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404毕竟不是人造物。
而是神造物。
江黎不认为先加入情绪模块会让人工智能有更多强化,相反,这样很有可能导致养出一个人工熊孩子。
加之研究室里清一色大男人,没有可以引导新生人工智能的女性角色。
——很有可能无法掰正人工智能的思想和价值观。
他犹豫道:“人无法控制情绪时就会造成破坏,教授您可以断定我们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不会情绪失控吗?”
吴教授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摇摇头:“我不能。”
江黎便说:“对,我认为虽然AI技术已经在研究开发中,弱人工智能也取代了部分人工,可强人工智能的不可控性太高了,情绪模块最好暂时不添加。”
其他几名研究生反驳道:“你怎么能确定不加模块就会降低不可控性呢?”
江黎:“不能确定,但我知道添加了情绪一定会增加不可控性。”
众人:“……”
吴教授最终被说服了。
虽然不再添加情绪模块了,但其他方面也不能松懈,研究团队加班加点编写程序、研制芯片、实验测试。
江黎连续在研究室住了好几天后,郁凛州终于忍不住冲到a大把他抓出来。
江黎顶着黑眼圈:“你干嘛啊!”
郁凛州非常不高兴地说:“你这都好几天没回家了,连条信息都不给我发,我来看看你猝死了没有!”
“……我生日/你也没记得。”他委屈道,“明天我就过三十岁生日了。”
生日?!
江黎“啊”了一声,急忙看了眼日历,发现自己的确忘记了。
他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凛州,这两天项目太忙我给忘了,明天我向导师请假回家陪你好不好?”
郁凛州心疼地摸了摸他熬夜熬出的眼袋,无奈道:“你请假在家睡一觉就好,陪不陪我倒是无所谓,别因为研究这个熬坏了身体,不值得的。”
江黎闻言更愧疚了,当即决定抛弃研究项目投向郁总的怀抱。
但请假并不容易,吴教授向来教学模式比较严格,同期研究生中很多没有理由的请假条都被驳回了。
吴教授知道他有个年纪偏大的恋人,也知道他在外面有家公司。
江黎不得不试图撒个小谎。
“吴老师,不好意思啊,我对象生病了需要人照顾,能不能请个假?”他忐忑不安道,“后天我就回来继续研究编程问题。”
因经历多而更显睿智的老教授默默从眼镜后面看他。
江黎满脸期待。
老教授赶鸭子似的挥挥手:“去吧。”
江黎:“谢谢老师!”
他拎起书包就撒丫子跑出去了,兴奋地扑进郁凛州怀里。
吴教授的助手看着窗外,疑惑道:“那不就是江黎他对象吗,这孩子怎么还找理由撒谎请假呢?”
他回头却看见了老教授羡慕的目光,后者望着窗外感叹道:“年轻人啊,有干劲有想法有实力,抽空谈个恋爱倒是无伤大雅……唉,说到这儿,我也想我家老婆子了。”
助手不再说话,因为他记得吴教授的爱人前年过世了。
江黎完全不知道自己和郁凛州唤醒了老人对妻子的回忆,他正兴高采烈地在渔利上挑选做生日蛋糕的材料。
——准备回家试着做一个。
郁凛州不能进厨房,因而江黎在里面忙碌时他只能无所事事地撸猫刷手机玩。
就在郁总第
次惹怒小五、即将迎来猫咪的连环十八爪时,江黎终于顶着一头面粉狼狈地出来了。
郁凛州:“??”
江黎捂着脸说:“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还是在外面买吧。”
和郁总在厨房里没有天赋相同,江总在制作甜点方面也是个弟弟。
虽然没炸厨房,但把烤箱和打蛋器搞坏了,郁凛州只得开车带着他出门买新的烤箱和打蛋器。
抵达百货大楼时,两人刚好撞到朱尚博正气冲冲地往外走。
出于担心,江黎打开车门问道:“小朱,你怎么啦?”
朱尚博却被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朝后面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说:“那个……原来是江总啊,晚上好,你这是来百货商场买东西?”
江黎点点头:“对啊,我和凛州出来逛逛,你在躲谁吗,用不用帮忙?”
