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解煞>第九十五章

  齐展提剑刺向蓝岳礼,他知岳礼不会武功,故意刺向他的腋下,然后借机抓住他作为人质。

  本以为一切都会按他的想法进行,就在剑尖离蓝岳礼不到两寸的时候,他突然身子往右一歪,紧接着闷哼一声。

  虽然他也穿着战甲,依然被刺透,齐展一低头不禁目眦欲裂喊了声:“阿岳!”

  再看蓝岳礼袖口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举起手中的匕首扎在了齐展的胸口。

  齐展看了一眼正往外渗血的地方,扔了手里的宝剑,不去管还插着的匕首,伸手用力将他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调转马头往自己的营地跑去。

  司徒邢烈还没从两人各自扎了对方一刀的情况里反应过来时,西凉刚回来的世子爷也被那个齐展给掳走了。

  他惊呼出声:

  “齐展!放下我家世子!”紧接着打马追了上去。却被齐展这边的副将刘达提刀拦住,两人迅速打在一处。

  岳礼被齐展抱着,看着他瘦的明显的下颌骨和青色的胡茬和他此刻焦急的神态,心疼又觉得心安。

  齐展都快急死了,他不时低头看一眼几乎面无血色的岳礼,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军医,速速到我军帐来!”

  到了军帐他跳下来小心的将岳礼抱着放在了地毡之上,行军打仗也没有床,他这些天就睡在地上。

  铺了厚厚稻草然后再铺一层毡子,外加一床被子简单的很。

  再看岳礼的时候,清瘦许多的人凤眼半开半合虚弱不堪,他给解战甲的时候手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阿岳……撑住,听见没有,一定要撑住,我只是想假装刺到你,明明只是要扎到胳膊和肋骨的空隙,你为什么要往那边撞啊?

  伤的这么厉害,我该怎么办?

  你不要有事……求你……阿岳……”

  他刚开始不过是装装样子跟蓝岳礼打一个回合就趁机抓住他带走,因为听明白岳礼是要他抓走自己做人质。

  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需做做样子,哪成想他突然往剑尖上撞,他虽然力道不大可毕竟做着刺向他的动作,惯性使然,这一剑也将人伤的不轻。

  岳礼能看见他眼泪流的很凶,

  “哭成这样是在乎我的吧,这是害怕了?”他试图抬手摸摸齐展的脸,奈何自己真的没有力气了。

  白皙的手垂下去的那一刻,齐展感觉血液都凉了。

  “阿岳!阿岳!”

  军医官们这时跑了进来,看到地上躺着一位,解开的战甲能看到里衣被血染的鲜红一片,他们的展将军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

  这场景可太吓人了。

  “将军,将军快让老夫检查一下。”

  “救他!快救他!快救……快救他……”齐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记忆力梦境里的小岳礼都是灵动的爱笑的害羞的粘人的,眼睛里全是他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可是现在他双眼紧闭气息微弱面色苍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被他伤到的地方还在流血,他实在是懊悔不已,恨不得抽死自己,当时做了什么鬼决定。

  军医官一个救他另一个就忙乎蓝岳礼。

  最后包扎好伤口,那个管岳礼的军医官擦了擦头上的汗跟齐展汇报诊断结果。

  “将军放心,这位……伤口确实挺深好在并没有伤到肠子,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看失血有点多,老夫这就开一些补血的药熬上,待会儿给他喝了可止血止疼。”

  齐展插着的匕首被拔了出来,他却无动于衷,这位军医官的回答是,匕首扎的位置虽然看着骇人,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伤及心脉,需服用止血的药物养好就没事了。

  他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军医官下去后他抓着岳礼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望着睡着的人儿竟控制不住流眼泪。

  他的阿岳在半年前因为他的误会一直没有释怀,他的阿岳被他假扮黑衣人给亲的为守护青白跑去了国师的家里,他的阿岳竟被他染上了生死煞。

  他的阿岳为了见他用什么办法成了西凉世子,他的阿岳为让所有人相信自己被掳为人质不惜以身试险。

  “他那么爱我,他真的好爱我,可我呢?这么爱我的人被猜疑被冷落,我真该死啊!”他恨自己恨得直咬牙。

  “阿岳,展哥太坏了也太蠢了,你居然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我这个蠢人让你伤了心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真是蠢死得了。

  所以你快点好起来吧,到时候来惩罚我来骂我,随你怎么出气都可以,求求你快点醒来。”

  贴在脸上的手心微微凉,他赶紧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轻轻的躺在他的身边,在被子里握紧他的手。

  齐展曾幻想过好多次可以再跟他的阿岳躺在一张床上,说这话憧憬着未来做亲密的事。

  可万万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躺在了一起,成了两个伤号,还是彼此捅刀子那种。

  敢问世界上还有这种苦情的现实吗?

  外面两方的将军还在打,最后副将刘达说:

  “你们抓走又害死了我们的燕将军,我们展将军抓了你们世子又如何?

  现在他们俩都受了伤,本将把话撂这,如果我们展将军有事,你们世子就跟着陪葬吧,如果你们还不退兵还我大苍国土,到时候那个姓白的还有这位世子爷都会被割了肉扔回给你们!这就是挑衅者的下场!”

  司徒邢烈最近就是情场得意官场失意。

  燕云鹏被他改了名字化身小跟班跟在他左右。

  每日就是伺候自己的衣食住行,燕云鹏起初不同意。

  “我怎么就死了?我还不能用真名活着了?好你个司徒什么烈的到底想不想好了?我不配了是吗?!”

  想他堂堂大苍国燕老将军之子,不但成了俘虏,现在居然要改名换姓的活着,哪有这么憋屈人的?

  于是他开始闹了,最后被司徒邢烈按在桌子上亲迷糊了就妥协了。

  “这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