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阳也没拒绝,欣然接受了。

  倒是十分大方自信。

  往话筒前一站,陆天阳道:“年会是为了让大家辛苦一年之后放松的,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大家吃好玩好就行。”

  “对于年会上还要表演节目的新人们,都辛苦了,凡是参与了表演的,每个人包一万块的红包。”

  “这一年辛苦大家了,希望所有人明年会更好。”

  不到两分钟,结束发言,并发了十几万的红包出去。

  这小老板,实在有趣。

  台下的掌声也格外响亮。

  他们不知道,陆天阳平时参加活动以及各种典礼,最害怕的就是“领导发言”的环节,又长又无聊,既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内容,也没有多少人是认真听的。

  纯属浪费彼此的时间,毫无意义。

  还不如来点实际的东西。

  等到活动结束,陆天阳已经彻底喝多。

  逐阳的人不敢灌陆少城,但是不怕年少好说话的小陆总。

  况且这位小陆总长得又好看,谁不喜欢呢。

  陆言也喝多了,他酒量其实不错,但架不住敬他酒的人太多,即便在陆少城眼皮子底下,他还是喝了不少。

  到最后陆少城反倒是最清醒的一个。

  “言言,你,你没事吧?”杜晨扶着陆言,两人站得歪歪扭扭,下一刻好像就要倒了。

  “没,没事。”陆言摇摇晃晃,四处搜寻陆少城的身影。

  “小,小路子呢?”他眼神迷离,跌跌撞撞往前走,“本王要,要他,伺,伺候。”

  “哈哈哈哈,小路子?二哥,你在说什么?小,小路子是谁?”陆天阳突然蹿过来,将陆言和杜晨撞得齐齐往后仰去。

  “小心。”陆少城将陆言护在怀里,顺手抓住杜晨的胳膊,扶着他站稳。

  陆言转身抱着陆少城:“小路子,你终于来啦。本王要沐浴更衣。”

  陆少城:“......”

  看来是真喝醉了。

  逐阳年会的地点是陆氏旗下的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员早就严阵以待,这会儿大部分喝多了的艺人都已经被安排去了楼上的房间休息。

  陆天阳是酒店的经理亲自带走的。

  “把他也送去房间。”陆少城将杜晨交给工作人员,扶着陆言进了电梯。

  他在酒店有专属的房间。

  杜晨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方才还迷糊朦胧的身影这会儿却无比清明。

  手臂上被陆少城碰过的那一片还滚烫着。

  “杜先生,您能走吗?需要我扶着您吗?”

  杜晨看了一眼身侧的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走。”

  回到酒店房间,杜晨将衣兜里陆言的手机放到床头柜,点燃了从朋友那里拿来的“熏香”。

  洗完澡刚躺上床,手机果然响了。

  “喂,哪位?”杜晨醉得并不厉害,但配合着他房里的“熏香”,此刻他也开始迷糊。

  不过身体虽然不得劲儿,脑袋也开始迷糊,可他的意识,或者说潜意识却是清醒的。

  他很清楚,电话那头的人是陆少城。

  “我在2603号房间,你来拿吧。”他并没有听清楚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但他知道,陆少城肯定会亲自来帮陆言拿手机。

  陆少城的酒量很好,喝了那么多也没有醉。

  可是酒量再好,配合着他房里的“熏香”,也会意乱情迷。

  杜晨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卑鄙,可是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陆言和陆少城秀恩爱。

  他放在心里喜欢了多年的人,那个他以为谁也不能靠近的人,却陪着别人去游乐园,去电影院,做着普通情侣会做的一切。

  他承认他羡慕,他嫉妒。

  他想要试一次,如果他和陆少城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之后,陆少城会不会选择他。

  他知道他这样做对不起陆言,可是感情从来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陆言已经拥有了陆少城那么久,就算让给他,也不算亏吧。

  如果陆少城因此选择了他而放弃陆言,他以后一定会补偿陆言的。

  很快,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熏香”的浓度已经达到理想状态,杜晨意识逐渐迷离,他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进,进来吧。”

  待到外面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杜晨反手将门关上便抱住了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

  陆言第二天早上起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

  腿根像被人掐过,微微一动,就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后陆少城拥着他,还在睡着。

  陆少城难得这个时候了还没有起床。

  陆言忍着不适翻了身,面朝着陆少城。

  “醒了?”他一动陆少城就感觉到了,他嗓子有些干,说话的声音很沙哑。

  “嗓子疼?”

  “咳咳。”陆少城清了清嗓子,“没有,就是有点干。”

  昨天喝了不少酒,口干。

  他伸出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水,坐起来喝了一大口。

  随着他坐起来,陆言才发现他身上青青紫紫,到处都是印子。

  “我昨晚发疯了?”陆言心虚,他不发酒疯的呀。

  “没有。”陆少城嘴角噙着一抹笑,“宣王爷怎么会发酒疯呢,宣王爷喝多了只喜欢叫人伺候。”

  陆言喝多了确实不怎么恼人,就是一喝醉就会恢复王爷的意识和身份,全然忘了他已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

  以前喝醉了,还只是把陆少城当成他王府里的小侍卫,只是要他伺候他沐浴更衣。

  可是昨晚,他不仅要求陆少城为他“沐浴更衣”,还要陆少城“侍寝”。

  嘴里嚷嚷着要娶陆少城当他的宣王妃。

  甚至在最为焦灼的时候,他还在喊着“王妃”。

  陆少城哪里受得了他的刺激,于是就有了陆言今天身上哪儿哪儿都疼的后果。

  经他这么一说,陆言终于想了起来。

  羞涩了半分钟,他靠在陆少城怀里,食指不安分地在陆少城身上画圈圈:“老公,你猜我昨晚梦到了什么?”

  “梦到你回了王府。”

  “对,但也不全对。我梦到你跟着我回去了,我还请皇兄为我们赐了婚,你穿着凤冠霞帔,被我从轿辇中牵了出来。”

  陆少城抚着他手臂的手顿了一下,眼眸下垂:“应该是你穿着凤冠霞帔被我从轿辇中牵了出来吧?”

  不禁诈的陆言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