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开愁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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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祈云的手指微凉,他的体温一直是偏低的,落在我的皮肤上却好像着了火,经过的地方先是微冷尔后更加灼热。他跨坐在我腰两侧,垂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睫毛落在深邃的眼眶处打落一片阴影,使得我看不分明他的眼神。

  他解开纽扣的动作很慢,但却让我更加焦虑。我动了动,却被他以为是有反抗的想法,立马毫不留情的给予了镇压,膝盖顶在我腰侧凹进去的肌肉处,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同时,手掌摩挲着肩头光裸的肌肤,慢慢的往下揉捏。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揉捏动作能被他演绎得这么色情,但又被他的膝盖骨结结实实的顶着,动也不敢动,只是无奈的抬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话。

  “我想和你接吻,所以别逼我给你戴嘴套。”他好像先一步预料到了我的想法,声音既轻且冷。我不由得愣住,怔怔的望着他。

  他单手轻松的将我从衬衫里剥出来,松松的挂在肘上。我第一次和他坦诚相对,灯光下看到自己露出的大片皮肤,和在微冷的空气里慢慢挺立而起的两颗乳头,又窘迫又无奈,本能的往后缩着身体,蹙着眉求饶的看着他。

  可是边祈云脸上一点动摇的意思都没有。

  他只是伸出手,用掌心按在我肩头。那力道非常温和,但是我知道,只要我胆敢反抗,立马会变成钢浇铁铸一般的镇压。

  我知道今天这一顿操是跑不掉了,放弃抵抗,微微偏过头去。这个动作露出的臣服意味大概是取悦了边祈云,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显著的柔和了些许,倾下身来,在我额头上很轻的落了一个吻。

  他的手继续下行,将我从衣衫里继续往外剥,就像是在给一朵花褪去花瓣,将花蕊从层层叠叠的花萼中褪出来那么轻柔。随即他坐起身,用膝盖分开我的双腿,指尖慢慢下滑,摸到了腰带,毫不犹豫的探了进去。

  我下意识“唔”了一声,蜷起双腿,想躲避想逃开。但是他的膝盖存在感如此分明,我连合拢大腿都做不到。

  边祈云摸到了那个不该存在的地方,指腹慢慢了揉了两下,借着那点湿意在嫩肉之间摩挲。我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被拷在床头的双手忍不住小幅度的挣扎,往后徒劳的锁着。边祈云完全不加理会,他垂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地方,看着一点点水迹在纯黑色的布料上慢慢晕开,我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是我本能性的感觉到他有些入神。

  “边——唔?”

  大概是沾够了液体,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倏然一下就没了进去,我立刻感觉到腿心有一种被强行撑开的酸软胀痛,并不是非常尖锐,在我能忍受的范围里,但是那种痛意混合着羞耻感,好像自己最深处被遮掩着的什么东西被蓦然打开,毫不保留的展示在另一个人面前。

  但是他的手存在感那么分明,安安静静的抵在我的身体里,我瞬间就没有了挣扎的勇气。

  他不疾不徐的在那挤压着的嫩肉里按压起来。

  我吃痛的仰起头,又想躲又不敢躲,只能断断续续的叫着他的名字,叫他轻一点。边祈云却一点理会我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全神贯注的在我腿间拨弄。如果这时候我能看清他的眼睛,大概能看到他双眼深处全是灼热的火焰,像是一个孩子在探索一片完全陌生却又十分感兴趣的领域,眼睛里全是掩饰不了的沉迷。

  不知道他在那里摸索了多久,直到我听到自己腿间有咕叽咕叽的水声,他才好像终于玩够了一般,抽出手指在自己的衣袖上慢条斯理的揩干净,尔后单手解开了腰带,将我的双腿抬起,压在了我自己的小腹上。

  我看不见自己身下的抵着的东西长什么样子,但是我能感觉到一个湿漉漉的圆头挨在腿心,有种蓄势待发的威胁感。我再也忍不住,大力的拽了两下锁链,无比紧张的叫他。大概是因为太过害怕,我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

