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见到男人坐在月色下, 跟薄池瑶平静的充满力量感的说话,温袅袅深深的感受到了薄西谚身为一个豪门世家上位者, 他身上负担了多么沉重的责任。
她渐渐也有些感同身受到了, 从那年跟他罹患抑郁症的母亲离开充州,再到他鼓起勇气回到充州,接过薄家的家业, 薄西谚一路经历了什么样孤单的心境。
这一路没人能陪他经历跟前行。
见薄池瑶跟他聊到最后,哭哭啼啼的走了,温袅袅深感迷惑。
在她的印象里,薄池瑶其实是一个骄矜任性的女孩子,平日一点委屈都不愿意受, 绝对不会被人弄得哭鼻子。
但是薄西谚跟她没聊一会儿, 就把她弄得哭着跑了。
他果然是美强惨的薄西谚。
信步来到薄西谚身边,温袅袅问他道:“你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怎么哭着走了, 还跟我说那样的话?让我不要跟着你。”
唐郁跟在温袅袅身后,一起走进院坝来, 适才是他开车去接的温袅袅,趁天黑无人看见,把她叫出来,让她上了一辆银顶迈巴赫,来陪薄西谚过夜。
坐在木头圈椅上的薄西谚不顾唐郁在场, 伸手将温袅袅拉到他腿上坐着, 二话不说先吻她唇瓣。
她刚刚结束录节目没多久,洗过澡,换过衣服, 穿一件低圆领拉链领口的连身裙子,纯白色, 短裙摆,将半干的乌黑长头发扎个歪马尾,娇俏的脸没化妆。
在唐郁的注视下,这么姿态暧昧的被拉坐到薄西谚腿上,她感到怪不好意思。
因为温袅袅今晚认出了唐郁,他就是最早在充州的羽枝会所里答应让薄西谚跟温袅袅走的那个男人。
当时温袅袅以为薄西谚在会所上班,被他的美色所迷,鬼迷心窍的想要把他从会所里捞出来。
温袅袅一想起,就觉得自己怎么能那么蠢。
薄西谚不是少爷,是来接手那间会所的老板,那个晚上,他只是坐在吧台算会所的烂账。
温袅袅自己开了想象剧本,塞给了薄西谚,他接了,这样算不算宠她呢。
她展开想象,他就满足她的想象,不管她的想象有多么荒唐。
“拍综艺拍累了?”薄西谚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拾起温袅袅的下巴,发现她黑眼圈有点重。
也是,昨晚他们在车上折腾了那么久,早上那么早她又要起来录真人秀。
“今天吃得多不多?”要是在充州,他有空的话,一定亲手为她下厨房,做有营养的东西。
昨晚在车上,不知道是不是薄西谚的心理作用,怎么觉得温袅袅有个地方变小了,手感变差了点。
“还行,今天我们养蚕,织蚕丝被,还绣花了。”温袅袅从身上挎着的托特包里拿出一个丝帕,送给男人。
“我顺便给你绣的。我手拙,绣得不好,你能看出来上面绣的是什么吗?”温袅袅拿出一块蓝色的小方巾,真丝缎,清爽的水蓝色,左上角有个用针一针一线刺绣的图案。
弯弯的,是一溜娇俏的月牙儿,虽然缀成的针脚不太平整,但是薄西谚一眼就看出她为他绣的什么。
明黄色的弯月亮。
曾经他陪着虞雯菲度过的,天黑了她也不让他开灯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黑夜里,最期待见到的东西。
“是什么?”看明白的薄西谚故意问,触唇上来,贴着温袅袅漾着甜香的唇瓣问,“你绣的花太丑了,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嗓音温柔得无以为继。
她真的撩到他了,触到了他心里最没有人能去的地方。
只有温袅袅去了。
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像温袅袅,比她绣在这丝帕上的月亮还要娇俏。
“哼,不要就给我。”温袅袅轻斥,想收回自己的伟大杰作。
昨晚,男人喃喃告诉她,她是他的月亮。
今天,录节目的时候,她总挥之不去那温柔的枕畔呢喃,等节目组布置场地的空隙,闲着没事就找针线绣了个月亮。
温袅袅知道欧阳悦涵喜欢刺绣,并且绣得很好,她学古典舞,是古风美人,最喜欢抚弄这些阳春白雪。
欧阳悦涵朋友圈里好多她刺绣的作品,还有她坐在绷子前,穿着轻盈温婉的汉服,埋头在绣布上仔细刺如雪牡丹的照片。
雅韵至极,空灵唯美。任何人见了都会心动。
可是薄西谚却对那样刻意的美无感,倒是很喜欢温袅袅蹩脚的手作。
他将那丝方帕举高,不让小娇妻抢回去。他想要的东西,只有她能给。
温袅袅其实是鼓起很大勇气才送出来这个东西给她,她瘪嘴说:“不是嫌弃我绣得丑吗?我没学过肯定比不上专业的。”
“又吃什么醋,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薄西谚拉温袅袅的手,到他唇边轻轻触吻她的葱白手指。
他使坏的对着她的手指吹气,弄得她感到特别痒。
“要不要绣帕?不要还给我?”温袅袅打断他。他的男助理在旁边看着呢,虽然他们结婚了,但是也不能这么当着别人大胆的玩亲热吧。
“要,我老婆送给我的,当然要。”薄西谚轻笑一记,尔后问,“你穿的什么衣服,领口弄一个拉链,是想被谁拉开?明知道要来见我,还穿这种裙子,有什么目的。”
说罢,他的手指伸去她拉住拉链头的扣子,作势要拉下来。