朱尚博:“不用了江总,我先走了。”
说完他像躲瘟神似的跑了,徒留懵逼的江黎站在原地。
郁凛州道:“他不想寻求你的帮助,说明并非是威胁到生命的事,他不说就算了吧,毕竟你又不是他爸他妈。”
江黎叹了口气:“也是。”
别人的家事,他管不了。
两人开到地下停车场停好车,这才上楼挑烤箱和打蛋器,顺便在甜点坊买了现做的生日蛋糕——省得他俩再炸厨房了。
购物结束都快八点了,家里没人做饭,郁凛州便打算带饥肠辘辘的老婆去外面找家餐厅吃晚饭。
下到地下车库走近自家辉腾时,江黎耳尖地听见有动静。
他拉住郁凛州:“嘘。”
两人竖起耳朵仔细听,隐隐约约听见挣扎和呜咽声。
“是那辆车。”
江黎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一辆红色法拉利,示意,“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
郁凛州脸都黑了,他可不想在这儿听陌生人玩什么车/震/play,当即坐上车按了两下喇叭:“哔——哔哔——”
江黎:“…………”
你这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
那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半晌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响起。
一双大长腿从那辆车里迈出来,腿的主人坦然走近,江黎认出这正是和自己合作过的、徐铭的大哥,徐挚。
徐挚显然也认出了他们两个,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郁总和江总,怎么,两位对徐某有什么意见吗?还是说有打断别人ooxx的癖好?”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已经咬牙切齿,大概是因为刚才被那两声喇叭搞萎了。
郁凛州不耐烦道:“徐总,请注意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家的后花园,我家黎黎刚大学毕业,还是孩子呢。”
徐挚:“……”
徐挚被这厮强词夺理气得不轻。
江黎赶紧拉了他一下,圆场道:“徐总,凛州说话有些不过脑子,你别介意。”
徐挚看了眼自己车里某个蜷缩着的身形,心情忽然又好了,摆摆手说:“我不介意,两位随意,我先告辞。”
说罢他轻快地哼着不知名的歌开车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郁凛州把人气跑,表面上逞了威风,实际上挨了顿狠拧。
江黎揪着他的脖子拖回车里,边拧边说:“凛州啊,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们三家公司的合作伙伴?嗯?”
郁总疼的直抽抽:“知道!”
江黎稍微松开了点:“那你还跟他对着干,个人情绪与工作分开好不好啊。徐挚可不是善类,你看他不顺眼离他远点就可以,别老招惹他。”
郁凛州揉了揉被掐得生疼的后脖子:“我知道了,以后注意。”
“疼吗?”江黎问。
郁凛州疯狂点头:“疼啊!”
江黎微微一笑:“疼就对了,说明你体内肝火旺盛。”
“——但是我最近身体不好要禁欲,所以推荐你去刮痧拔罐,就在我们家楼下开的那家按摩馆,老板送了会员卡的哦。”
郁凛州:“……我明天过生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黎故作吃惊状:“我又没有在害你,州州你何出此言呀。”
郁凛州咽下一口老血:“行。”
两人吃过晚饭,回到公寓里把蛋糕放冰箱冷藏起来,便睡觉了。是真·盖棉被纯睡觉,而非动词。
江黎说自己身体不好要禁欲并不是空穴来风或瞎扯,他在研究室连轴转了好几天,都没睡一个好觉,现在除了好好养着就是好好养着,不能再胡天胡地了。
郁凛州看着他睡梦中都隐隐皱着眉的侧脸,抬起手慢慢抚去那几道褶皱。
“晚安。”
次日清晨。
江黎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凛州生日快乐,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郁凛州差点被气笑,抬手噼里啪啦扇了他一通屁股,直扇得他面红耳赤哇哇大叫嘤嘤求饶为止。
虽然声音响,但力度确实不大,江黎只是因为被打屁股羞的。
“还说不说我老了?”郁总道。
江黎:“……不说了。”
郁凛州才从他身上下去,把衣服扔给他。
江黎自觉被打屁股很丢人,便缩进被窝里套上衣服再爬出来,怒瞪郁总一眼,去厨房做饭了。
郁总闲的无聊没事干,摸到昨天小朋友给他的按摩店会员卡,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个整人的损法。
他穿上外套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拿了两张同样的会员卡。
——“你好,我是楼上的住户,上次在你们这里办了会员卡,但现在想再给我爱人也试试刮痧拔罐,他不太愿意,不知道你们现在还办卡吗?”
——“当然!我送您一张。”
江黎做好早餐,招呼郁凛州吃饭时,就得知了自己需要陪对方一起刮痧拔罐的噩耗。
江黎:“…………”
何必呢!
行啊,来啊,互相伤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