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在第六日醒来,醒来之后。看到玄雷和晓峰在院中玩闹,见到他已经醒来,晓峰看着他。他风采依旧,更胜从前,不过是睡了五天五夜,看起来身体更壮硕了,眉目之间少了许多清冷感,让晓峰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晓峰向他跑了过去,满脸笑意。他也张开怀抱,把晓峰紧紧地抱起。一旁的玄雷静静地看着朝玄霆喊了一句:“二哥,你和晓风姐怎么回事?”

  “她不是喜欢大哥吗?”

  玄霆当即拍了一下他的头,”风儿,一直喜欢的都是我。”

  这话一说,搞得晓峰都不好意思了。她羞红了半边脸,看到他的模样,玄雷来了句:”我说的没错,晓风姐,越来越像个女人了。从前的她,哪会因为一句话而羞红了脸。”

  这个玄雷也是个直肠子,半点不通人性。

  “这几日,我一直在休息,今日我们就回他的王府吧。”

  一听到要回三王子府,这玄雷眼神立马就变了。“二哥,我不想回去,咱们住在这山上不好吗?非得回去听那群臭儒生教训我,我不想回去。”

  “不行。”玄霆冲他做了手势。

  “晓风姐,你帮我说说他,那群臭儒生,你不也是非常讨厌的吗?”

  听这话的意思,玄雷之所以反感儒生,是因为之前的晓风教他的,晓峰开始有些厌恶之前的张晓风了。

  “额,其实,儒生自然有儒生的好处嘛对不对,毕竟现在也不打仗了,咱们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总不能一直都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对不对,总得要和平相处,要以理服人,实行仁爱,要守礼知节。毕竟玄天也是礼仪之邦,也只有礼才能更好的治理国家,收起你那一套强硬的手段,这些人不是你的敌人,是你的同胞兄弟。”晓峰巴巴说个不停。

  玄雷一脸不耐烦,玄霆却一脸深情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崇拜。

  最终以玄雷屈服而告终,玄雷垂头丧气地骑着马,极不情愿的跟在玄霆的马后。玄霆带着晓峰骑着马,晓峰还是有些慌乱,毕竟自己也没怎么骑过马。他搂紧了玄霆。

  他们三人走到了花了半天功夫最终来到了云州。云州这个城市,在玄天的东方,气候宜人,气候宜人,四周环绕着青翠的山峦和碧绿的湖水。云州城内许多亭台楼阁,与周围的自然美景完美融合,一进城,就能感受到这个城市繁华与热闹。这里甚至比天州的景色更美。天州在西方是玄天的都城,有点像古代的长安。云州地处东方,这里的景象更像是晓峰从书中读到的东京汴梁。

  秋风吹过小阁间,芳草萋萋鹦鹉洲。滔滔黄河连天碧,万艘千帆竞发齐。城市繁华处处春,锦簇花团笑语柔。街头巷尾过客商,琳琅满目共徜徉。烟雨楼台不绝耳,绫罗绸缎遍地赏。

  这是个富足的城市,也是文人气息充足的城市。这里的虽然是文人的天下,但是商业却很发达。同时因为尚文,所以对女子的要求就很苛刻。除了一些贫苦人间的女人抛头露面,大部分的官家小姐并不出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令人奇怪的是,在这样一个斯文人的地方,青楼却异常的多。刚一进城,便看到街角两边几乎全是青楼楚馆,这些青楼妓院比天州多得多。

  虽然是白天,但是有很多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勾搭着来往的客商。她们衣着那是相当暴露,晓峰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脸当时就红了。他可以通过那薄纱的衣服,看到女人娇嗔的模样。这秋风里也添了春天的味道。

  “她们不冷吗?”晓峰玄霆。

  玄霆倒也不好意思看,只是说了句:“为了生计吧,云州多以商贸出名,为了生计,女子如此实在也是无可奈何?”

