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时候, 苏莫就跟梅提了周五会回家的事,所以放学后她直接去了学校里某栋教学楼的顶楼,等着自家的私人飞机。
毕竟上次坐飞机就遇到了劫匪,谁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 就算苏莫可以拉人进入游戏解决麻烦……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 又不是次次都能和超人同乘。
克拉克倒是主动提出自己可以送苏莫过去, 但被布鲁斯拒绝了, 今天是家族聚会, 没准备氪星人的座位。
克拉克: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就是克拉克,用不着的时候就是氪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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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 苏莫今天是要坐自家飞机回韦恩庄园的,只是不清楚来接她的人到底是谁。
苏莫猜是阿福,结果来的是布鲁斯。
“阿福要准备晚餐, 还有其他的事。”布鲁斯一眼就看出苏莫的疑惑, 随口解释了一句。
苏莫坐在椅子上,偷眼看向布鲁斯的侧影, 手指蜷了蜷, 发现自己还是有些紧张, 远没有只进行电话通讯时的自在:“Dad, 你不留下帮忙没关系吗?”
布鲁斯沉默一瞬:“你可能不知道, 阿福不喜欢我进厨房。”
苏莫“哦”了一声, 脑补了一堆类奇奇怪怪的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君子远庖厨”、“哥谭首富不能自己做饭”、“有钱人不能明说的禁忌”之类的东西。
布鲁斯不会读心术,但他就是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在想什么,想了想, 决定还是挽救一下自己作为父亲的形象,至少别让它滑向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是你想的那样。”布鲁斯耸耸肩, “我只是碰巧炸过一次厨房。”
“抱歉打断你们父女的谈话,但是,布鲁斯老爷,我记得并不是只炸了一次。”
阿福的声音响起在飞机内,随后,就是好几道肆无忌惮的笑声跟着响起。
显而易见,谈话从最开始就不是只有布鲁斯和苏莫两个人。
布鲁斯:尴尬但习惯。
苏莫:哇哦,家里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既然已经知道了还有别人在听,苏莫干脆直接和他们聊了起来,丝毫没有被偷听的不悦,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个。
她今年16岁,人生的前12年从没有过这种和家人一起聊天的经历,人越缺少什么就越渴望什么,在这点上,苏莫并没有例外。
路上的行程就在聊天中度过,当苏莫再下飞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出来接人的是迪克。
“嗨,布鲁斯,嗨,苏,你们终于到了,阿福说晚饭很快就好。”
迪克的语调轻快且热情,他是韦恩家孩子们中最年长的那个,也是最擅长在短时间内炒热气氛的那个。
他自然地接过苏莫手里的行李箱,像是每个和妹妹关系融洽的兄长那样,询问着她的学业,她的近况,以及跟那个大家对他身份心知肚明的男孩的相处情况。
苏莫如实回答:“除了有点晕蜘蛛丝,其他都挺好,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应这种飞来飞去的赶路方式。”
迪克笑容灿烂,对苏莫挤了挤眼:“那你得让布鲁斯带你在哥谭飞几次后再做决定,相信我,那绝对是两种感觉。”
苏莫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布鲁斯,想了想对方变装后的样子,果断摇头:“不,谢谢,我不想当罗宾,而且至少1个月内,我只想脚踏实地。”
“你当然不能当罗宾。”达米安臭着脸从楼梯扶手后面出现,打量苏莫的目光带着挑剔,“我才是现任罗宾,而且是最好的罗宾。”
苏莫低头看看达米安,又抬头看了看身高将近1米9的父亲,疑惑脱口而出:“未成年前长不高,是咱们家的传统吗?”
这话无疑激怒了达米安,走廊里顿时响彻少年尚未变声的暴躁奶音:“我以后会长得比父亲还要高!!!”
苏莫摊手:“对啊,所以我才问是不是未成年的时候……你看看我,刚过1米6,你以为我不发愁?出门逛街的时候但凡人多一点,我踮起脚也只能看人脑袋。”
达米安冷笑:“那是你的问题,等我到了你的年龄,肯定会比你现在高。”
“考虑到男女生理差异……”苏莫认真点头,对达米安竖起拇指,“你说得对。”
这种果断肯定对方的方式,显然不是韦恩家兄友弟恭的常态,达米安看苏莫的眼神仿佛她是突然出现在韦恩庄园的氪星人,震惊中带着不可思议且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凌乱。
最终,炸了毛的刺猬少年硬邦邦的留下一句“算你有眼光”之后,气鼓鼓地跑走了。
迪克捂着肚子哈哈笑得乱颤,同样目睹这一场姐弟会面的布鲁斯则选择了沉默,经验告诉他,只要他们不打起来,那就是正常的交流,当家长的最好不要介入。
就算打起来,只要没打出真火……他最好也装没看见,除非他想行使大家长的权利全面压制,否则别管帮谁,都会被所有人嫌弃埋怨。
……
餐厅里的人很多,今天算是苏莫在蝙蝠家族内部的初次亮相,所以连远在香港的卡珊德拉都提前回来了,此时正在跟着一起布置餐桌。
然后,苏莫的手里就被塞了一把餐具,递给她的人是芭芭拉。
“你跟那个蜘蛛男孩相处的怎么样?我听说你们一起去了副本?”