不仅如此,他还探头,很坏的咬她耳朵,恬不知羞的问:“穿内衣了吗?这么晚来见我。”
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知道她洗完澡了,深夜来见他。
“……唐郁在呢,你瞎说什么。”温袅袅羞死了。
录完节目,她收到薄西谚的微信通知,说安排了个人来接她,车停在龙门大院门外的那棵枣树下,就是昨晚他的巴博斯停在那里的位置。
温袅袅当时正在去大院里的公共澡堂洗澡的路上,米舒给她挑的裙子,她慌乱的穿上了,才发现迷糊助理给她弄了个带着情趣的裙子。
这裙子是小众设计品牌,奶白色的,背后有个性涂鸦,前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暗黄色的金属zipper,拉链正好开到她两团酥.胸的底部。
这种设计让欲望强烈的男人看了很难不想歪。
“不是故意为你穿的,我助理,米舒随便给我找的裙子,我去洗澡了,她随便递给我的。我慌着上唐郁先生的车,就勉强穿上了。”温袅袅语调软软的解释。
薄西谚笑,不管唐郁站在一旁,就衔上她娇嫩嫩的唇瓣,柔吻几许,弄得她小声呜咽着抗议,然后,打横抱起她,说:“我们还是去睡觉吧。”
“今晚我累了。”温袅袅说,她怕他说的不是单纯的睡觉。
“我知道。”薄西谚回答,“所以今晚我就轻轻抱月亮去睡觉。”
“刚才你跟瑶瑶为何吵架,你还没告诉我。”温袅袅乖乖贴在男人怀里,问他。
“我让她回去好好上学,她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就天天逃课不务正业,不应该吗?”薄西谚拿出长兄如父的气势说。
“可是她跟修修……”温袅袅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不说薄西谚也知道的吧。他那么精明犀利,有什么能是他不知道的。
“我反对他们。”
“为什么反对?”
“因为跟明星谈恋爱太累了。我为她好,才让她先回去继续学业。而且,那个男偶像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薄家三小姐,如果知道了,能接受被她骗那么久吗?男人都是有强大自尊的。”
“为什么不能接受,喜欢一个人是喜欢这个人本身,又不是喜欢他的身份跟人设。他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是薄家三小姐,这不好吗?”温袅袅很认真的说。
”就像……”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薄家的一家之主。这话差点被温袅袅说出来了。
“是吗?所以你已经原谅我骗你那么久了?”薄西谚似乎是有意会,期待的问她道。
“那肯定是……没原谅呀。”温袅袅还是要嘴硬,原谅了吗?
他骗了她那么久,她拿着他小学毕业照到他面前,要他帮忙猜,哪个是薄星翊的小叔,那时候他都还在骗她。
想起来真的好气。薄西谚这个人就是骗人也骗得很有底气的样子,后来被拆穿也一点都不显得卑微的祈求她原谅。
“那我就再等等,等到你原谅我。”男人清浅带宠溺的嗓音落到温袅袅的耳畔。
他的方式是慢慢的等待跟感染,让温袅袅自愿原谅他。
十二点快过了,温袅袅瞒着综艺节目组的所有人跑来这里跟男人幽会。
此刻,夜静悄悄的,抬头是漫天星河,这里的天空到了晚上,特别美,澄明又辽阔。
星星像碎钻石渣,淘气的洒满天幕,一下又一下的闪光。
温袅袅把双手环圈,挂在男人脖子上。
她适才亲眼见到了,就算是面对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都冷得像块冰。
可是对着温袅袅的时候,他的嘴角总会上扬,眼神绵软,就连骨骼感强烈的面孔也是放松的。
“薄西谚,适才瑶瑶说你不会给我幸福的。你有听到吗?”温袅袅要一个承诺。
如果她不跟他离婚了,他们稀里糊涂领的这纸婚书是不是就会一直陪伴他们到老。
“她说了不算,谁说了都不算。只有我说才算。”将温袅袅抱到房间里,放到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干净又绵软的双人床上。
“包里带什么东西来了?嗯?”薄西谚欺身下来,吻温袅袅躲闪的小脸,搭手拉开她的裙子拉链,瞧见她穿内衣了,跟裙子的颜色一样的,奶白的,半杯样式。
被蕾丝布料半遮半掩,露出的软肉上还有他昨晚留下的唇印。
适才她从包里拿那方丝帕的时候,带出了一个没拆封的小盒子,她以为他没看见,很快又把它藏回包里去了。
其实薄西谚看到了。
“说累了,想睡觉,然后包里带着没拆封的整盒套来见我?还穿这种容易被我拉开的裙子?”
男人说话的声音瞬间低了好几个度,斥满躁动。
啊啊啊啊啊,温袅袅在心里大叫,好想掩面哭泣,都是她那个笨蛋助理,温袅袅让她多买点,也没有说今晚就要用啊。
米舒,我谢谢你。
其实也不用为我准备得如此周到,给我包里偷偷塞套。我跟美强惨是有证的,他可以合法戴套。
温袅袅现在好想对米舒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