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回到家后, 提姆就去休息了,他实在太困了,明天还有个韦恩公司的会议要参加,而且是必须出席且全程不能走神的那种。
布鲁斯考虑到自己不想去, 于是大方的放提姆离开, 反正给苏莫做全身检查这种事, 有他在就足够了。
然而达米安不这么想, 他坚持从头跟到尾, 并且全程将苏莫当做稀有动物,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惊奇和打量。
“以你这种体质, 能在哥谭平安活到父亲找到你,简直就是奇迹。”
苏莫挑眉,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牛奶, 一口气喝了半杯, 然后才拿起小甜饼咬了一口。
等到美滋滋吃完一块后,苏莫才慢条斯理开口回答:“既然你都得出这是奇迹的结论了, 为什么还那么难以置信?”
达米安双臂抱肩, 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向苏莫:“我只是在感慨生命的顽强, 毕竟连你这么弱的人, 都能从恶魔手里逃脱。”
苏莫耸肩:“实际上, 我根本没跟恶魔打照面, 而且地下室也没摄像头, 我连第一手的影像资料都没有——不过我可以等娜塔莎回去上传影像后,从他们那边弄一份过来。或者,直接让Dad以蝙蝠侠的名义要一份。”
“如果你够强, 那你就能自己砍下那只半恶魔的脑袋。”达米安冷哼,“你实在太弱了。”
“对啊, 我是很弱,这个我知道,我以为你也知道,所以——”苏莫走上楼梯,朝达米安伸出没拿牛奶杯的左手,“你要保护我吗?”
达米安嗤笑,扫了眼苏莫摊开的手掌:“你在等我给你发糖果吗?我身上可没有那种东西。”
苏莫歪头:“我当然知道你没有糖果,如果我想要那个,我会去找迪克。”
“刚才父亲没给你检查脑子吗?”达米安眯了眯眼,“也许跟半恶魔呼吸同一片空气,也能让你被感染愚蠢,所以,你究竟想要什么?”
“哇哦,听你的意思,至少在今天之前,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并不愚蠢。”
苏莫露出夸张的笑,之后赶在达米安恼羞成怒之前,快速开口。
“定位器,你的定位器。关于我很弱的言论,除了阿福之外,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说过,然后他们都给了我定位器,说是在我遇到危险时可以尽快找到我……你刚才只是在单纯评价,其实并不想关注我,是吗?”
听苏莫说完,达米安恼火的神情渐渐转为奇怪,他气哼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带有“R”标志的定位器丢给对方:“我才不是想关注你,只是既然父亲给了,我也要给。”
说完之后,达米安转身离开,就是背影总有一点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苏莫上下扔着那个定位器,在达米安看不到的地方,笑得仿佛一只偷吃到葡萄的小狐狸。
布鲁斯在楼下全程围观了两人的这次交流,想想家里有能力送苏莫定位器的人数……说真的,就算是他,也觉得对方身上的定位器有点多。
考虑到这个年纪的孩子通常都是叛逆的,最不喜欢的就是被追问行踪、限制行动,以及经常会在门禁时间上讨价还价,布鲁斯决定跟苏莫谈谈这个问题。
放着苏莫完全不管是不可能的,但对方可以把其他的定位器都拆了,只留下他给的那个,布鲁斯想,反正他给出的那个功能最全,型号也最新。
“苏,真的没关系吗?”布鲁斯走上楼梯,和苏莫一样侧身倚在扶手上,“你能理解我们焦虑,这很好,但你也不用完全为了我们考虑,从而忽视或者压抑自己的感受……这么多定位器,真的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苏莫摇头,对布鲁斯笑了笑:“不会,嗯……至少现在不会,我很高兴能有家人关注我,担心我,我还没享受够这种感觉,至少,我是说,至少我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我的家人总会知道我在哪里。”
说完,苏莫抱住了布鲁斯,头埋在对方身上,轻声开口:“我会是个好女孩,别放弃我。”
“我知道,你当然是个好女孩。”
布鲁斯回抱了苏莫,几秒后,轻轻将她从怀里推开,他的双手搭在苏莫肩膀上,那双迷死不知多少人的蓝眼睛里满是身为人父的骄傲,还有不可置疑的真诚。
“但我真正想说的是,即便你是个坏女孩,或者其他什么样的女孩,我都是你的父亲,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苏莫凝视着那双蓝眼睛,不知从里面看出了什么,她略有些僵硬的肩膀渐渐软了下来。
她问:“即使叛逆?”
布鲁斯予以肯定回答:“即使叛逆。”
苏莫:“或者,一天花掉上万美金?”
