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扬刚才其实还好,岑越从他面前消失好几年了,他也知道没必要一直抓着这个人不放。但江逾的举动却轻而易举地让他难过起来,压抑的委屈顿时倾泻而出。

  他扣着江逾的后脑,逼江逾主动亲自己。江逾的亲吻从来不是粗暴的,他不满足。

  江逾是在温柔地示爱,但他只想把自己的占有欲全部倾泻在江逾身上,告诉江逾自己有多么吃醋,教会江逾应该怎样安慰自己。

  他的手向下走了几公分,掐住江逾的后颈。江逾上身不稳地摔到他的身上,同时被迫把头仰得更高。

  黏腻的水声和搅动声回响在狭小的自习教室里,江逾已经憋红了脸,而他却游刃有余地大力按着江逾,伸出一点舌尖挑逗江逾、邀请江逾。

  明明是被压制的那一个,此时却更像是江逾处于被动方,他强迫江逾和自己唇舌交缠,锢着江逾不让他向后躲去。

  “哥在这里和岑越接过吻吗,嗯?”他的声音中带着沙哑,摩挲着江逾红肿的唇,“哥当时也亲得这么投入吗?有没有发生些其他事情呢?”

  江逾素白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生动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没有,我和他没有在公共场合做过亲密的事情。”

  何臻扬嘴角勾起一抹笑,托着江逾的下身把江逾抱到旁边的课桌上。江逾抬起头,长发散落在肩上、身前,微微上挑的眼尾勾人心魄,泛着水光的唇微张,似是在邀请。

  何臻扬盯了会眼前那一截纤细的脖颈,没有去吻江逾等待许久的唇,而是咬上了江逾的喉结。

  “这也是公共场合,怎么办呀?”他把江逾的皮肤舔舐出一片红,低声笑问,“让不让我亲,嗯?”

  江逾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何臻扬脸上,微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抑制不住的音节,轻柔绵软的尾音很快消散在空中,却加速了空气的升温。

  何臻扬与江逾双手相扣,把他的手按在桌面上,俯身含住江逾的唇,不断地索取侵略。

  他食髓知味,越发强势和用力,江逾连连向后倒去,却因为双手被禁锢而动弹不得,只能腰部向下,换来的却是何臻扬更加得寸进尺的进攻。

  “要是你大学时就认识我,我一定会在教室里把你扌喿得不省人事。”何臻扬不知羞耻地说着浑话,“哥只是接个吻都能动情,每次碰到我时都肉浪翻飞、汁水四溢,为什么以前会当一?”

  江逾想要回答,何臻扬以更快的速度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如果我是你的初恋就好了。”一场掠夺结束,何臻扬伏在江逾肩头小声说,“我一点也不想让别人拥有你。”

  “都过去了。”江逾拍着他的背说,“以后不会了。”

  “如果你同时遇见我和岑越,你会选择谁?”

  江逾坚定地说:“你。”

  何臻扬笑了,把江逾的头发撩到背后,环住江逾的脖子轻声说:“谢谢。”

  江逾带何臻扬走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逛完后已是日落西山。何臻扬嘴里叼着江逾买的牛奶棒冰,手里还拎着杯学生自主创业卖的咖啡。

  “如果我以前在国内上学的话,我可能真的和哥是校友了。”何臻扬略有遗憾道,“我高中考上的是一中,哥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吧?”

  江逾点点头,“一中也很漂亮。”

  “我们下次去吧。”何臻扬缠着江逾说,“去感受一下国内教育的氛围。”

  “其实国外也不错,各有各的好。”江逾舔了口何臻扬手上的棒冰,说,“不过你可不能再出去了。”

  何臻扬认认真真地应下,拿出拍立得举高,给自己和江逾拍了张大头照。

  “后置相机确实没有前置好用。”他甩着照片给自己挽尊,“不过哥还是很好看的!”

  江逾看着照片上自己放大的脸和曝光过度的五官,违心地赞赏道:“是的。”

  拍立得是何臻扬新买的,胶片也是崭新的,何臻扬对新的东西总是兴致极高,拉着江逾东拍西拍,得到了无数张只有人没有景的照片。

  “把它们放在哪里好呢?”何臻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一张张挑着照片,“这张哥笑得真灿烂,这张哥闭眼了,这张……”

  江逾坐在他旁边,正想问他那张怎么了,何臻扬忽然转向江逾,说:“我们接吻吧。”

  江逾有些疑惑,周围野餐的和休闲的学生很多,也不乏成双成对的情侣,但那些都是处在热恋期的年轻人。

  “我们接吻吧,逾哥。”何臻扬盯着江逾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然后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何臻扬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撒娇,江逾只犹豫了一瞬,便主动将唇贴了过去。

  何臻扬一边亲他,一边伸长手臂拍照。这个姿势是十分滑稽且惹眼的,但何臻扬不管,一心只想着和江逾唇舌交缠。

  “这张拍得不好,角度偏了。”何臻扬指着照片说,“再来一次。”

  江逾顺从地仰起头,何臻扬再次按下快门。

  最后直到江逾的嘴唇微微肿起,何臻扬也没拍出自己满意的照片。江逾实在是累了,靠在何臻扬肩上问:“是不是故意的?”