  边祈云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看到了我眼尾反光的泪痕,想了两秒钟,低下了头在我侧脸处吻了一下,将那一道泪迹吻干。

  “别怕。”他说。

  “边祈云、边祈云——”我颤抖着声音叫他:“我——”

  后面半句话断在了他温柔但强势的进入里。

  我能感觉到他的生疏,大概是那点理论知识并不足以支撑他表现得像个熟手。刚进来的时候他滑了好几下,擦着大腿内侧往外跑,然后又被他自己扶回来,对准了肉穴往里操干。我被他进入的缓慢动作折磨得急促喘息,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只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几乎溺死在这片波光粼粼的灯色里。

  大概进攻和掠夺就是男人的本能。他抵着穴口浅浅抽插几下,就掌握了奥意,笔直的性器抵在那里由慢至快的抽插起来。我随着他的动作被迫起起伏伏,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嶙峋而突出的喉结随着每一次喘气和吞咽而上下滑动。在灯光下,他的皮肤先是慢慢浮现出细密的汗水,尔后随着摇晃的动作汇聚成水珠,顺着光裸的肌肤接二连三的往下掉。

  有一些掉在了我的身上,我被干得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恰好有一颗汗珠落在我的唇边,我下意识的伸出舌尖一卷,将它舔了进去。

  身上的动作突兀的停了。我迷茫的抬起眼睛,看见边祈云正直直的盯着我的唇,我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又舔了一口。

  这个动作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他瞬间俯身压了下来,死死的将我按在自己身下,掐着我的下颌在唇齿之间动作急切的舔吮,同时下身动作疾风暴雨一般抽插起来,我整个人都像一叶被抛在海面的小舟,被迫跟着狂乱的摇晃。

  不知道是被亲的还是被操的,我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边祈云已经松开了我的唇齿,按着我的肩膀猛力挞伐。我急促的喘息,断断续续的叫着他的名字,断断续续的求饶——我总觉得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我干死在这张床上。操碎我,或者吃掉我——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我感到十分害怕,不得不把自己往他怀里送,哆哆嗦嗦的喊他,意欲得到一点心软的垂怜。

  下腹酸软胀麻,肉穴前方的小珠被他的性器和耻毛一下又一下的摩擦,快感在腿心慢慢堆积起来,化作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把我往上抛。我想咬他,却又咬不到,只好咬着自己的下唇,感受着腿心酸软到了极点,化作一阵剧烈到极致的痉挛,将他狠狠地绞在嫩肉之间,尔后一阵一阵的涌出水液,汩汩的淌了出来。

  边祈云猛地闭紧眼睛,僵硬的撑在我身上,我只感觉到他的小腹剧烈的颤抖起来,尔后抵着我的肉穴,痛快淋漓的大股大股射了出来。

  我几乎想哭,用尽全力才闭紧了嘴。

  射完精后,我还没喘过一口气,他又立刻把我捞了起来,很深很深的团在他自己怀里,按在堆叠的被褥之间,深深地亲吻——

  很熟悉。这种感觉。

  这种被索取、掠夺、渴求的感觉。

  我迷迷糊糊的被迫接受着他铺天盖地的亲吻,然后再次被他深深的抱紧,耗尽了全部体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慢慢地沉入黑夜里。

  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我只是一个孤儿,带着妹妹在老城区讨生活。越市的天空一年四季都是灰暗的,气候那么潮湿,街巷那么阴森。我的妹妹被人叫作小瞎子,但她却是我唯一的光。

  我带着我最宝贵的两样东西,淼淼和我的梦想,千里迢迢来了锦市,然后在这里遭受了更深一重的摧折。我信任的将我弃如敝履,我恐惧的令我万劫不复,我再次被迫经历了数年前自以为已经逃脱的命运,生下了一个我根本不爱也不会爱的孩子。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理解了当初程若晗为什么要把我丢在福利院的门口。或许就像他说的,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程氏麒麟儿的身份;但也许还有另一重,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我,他和我一样,根本不爱这团被迫从自己的身体里娩出来的血肉。

  我至今仍然不知道傅九舟给那个孩子起了什么名字。当我九死一生生下她之后,就被颜夫人的人假借爆炸的时机带到了边家的海崖老宅。在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颜夫人的眉眼那么冷淡。

  “枉我费尽心机让你跟在阿祈身边,你却还是摆脱不了这种为人借腹的命运。卿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吃过那么多苦头,应该是比若晗聪明的。他为人所骗,你也为人所骗,我真是想不明白,这种肤浅的感情骗术就这么好用么?”

