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们却生怕松似月一激动再给集团抹黑,纷纷劝慰松似月:“小姑娘,你别害怕啊,咱们董事长就是年纪大了说话不中听,他老人家心里没什么的,你要多少钱说个数,钱是王八蛋,咱们这些个老家伙别的没有,王八蛋倒是不缺。”

  “是是是,不过姑娘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既然能找到这里,也知道我们顾之集团不好惹,拿了钱可不许再闹腾了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松似月。

  根本就没有注意顾长海的表情。

  他死死揪住胸口,像是下一秒就要过去。

  左不言不想他真的气死在这里,给旁边的助手使了个眼色。

  助手一溜烟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顾氏集团为了展示绝对的男权地位,谈正事的时候最忌讳女人在场。

  朱雪凝心情大好,看到有人来请自己,以为他们得逞了。

  她趾高气昂来到会议室。

  却只见松似月像是会施展妖法一样,被高层们温声软语簇拥在中间。

  顾长海面色如纸,颤颤巍巍倒在沙发里。

  朱雪凝大惊失色,忙不迭从包里翻出降压药:“老爷,您别着急,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来人,来人呀!”

  她尖厉的呼喊声顿时回荡在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高层们这才呼啦一下朝顾长海围过来,乱作一团。

  顾长海吃了药,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食指遥遥指着松似月:“你们合起伙来做局,就是为了钓出这些个乌合之舟?”

  那些被称为乌合之众的高层,这才注意到顾长海话里有话,纷纷追问:“董事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好歹毒的计谋,松似月我们还真小瞧了你……”顾长海颤颤巍巍,举起巴掌就要朝松似月脸上招呼,“我今天就替你爹妈好好招呼你这个死丫头……”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巨大的木门「哗啦」一声打开,顾之舟西装革履,在几十个黑衣高层的簇拥下,长腿阔步走了进来。

  他面色冷凝,分明什么也没有说,强烈的压迫敢却让人不敢直视。

  里面的高层都愣住了,不知道顾之舟和顾长海这对貌合神离的父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顾长海如风中残烛,高高竖起的巴掌摇摇欲坠。

  顾之舟的到来,让顾长江嚣张的气焰彻底蔫了。

  他不敢再捧顾长海的臭脚。

  脊背沿着墙面一点点往门口蹭。

  高层们不淡定了,眼看顾长海不能言语,哪里肯轻易放过他:“顾总,到底怎么回事?二少爷不是被警察抓起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顾长江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这……这我也不清楚……”

  有些胆子大的高层看向顾之舟:“那个……顾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顾之舟的坚持下,公司上下所有人对他的称呼一直是顾总。

  “这就要问一问你们心心念念的董事长了?”顾之舟面沉如水走早松似月什么,轻轻把人往怀中一揽,“吓坏了吧?”

  松似月摇头。

  顾之舟看也不看顾长海,扶着松似月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坐下,自己则站在她的旁边。

  站在顾长海这边的高层们一头雾水,纷纷把目光投向顾长海:“董……董事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猜测松似月的身份。

  不是受害人,难道是顾之舟养在外面的小情儿?

  可玩未成年不也是犯罪,顾之舟怎么有脸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往怀里搂的?

  顾长海眼看着大势已去,面色惨败坐在沙发里不发一言。

  顾之舟唇角挂着凉薄的笑意,目光在桌上的文件堆里扫过,再扫视一众高层:“都签好了?”

  刚才签字的高层们脊背陡然窜起一股寒意。

  一个个心虚地地下了投。

  顾之舟点点头,朝一旁的左不言吩咐道:“报警了吗?”

  “回顾总的话,警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您放心,这些造谣生事的一个也逃不了,这份文件就是证据。”

  报警?报什么警察?造谣生事?早什么谣?生什么事?

  高层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不明白顾之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又不敢问。

  一个年纪大一些,即将退休的高层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终于大着胆子开口:“顾总,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位小姐是您的……女朋友?”

  顾之舟故作疑惑的目光在顾长海、顾长江和朱雪凝脸上梭巡:“老爷、夫人,二叔,事到如今是我自己说,还是你们说?”

  “这……”顾长江擦了擦脑门上细汗,“之舟啊,都是一家人,别闹这么难堪,差不多就行了。”

  “一家人?”顾之舟冷笑一声,锋利的眸子里全是肃杀的冷意,“你们造谣诽谤我强奸未成年的时候,顾念过一家人没?你们搜罗这些人把我赶尽杀绝往外撵的时候,想过一家人吗?把我太太威逼到这里来签字的时候想过一家人吗?”

  太太?

  高层们瞬间都愣住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端坐在董事长位置上,那个娇娇怯怯的小女人,竟然是顾之舟的太太。

  还有,顾之舟什么时候结的婚?

  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些高层们反应也快。

  到这里也明白了顾长海偷鸡不成蚀把米,上了顾之舟的当。

  他们又悔又气,悔的是不该听顾长海的一面之词。

  气的是顾长海把他们拉下了水,不仅把顾之舟得罪的透透的,还要背上一个诬陷诽谤的罪名。

  因此,顾之舟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墙头草开始补救:“顾总严重了,我们也是受人蒙蔽,您和夫人伉俪情深,何来的强奸未成年?这诬陷诽谤的罪名更是子虚乌有,子虚乌有。”

  “是是是。”其他高层纷纷附和,“误会,真是误会。”

  “误会?”顾之舟不说话,拿起桌上的文件,“这么说,这东西没用了?”

  “没用,没用,顾总既然没有犯罪,这东西就是废纸一张。”高层们眼观鼻鼻观心,纷纷点头。

  顾之舟捏着文件,没有说话。

  利益面前他们再也不站在顾长海那边了,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顾总,诸位同仁,实不相瞒,有件事我早想提了,顾总两年来为公司劳心劳力,咱们还一直称呼他为顾总怕是不合适吧?”

  “对对对,顾总这次不管您怎么拒绝,我们都要改口称呼您顾董了。”

  “说得好啊,顾董我早想给您提意见了,”另外一个也跟着嚷嚷,“法务,快把改口称呼顾总为顾董的请愿书拟定出来我们签字,名正言顺的事情,硬是拖了两年。”

  刚才还围着顾长海团团转的高层们,立刻就变了一副嘴脸。

  争先恐后在草拟好文件上签字。

  生怕自己签晚了让顾之舟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