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海也不知道为什么,如实告诉了温屿落。

  温屿落在原地愣着,突然想到三天前车里的不对劲。

  “陆学长……你知道陈叔叔吗?戚学长家里的……管家。”

  “呦,你还知道陈叔呢??”陆白海惊奇,不是戚游的身边人,怎么会认识陈叔。

  温屿落点点头,“三天前……我跟戚学长一起去看电影,是陈叔送我们俩去影院的,电影结束后……陈叔就说戚学长的妈妈让他回家一趟,算算时间,戚学长就是在那天开始被关的禁闭吧??”

  短短的一句话震惊了陆白海两次。

  “你跟戚游一起去看的电影????”

  “你坐了陈叔开的车????????????”

  “……?”

  温屿落不明白陆白海为什么这么吃惊, “怎么了吗?”

  “看电影暂且不说,”陆白海咂嘴,“你知道陈叔是谁吗?他是戚游妈妈娘家那边的人,虽说只在戚家当个小小的管家,但背后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你居然让他给你当司机?”

  “……”

  温屿落急忙澄清,“他是给戚学长当司机,我只是个顺带的好吧。”

  怪不得陈叔说变脸就变脸,原来是有一层身份在身上的。

  “不管是哪种都很炸裂的好吗??等等,我好像知道戚游为什么被关禁闭了。”

  “为什么?”

  陆白海道:“戚游家里就有影院,所以根本不怎么去外面看电影,但他不仅跟你去了,还叫来了陈叔载你……陈叔一定是误会你俩的关系了!”

  “你又是个beta,戚游的家庭你也知道,怎么可能允许他跟beta谈恋爱啊,程阿姨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关了戚游禁闭……”

  “……”

  只是因为和一个beta看了场电影,就……就要把自己的儿子关在房间里不让出来吗?

  温屿落注意力涣散,心口堵着一块,“那……那戚学长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啊?”

  “这个,看程阿姨心情吧,不过那个女人……脾气怪的很,谁都猜不透她。”

  “……”

  温屿落眼眶微红,手指不安的抓着衣服。

  “你……你怎么了啊屿宝,”陆白海不知所措,“你别哭啊。”

  “都是我的错……我……我不应该去跟戚学长看电影的,我……”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分明是戚游他妈封建啊!都是人,性别不一样而已,干嘛要区别对待呢真的是。”

  温屿落不说话,死死咬着嘴唇,眼泪似乎随时都要涌出来。

  “哎呀,哎呀。”陆白海真是没办法了,他见不得别人哭,特别是长得好看的人哭。

  “戚游他只是关禁闭,又不是上刑,吃的住的也少不了他啊,你要是真担心,要不这样,明天晚上我带你去找他!”

  “?”

  温屿落眼神灰暗:“怎么……怎么带我去找他?”

  “他是关禁闭,不是坐牢,”陆白海说,“我开车带你去,你不是要还东西吗,就去他家还好了,程阿姨很喜欢我的,一定能让我见到戚游。”

  “可是……可是陈叔见过我啊。我总不能跟你一起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吧?”

  陆白海一拍脑门,“忘了这茬了。”

  温屿落刚收起的泪水又有往下掉的迹象。

  “要不,要不你藏进我车里……”陆白海突然灵感一闪,“戚家的老宅是一栋一栋的,戚游的房间在独立的一栋,我去主栋拖住程阿姨,你偷摸去找他,这总行吧?”

  “……”

  他会被当成贼抓起来吧。

  温屿落怎么都觉得不妥,“要不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陆白海突然想起来,“明天是戚游的生日,你忍心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在黑漆漆的房间呆着?”

  “……?生日?”

  “是啊,本来还有生日宴的,但程阿姨心也是真狠,直接把生日宴都给取消了,我们要是不去陪伴戚游,他就真的无所可依,无依无靠……孤身一人……空巢老人……”

  “?”

  这都什么形容词???

  “停,”温屿落拼了,哪怕被当成贼,他也认了,“我去。”

  “OK!”陆白海道,“明天晚上九点,我在校门等你。”

  “……好。”

  回到宿舍,温屿落的情绪还没缓过来。

  戚游居然被软禁了。

  他还以为软禁这种事,都是古代才会发生的。

  最关键的是,戚游还是因为他才被软禁的。

  温屿落头疼欲裂,明天是戚游的生日……

  他必须得让戚游过得难忘一点,首先得……准备生日礼物。

  第二天一早,温屿落穿上登山衣,戴上遮阳帽,只拿了个小破棍子,徒步往陡峭的山上爬。

  他听姥姥说过,研城有个山叫如龙山,山上有个寺庙,与山同名,里面求的符都非常灵验,但须得诚心。

  温屿落自认为非常诚心,从早上十点,爬到了下午五点。

  山上的空气异常新鲜,温屿落满头大汗,看着漂亮的夕阳,身上所有的疲惫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可能真的过于诚心,寺庙里的主持对温屿落很和善,他很容易就求到了两个平安符,打算给戚游和姥姥一人一个。

  临走前,主持叫住了他:“施主,在下与你有缘,想嘱咐你些事。”

  温屿落急急忙忙弯腰,“您请说。”

  “您这一生,最怕轻贱自己。”

  温屿落当时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在以后的某一天,突然大彻大悟。

  下了山,天色已经昏暗,没想到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他的腿都麻了,走路又酸又疼。

  不过求到了平安符,这些辛苦就不值得一提。

  到了跟陆白海约定的时间,温屿落准时到达,陆白海比他提前,已经在车前等待了。

  温屿落手里提着蛋糕,穿了件冲锋衣,黑色兜帽严严实实在头上戴着,明明打扮的如此不起眼,脸还是白的发光。

  陆白海道:“你这……拿的什么啊?”

  温屿落把手里提的小蛋糕展示给他看:“过生日得有蛋糕吧!”

  陆白海又指着温屿落拉链上缠的钢丝,“这是什么……最近流行的穿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