  何臻扬老老实实地承认:“一开始不是,后来是。”

  “哥哥老了,禁不起折腾了。”江逾半开玩笑地说,“让我休息一会,你可以去看看天鹅,或者数数鸭子,这片湖很漂亮。”

  “哥不陪我,我一个人没意思。”何臻扬强压下心头再次翻涌而起的醋意,说,“这里视野不错,坐这里就够了。”

  江逾看着风景,讲述道:“以前我写论文写不出时就喜欢来这里散步,一个人吹吹风思绪会清晰很多,但有时候会有人陪,两个人的话就聊聊天……”

  何臻扬突兀地打断他:“我想吃鸡蛋仔。”

  江逾侧头看了何臻扬一眼,温和应道:“好,我去问问哪里有卖。”

  江逾起身去找人了,何臻扬望着江逾弯腰询问的背影,脸色终于没忍住沉了下去,抿了抿嘴。

  江逾的衬衫后领有一部分折到了卫衣外面,应该是刚才被自己动手动脚时弄乱的。但何臻扬并不想提醒江逾,他甚至有些心理扭曲地觉得,这样不算完美的江逾才是最好的。

  同时,江逾的依从也让他倍感满足,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这么好的江逾只是他一个人的。

  江逾很快回来了,站在他面前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学校有条地下小吃街,里面有卖鸡蛋仔的,要不要去看看?”

  何臻扬戴好口罩,对江逾弯了下眼,“还想吃烤冷面。”

  最终烤冷面没买成,只买了鸡蛋仔,还是何臻扬自己付的钱。

  “那边有人在拍我,哥和我拉开点距离。”他压低声音说,“等会我去和他沟通一下,让他把照片删掉。”

  “嗯。”江逾后退一步,提醒道,“说话注意礼貌。”

  何臻扬稳步朝偷拍者的方向走去,江逾则帮他拿着鸡蛋仔,被香味勾得没忍住,先咬了一口。

  小孩可以独当一面了,而自己躲在他身后,还把他心心念念的零食吃了,江逾失笑。

  等会再赔他一个好了。

  何臻扬远远地比了个OK的手势,而江逾已经把鸡蛋仔吃得只剩下一半了。

  “挺好吃的,里面的夹心很香。”他叉起一个,亲自勾下何臻扬的口罩喂进嘴里,“不高兴啦?再给你买一份好不好?”

  何臻扬吸了口气,笑道:“哥用其他的补偿我好了。”

  江逾明知故问:“嗯?用什么?”

  何臻扬勾嘴:“哥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吧。”

  江逾还想继续欲拒还迎地逗逗何臻扬,何臻扬的手机响了。

  “你爸爸?”江逾见何臻扬犹犹豫豫不想接,说,“他很少用这个私人号码打电话,接一下吧。”

  何臻扬嘟囔道:“肯定没好事。”

  江逾揉他的头,轻声哄道:“这是你爸爸。”

  唐茂华确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也不算是坏事。

  “我自从上高中后就没去过他家。”何臻扬嘀嘀咕咕的,显然不太情愿,“不知道有什么好去的。”

  “他想看看他儿媳妇。”江逾故意咬重了“儿媳妇”三个字,顺着何臻扬的毛撸,“哪有儿媳妇下嫁三年没进过婆家门的道理?”

  何臻扬眼睛一下子亮了,看着江逾,又暗了下去,“哪有三年,其中两年我都没有媳妇。”

  “人要向前走,不要回头看。”江逾轻轻捂了下何臻扬的眼睛,把他的头转向前方,“我会和你走过未来无数个两年。”

  何臻扬瘪瘪嘴,江逾态度一好他就想作妖:“哥,你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但你还是抛下我了。”

  江逾没说话,牵住他的手往校门外走去。

  “逾哥。”何臻扬跟在江逾身后叫他,“你还记得前年我向你求婚那天,我问你的话吗?”

  “逾哥,你爱我吗?”

  江逾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何臻扬的眼睛已经红了。

  “爱,一直都爱。”他坚定地答道,“包括那两年。”

  何臻扬的眼泪掉下来了。

  “小哭包,除了哭还有什么本事?”江逾伸手擦他的眼泪,笑道,“就是想让我心疼,是不是?”

  “我们去买给我爸带的礼品吧。”何臻扬转移话题,“我知道他喜欢什么,哥听我的买就好。”

  江逾快速亲了何臻扬一下,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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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在教室里做事!!!教室的监控真的不是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