“彼得和梅姨都是好人,副本的话……有点一言难尽。”
苏莫跟在芭芭拉后面摆餐具,在她旁边的是凑过来的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女孩子们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而男孩子们则被隔绝在这个圈子之外。
迪克尝试融入进来,提姆想在晚饭前解决手头的这点报告,达米安拽拽地坐在另一头,似乎还在为“遗传的未成年前长不高”的说辞而愤愤不平。
而杰森……
杰森不在这里,毕竟他是唯一能进厨房帮忙,而非帮倒忙的人。
晚餐很丰盛,苏莫能想象到的美味几乎应有尽有,餐桌上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各种话题一直谈个不停。
苏莫很开心,她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在学校吃午餐不算——怎么说呢,就很新奇。
每个人都很自然,并没有特别照顾她的情绪,这反而让苏莫觉得安心,家人嘛,就该这样,如果都客客气气的,她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闯入其中的客人。
饭后,苏莫把礼物都送了出去,然后也收获了家里人给的回礼,然后,差不多就到了蝙蝠家的夜巡时间。
“哇哦,今天人可真齐,苏,你要跟着一起吗?我可以带着你,或者你更愿意跟着布鲁斯?”
迪克换上了夜翼的制服,邀请苏莫一起参与夜巡,这是一种认可的态度,表示不管是明面上的身份,还是私下的身份,他们都接纳了她。
“不行,她不能去。”布鲁斯沉声打断迪克的话,“夜巡不是游戏,苏的体能训练才刚开始。”
“可是——”
迪克想要辩驳,却在被苏莫拉了拉胳膊后停了下来。
“我可以留在这里给你们当技术支援吗?说真的,我晚上不想出家门,没什么比留在屋子里更安心的了。”
布鲁斯这次同意了,留在卧室和留在蝙蝠洞的安全系数差不多,或者说,蝙蝠洞要更加安全。
“真高兴,韦恩家终于有对夜间散步不感兴趣的人了。”阿尔弗雷德看向苏莫的目光满含欣慰,“我会准备一些夜宵,苏小姐你想吃什么,小甜饼怎么样?”
“那就太好了。”
苏莫很高兴,她喜欢阿福做的小甜饼,吃多少都不够。
于是,该出发的出发,该留下的留下,因为大后方有阿尔弗雷德这个老牌辅助,以及苏莫这个技术高手在,连红罗宾都被撒出去放风了。
苏莫看着大屏幕,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学习着该如何切换各地的监控,为蝙蝠侠他们通报各处正在发生的案件。
“我都有点想为哥谭今晚的罪犯祈祷,他们会发现今天到处都是义警。”苏莫看着已经分散开的大家,不由得发出感慨。
“那他们最好能识时务一些。”阿尔弗雷德抽空为苏莫倒一杯热茶,“这样大家就能早点回来休息,而且也不用我这个老管家去客串医生的责任。”
“谁会不希望减少额外工作呢,尤其还是这种令人担心的事。”苏莫坐在阿尔弗雷德身边,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敬佩和亲近,“果然,阿福你才是这个家里最重要的人。”
虽然只跟家人们相处了很短的时间,苏莫已经敏锐地发现阿尔弗雷德不可或缺的重要性,不仅仅是指工作,更重要的是粘合所有人的感情。
可以说,为了这个家,阿尔弗雷德付出太多了。
听到苏莫的话,阿尔弗雷德愣了片刻,随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在这个家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称赞,或许他们都该学学苏小姐你的坦诚。”
驾驶蝙蝠车赶往另一个犯罪地点的布鲁斯抿了抿唇角,蝙蝠侠当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但事关自己未来几天的夜宵待遇,他抬手敲敲耳麦,决定为自己分辨一句。
“我也说过。就在前不久。”
“哦,是的,当然,但那是因为你担心需要自己做饭,以及清洗制服,毕竟就算是蝙蝠侠先生,他的制服也没进化到能够进行自我清洗,还得需要一个管家帮他处理这一切。”
阿尔弗莱德当然知道布鲁斯不是那个意思,但那又如何呢,当时他的确是那么说的,平日里没有对比就算了,但现在有苏莫在,他愿意当一个听不出话语中蕴含感情的老管家。
苏莫:糟糕,好像引发家里的修罗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