏幕上的那条项链,像诉说着无尽爱意。

  “家里的小猫太招人了。”

  真想让他锁在自己身边,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季闻青!”楼下似乎在叫他。

  男人闭了闭眼,在椅子上怔坐了一会儿,这才把那种危险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下楼的时候,任西正对着楼梯方向准备再喊一声。

  看见男人不紧不慢的动作,顿时更加来气。

  双手叉腰,围兜上的小狗耳朵都被揪成了一团。

  “干什么呢,叫你那么多声也不应一下。”

  男人朝他走近,像安抚小狗一样揉了把他的头发,“刚刚在忙。”

  任西一把挥开他的手,顺了顺被揉乱的头发,炸毛一样的说:“耳朵不要就捐了!还揉我头发,真把我当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