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衡听见江树燝的心声一愣,眼神跟着落在那张被攥得发皱的画上,踌躇着开了口:“上面画了什么?”
江树燝突然“啪”地一声把画合上,胡乱塞进盒子里,盖上盒子放回去。
“没什么,是线索,上面写着‘宝藏’,画着木桌下。”江树燝言简意赅。
贺新衡却听得摸不着头脑:“什么线索?”
江树燝:“刚刚的钥匙。”
贺新衡这才了然,原来钥匙也给了提示,只要顺着爱心桃多翻找翻找就能看到这个盒子,并不是像江树燝那样摔一跤才能看见。
但比起这个,心声更让他在意。
心声:「画上面有不能给别人看到的东西树燝,你的名字,你不会拿摄像机去照,但下一个人会。」
江树燝:「监控在拍。」
心声:「死角,扣下角落的名字就好。」
心声:「万一被拍到了怀疑到你头上,男扮女装,这可是欺骗观众的重罪。」
江树燝停住了准备出门的脚步折了回来,重新将画从盒子里取出。
贺新衡:“担心下一间房间也和这张画有关吗?”
江树燝愣神,点了点头,趁着监控死角手稍稍一用力,扣下了角落的名字。
两人各自穿过长长的回廊,进入了下一间房间。
意外的是,往后几间房间他们走得畅通无阻,顺利地对上话,顺利地合作解了迷,顺利地各自答了题。
除了江树燝在刚进入黑暗环境时会有些明显地害怕,他总是会扯着嗓子大声和他说话外,解迷答题部分根本不是问题。
虽然越到后面,喊话越来越费劲,直到倒数第二关,江树燝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房间间隔越来越远了。
江树燝连心声都在发颤:「好黑这间房。」
心声:「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对话的东西,不要怕。」
心声:「或者你试着喊喊他。」
江树燝照做,大声地对着外面喊了句:“喂!”
心声:「喊名字啊!」
江树燝:「他听到会听懂的。」
心声无语:「你们两个偶尔能对上真的很奇怪。」
贺新衡虽然觉得很好笑,但又觉得不好笑。
因为他根本听不见江树燝的“喂”,江树燝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贺新衡抬起红外摄像机在偌大的房间里四处寻找着能够联络的东西,很快就让他找着了——对讲机。
“呼叫呼叫,听得见吗?”贺新衡按下对讲机的按钮说道,对讲机却迟迟没有传来江树燝的声音。
对面没打开。
怎么办?
江树燝也在问:「怎么办?」
心声安慰:「别着急,先冷静,找找有没有能够通话的东西,像上一间房间一样。」
江树燝:「好。」
贺新衡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过没多久,终于看到手里的对讲机发出对上信号的红光。
江树燝试探的声音传出:“喂?”
贺新衡一时想恶作剧,于是捏着鼻子,满嘴口音地说话:“哎哟,这啥子嘛,听筒缩话嘞。”
江树燝:「……连的不是贺新衡。」
江树燝哽咽:「怎么办?」
连心声都慌乱了。
意识到自己玩过了头,贺新衡连忙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婆,是我。”
对面的呼吸明显一滞,再然后,哽咽的声音传来。
“吓死我了……”
江树燝似乎后怕极了。
一个谎只能用另一个慌弥补,贺新衡只好深吸一口气,撒谎道:“刚刚有个老伯找到给我的。”
江树燝疑惑:“老伯?你那边还有其他人?”
……还得再撒一个。
“嗯,现在走了。不管这些了,速战速决。”贺新衡催促道。
倒数第二关很快也通过了。
贺新衡对着对讲机:“好了,我这边答完了,你那边呢?”
江树燝:“我也是。”
贺新衡:“最后一关了。”
江树燝:“嗯。”
没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了。
只不过,贺新衡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哪里奇怪。
除了前面两关,后面的房间过得未免太安逸了些。
江树燝也没有觉得难受的地方,他就更没有了。
跆拳馆,甜品店,按摩店……
这些房间除了都一样破败外,没有任何联系,像是将毫无相关的东西胡乱杂糅在一起一样。
准备打开下一关的门,江树燝的心声却出现了异样。
心声:「不觉得我们这一路太畅通了点吗?」
心声:「树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