  我痛得大口呼吸,很想告诉她并非如此,傅九舟接近我的时候并不知道我的身世。但是她的语气那么鄙薄,而我又确实是自己心甘情愿踩进了一个无边的大坑。

  “就到此为止吧,你如果觉得耻辱,那就忘干净好了。”颜夫人说:“若晗不愿意接受我给他重头再来的机会,你可没得选。我把自己最宝贵的儿子都交给你了,希望你也能争点气。否则,这一次,我就顺应天命,让你回归到麒麟儿的宿命了。”

  针剂推入身体的感觉很冰,并不是很痛,再次从黑暗里醒来的时候,我就成了一切从头来过的程云卿。

  可是人生毕竟不是能被外力强行割裂的,无论是过去的我,还是将来的我,都是我无法否认的存在。

  兜兜转转,我最后还是回到了委身人下的老路,只不过这次的买主从傅九舟变成了边祈云。

  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生活本来就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对我来说一直如此。我现在只想走出边家,找回我的自由,以及我的淼淼。

  我醒来的时候边祈云已经走了,枕边的温度冰凉。我现在仍然不知道他对我是个什么态度,但是我知道他对颜夫人的指令从来不曾违背。

  其实我也以为,自己能和他产生一点友谊的。在锦大那些安安分分跟在他身后的日子,在他为我出头、扫清前路的时候,后来我对他无所不知的照顾,并不完全是出于报恩和酬劳。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在他顺从颜夫人的意思强迫我的时候,就是主动把这份情谊抛却,我再一次成了不被选择的那个。

  我休息了两天,然后第三天在晚餐的餐桌上见到了边祈云。他依旧眉目冷淡,端端正正坐在另一头,神情平静得就像我们真的是一对正常的情侣。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默不作声的低头吃着菜。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入睡前。

  他穿着睡衣出现在了我的卧室,我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靠着床头,神情之中有着我自己也没察觉出来的警惕。

  “在你没怀孕之前,每天都是这样的。”他的话语很简短,但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随后就开始动作自然的解扣子。

  我犹自挣扎:“你并不喜欢我,何苦......就不能找个理由吗?”

  边祈云的动作倏然顿住了。

  他微微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很难说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似乎是克制,又似乎是压抑着某种我看不明白的情绪。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继续着动作:“这和喜欢不喜欢没有关系,我做的事那么多,大部分都是不喜欢的。”

  我说:“可是我不行,我做不了自己不喜欢的事。”

  边祈云好像是笑了一下,可是眼睛里却冷得像结冰:“所以你是喜欢傅九舟,还是喜欢明朝意?你不也都跟他们俩上床了吗?”

  我瞬间失语,沉默到了他坐在床沿,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这次我不想弄伤你,所以你最好别做什么多余的事。”

  我感觉到边祈云对于和我在床下的相处十分抵触,以至于一旦离开了卧室,他总是要想方设法的避开我。我们之间就像是当初在海崖山庄里的情况对调,我像个游魂一样游荡在这里,而他则想法设法的从我眼前消失。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因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弱势的一方好像一直是我。我不懂他有什么好躲着我的,难道是对于和我有性关系这件事抵触到了不愿意面对我的程度吗?

  这个设想出来的时候我有点受伤,毕竟我也确实没被人这样避若蛇蝎过。但是边祈云讨厌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现在只不过是在当初的跟班和保姆之外还多了一层床伴而已,他该讨厌我还是讨厌我,这一点这几年从来没改变过。

  但是我总是要想办法逃出去的,我不可能真的就像颜夫人说的那样,一辈子被关在这里给边祈云生孩子。

  我得想办法主动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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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桌,上桌,都可以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