布鲁斯:“甜心,你得知道,如果达米安不开心,仅仅是早锻炼的时间,他就能毁了我价值十几万的训练设备。”
苏莫:“哇哦……那换个城市生活?就像迪克、卡珊那样。”
布鲁斯:“当然可以,但你更 多资源都在腾 讯群四二而咡五九宜四柒要经常回来,我和阿福会很想你。”
苏莫:“那……像阿卡姆里的那些人一样疯?”
布鲁斯捂住了苏莫的嘴,严肃开口:“不,这个不行,在你走到这一步之前,我会阻止你的。。”
苏莫“噗嗤”一声笑了,挣脱开布鲁斯的手,眼里闪着狡的光:“开玩笑的,我精神一直都很稳定,毕竟我来自于一个电子小世界,这算是我的种族天赋吧。”
就像是苏莫说的那样,她来自于一个电子小世界,虽然与其他完全由数据结合而计算产生的孩子不同,是父亲和母亲自然孕育而出的,但本质上还是带了一些那个世界的特点。
比如乐观开朗,比如精神稳定,还比如——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也就是俗话说的善于“打直球”。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孩子会在成长过程中,因为家庭环境、受到的教育以及种种因素,从而养成这种性格。
那么苏莫就是从出生开始,就被设定了这些,即便有所改变,也只在一定的阈值之内,绝不可能出现大的偏差。
再加上她的母亲,也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养母,在苏莫小时候给予了她足够多的爱,虽然只有短短5年,也足以让她巩固自己的初始性格了。
苏莫是在那次见面的时候,从电子世界的父母口里得到的这个消息,她本人不觉得这有什么,并没有那种“我的人生是被设计”的感觉,反而觉得还不错。
“多亏了这个,不然我真的很难坚持下来。”苏莫当时是这么说的,她不感谢苦难,却感谢帮助她渡过苦难的种族天赋。
而现在,苏莫拿这个开了个小玩笑,虽然对面的布鲁斯不这么觉得,但她的确轻松多了。
虽然迄今为止的乖巧并没有违背她的原本意志,但谁能说得准以后呢,万一她突然叛逆了,总要提前给老父亲打打预防针。
布鲁斯也知道这件事,但他还是不喜欢苏莫开这种玩笑,所以老父亲决定给小女儿一点教训,比如从明天开始到春假结束,饮料只有蔬菜汁。
苏莫从雪域天堂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又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检查,紧绷的精神在放松后就会疲惫。
她刚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阿尔弗雷德就出现了,然后从布鲁斯手里解放了可能要被说教的女孩,柔声哄着她快去休息。
布鲁斯:其实我没打算说什么,真的。
猫猫委屈,但猫猫不说。
阿尔弗雷德屏蔽了自家老爷的委屈表情,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坚持将苏莫送到卧室门口,看着她走进去,这才去做自己的事。
苏莫一觉睡到天亮,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竟然已经上午10点半了,要知道这个家除了老父亲,几乎谁也不会睡到这个时间才起。
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苏莫加快了洗漱速度,她倒不是觉得有谁会对此不满意,而是昨天晚上因为恶魔而没追的剧,马上就要重播了。
“早安,苏小姐,昨天睡得好吗?”阿尔弗雷德在温暖的起居室里处理琐事,见苏莫下了楼,给她端来了一杯牛奶,外加几块小点心,“很快就要吃午饭了,你先垫垫肚子。”
“谢谢阿福,我睡得好极了,梦都没做一个。”苏莫将茶几上的东西拿开,给阿尔弗雷德的托盘腾地方,“我在这里看电视,不打搅你吧?”
“当然,如果是《女王的复仇》,那么还有4分钟就要开始了。”
“还好,来得及。”
苏莫松了口气,打开电视开始调频道,其实拜托阿尔弗雷德帮忙录下来,或者之后买碟片看都行,但追剧么,还是能看首播看首播,看不了首播就看重播,这样才比较有感觉。
苏莫等待电视剧开始的时候,还不忘给苏珊娜发信息,说自己按计划返回哥谭,之前约定好的逛街行动不变。
至于自己已经回来了的事,苏莫没说,苏珊娜肯定会问为什么,她既不想骗朋友,也不想告诉对方有关恶魔的事,所以还是一切按计划走就好,不需要节外生枝。
苏珊娜非常高兴,虽然只有短短1个多月,但她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见到苏莫了,对这个好朋友非常想念。
苏莫之前也不是每个周末都回哥谭,她在纽约也有事要做,距离上次回来见苏珊娜的确有段时间了。
于是,在确认之前定下的计划能如期履行后,两个女孩又愉快地聊了一会,直到电视里剧集的片头曲响起,苏莫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接下来,她要好好享受自己的春假,然后再听听复仇者联盟那边关于那个半恶魔的分析,以及对方到底是不是连环杀人案凶手的结论。
当然,这都是之后的事,现在么,则是最好的追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