  “我听说这云州文人气重,原以为会很封建保守,没想到比天州的民风还要彪悍。”晓峰看着这一家有一家的妓院觉得这里,污秽不堪。当然天州子民尚武,也没有太多人在意繁文缛节,不拘小节。

  云州的相反,很在意一些小节,往往更多的时候失去了大义,所以云州是注定成不了太大的气候。文人之间虽说是重义轻利,但是养活云州的百姓的又是商人,商人重利轻义。所以这个矛盾的城市,就变成了这样一番景象。刚一进城,城里的五十多家妓院林立,过往的客商一进了城,几乎就走不动道了。

  而走进这城里,却发现了另一番景象。那巍峨的像是牌坊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克己复礼”。

  这里家家门户紧闭,家家户户都很冷清,街道上也没有什么往来人。玄霆也是在玄雷的带领下,才找到了他的三王子府。这里和一开始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说这里的亭台楼阁也不少,但是那一栋栋楼阁下,晓峰觉得阴森恐怖。

  刚一进门人,就看到一个身材瘦削的四十多的老管家,带着一群丫鬟小厮跪在地上,等候玄霆和玄雷等人。晓峰赶紧上前搀扶,他们也无动于衷。玄雷也不管他们径直走向大厅。

  他们一众也跟随着玄雷。玄霆扶着晓峰走向屋子里的时候,管家看了他们一眼,晓峰觉得怪怪的。

  他们做到了客厅,管家命人端来了茶水。玄雷命他们下去,只剩下他们三人叙话。

  “玄雷,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

  “怪怪的,那就对了。”玄雷没好气的说,“在这里就像是在坐牢,即使是夫妻,在府里拉手也是不能被下人看见的。他们恪守着礼。”

  “你们来到我府,还拉着手,在他们看来就是有伤风化。”玄雷忍不住的想要吐槽。

  “还有,你们俩不能在同一个房间,因为你们未成婚,即使是成婚了,在客人家过夜,也不能同房。若同房便会被人视作无礼。”

  “我看你对他们很冷淡。是跟他们关系不好吗?”

  玄雷摇了摇头,“我是主人,他们是仆人,仆人只能听主人吩咐,不能有任何反抗。他们看着是人,实际上和我养的猫狗,没有区别。”

  “有什么事情,你们只管吩咐他们便是了。他们会尽心服侍的,玄雷看着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呆。”玄雷也叹了一口气,“当真没趣。二哥,不然咱们去青楼逛逛。”

  虽然当着晓峰的面,玄雷也没有遮掩。”这里真的无趣,真不如青楼痛快。”

  晓峰虽然觉得这里的人很可怜,但是他更觉得这里的人很可恨,骨子里的奴性,仿佛是天生的一般。

  晓峰随便叫来了一个丫鬟和小厮进来,他们衣着朴素,垂着头。晓峰命他们俩对视,他们只是无神地看着对方,仿佛对方是死物一般。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眼神,晓峰感到一种恐惧,这恐惧在空气中蔓延,让他觉得窒息。

  晓峰可以理解玄雷为什么会讨厌这个地方?这就是被文人压抑的地方,仿佛几千年的封建礼教都把他们的灵魂镇压在了这里,外面淫声四起,里面灭了人欲。

  这个地方,一向嗜杀的玄雷都无可奈何,那些人你就算把他杀了,他也会喊着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在这样一个麻木的地方,他们三人匆匆用了午膳,便离开了三王子府。离开的时候,一大群仆人跪倒在地上直到他们走远。晓峰等到大门关闭之后,又爬上了墙头,看了看他们,起身之后,又麻木地做着自己手中的活计。

  他不敢相信,为什么这里面的人,为什么会泯灭了他们的人性,变得如此麻木。

  “玄雷,你这么多年辛苦了。”

  玄雷点了点头,“你不知道这里人有多极端,云州城们五十多家妓院,是男人们的乐园,回到家里那如坠魔窟的麻木,是他们所享受的。”

  “你没想过要改变吗?”

  “晓风姐,我也试图改变过。让他们把妓院拆了,让女人把面纱摘了。”玄霆继续说道:“可是这座城,我说了不算。”

  “嗯?”晓峰表示疑问。

  “雷儿来这里,并不是这里的统领云州,他调不动太多的人,因为这里原本的城主,虽然退位,但是他的影响很大。雷儿,受到父王责罚,才来这里。他要修身养性,还受制于人。”玄霆继续说道。

  “这小子也搞了不少事情,偷别人的鹅,抢别人的新娘,这些事都是他做的反抗,为的就是希望父王能派人来协助他协助他。”

  “二哥,你发现了。”玄雷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玄雷叹了口气,”二哥,我觉得在这里生活,真的比打仗还让人难受。我一个人实在是有心无力,对他们发火,就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玄雷直摇头,“简直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他们走在街上,的确看到很多女人蒙着面纱,全身都被包裹了起来,让晓峰感觉好像是在看沙特阿拉伯国家的女人,她们出门裹得严严实实。看着晓峰如此穿着,竟然指指点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