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你和艾尔海森之间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温迪有点茫然,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有点怀疑你们俩在他和弗朗茨上课的时候吵了一架。

  但是又不太可能。 毕竟你和艾尔海森对对方的容忍度极高,交流想法时词句尖锐一点都是很正常的事,他们旁观的看着怕、以为你们吵得厉害,但是实际上你们两个人根本没 觉得这是在吵架,只是一场正常的思维交锋而已。 很难说你们之间有什么可以吵起来到冷战的地步……

  而且温迪觉得吧,这有点不太像是吵架之后的冷战。 因为艾尔海森还是以前那个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对你的态度也很自然。 倒是你,感觉你有点避着他。

  单方面冷战吗?

  温迪琢磨着,艾尔海森干什么把你给气到了?

  趁你去上学,温迪在艾尔海森身边坐下,盘起腿认真又严肃地看着他,道:“我们需要来一场对话。”

  艾尔海森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坦然道:“如果是想问林风笛的事情,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她只是有点尴尬。”

  温迪往后仰了一下:“我能知道你们俩到底干了什么吗?”

  “没什么。”他翻过一页书,表情很平静,“过段时间会正常的,不用太担心。”

  温迪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钟,突然意识到了真相,打了个响指,摇摇头谴责地看着他道:“欺负比你小的人可不好呀。”

  瞧把人吓的。

  艾尔海森微不可见地笑了笑:“这样很安静,不是吗?”

  温迪虚空点了点他:“心肠真黑。”

  艾尔海森道:“不过是一点为了达到目的而必须的小手段罢了。”

  温迪但笑不语。

  002.

  你的纠结躲避心态只维持了两天就消散了,这两天分别是周四和周五,你做实验做的心力交瘁,完全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周五回去睡到周六中午, 就照旧被温迪喊起来吃饭。

  你还不饿,天气又冷,窝在床上不愿动弹,窝着窝着就又睡过去,十分钟之后再次被温迪喊醒。

  他坐在你床边,试图把你从被子里拽出来,催促道:“不要赖床啦,快点起来吃饭,早餐都没吃,你难道午餐也不想吃了吗?”

  你咕哝道:“我还没饿。”

  “吃饭要规律啊!这哪是饿不饿能决定的,要是按照你饿了再吃的习惯,你能凌晨才爬起来吃饭。好啦,快起床啦——”

  你死死地拽住被子,道:“我誓死要和我的床在一起!谁都不能把我和它分开!它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还有被子!温迪,你放弃吧!不要妄想分散我们! ”

  温迪看着你,无奈地叉腰笑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卧室。 你以为自己获得了睡眠权,就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睛正准备继续会周公,突然又听到了脚步声。

  似乎是艾尔海森,但管他呢,今天你就焊死在床上了,他就是求着你去吃饭,你也要睡觉!

  艾尔海森在你床边站了一会儿,其实按他的想法,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了,这是人的基本自由权,他没什么干涉的权利。 但是谁让温迪比你对你的身体更加上心,神明都发话让他过来把人带过去了,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遵命。

  口头上的劝说你只会当做没听见,既然如此就只能直接动手了。

  于是这就是你连人带被子一起被搬出去的理由。

  莫名其妙被抓起来裹着被子就被搬出来了的你:“????”

  你:“大哥!你是个文弱的学术分子!能不能发挥一下你学者的能力,好好说话,直接把人抗起来就走是什么操作?!你知不知道这对我幼小稚嫩的心灵造成了多大 的伤害?!”

  你委屈巴巴:“我是我们家最小的,你有点爱幼的基本意识好不好?”

  艾尔海森把你放在椅子上,冲着弗朗茨扬了扬下巴:“严谨点,最小的在那里。你充其量算是心理年龄最小。”

  你道:“我说的就是心理年龄。我才十八。”

  “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说你三岁都算成熟了。”

  “那你还不爱幼?”

  “再借用你的一句话,”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慢悠悠地说,“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让着你?”

  你:“……”这回旋镖扎得真疼啊。

  总之,最后你还是穿了外套洗漱吃饭了,顺便猜拳输了,还承包了饭后的洗碗工作。

  你:今天不宜起床。

  003.

  “风笛,你什么时候放假?”在纳西妲家里吃甜品的时候,薇塔这么问你。

  你握着银制小勺子,想了想自己的校历,道:“一月下旬放假。不过中旬就开始复习周了,再加考试周一周,但我们的课程需要考试的只有四门,最多 四天,所以基本上可以算是中旬开始放假。”

  “那也快了……现在都是十一月末了。”她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有点期待地看着你道,“新年也快来了吧。我有点好奇,这里的新年和 璃月的海灯节有什么区别。”

  “区别……?”你挖了一口巧克力流心放进嘴里,咽下这口甜,才说,“嗯,年味没有那么浓。不会放霄灯,街上也没什么活动,因为过年 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回家了,商铺是不开的,大家只在家里和家人团聚聊天看春晚。不过大年初一过后,临江会放烟花,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到时候我们可以 去看看,毕竟城市里是不让放烟花的,只有那边才可以。”

  “如果是在农村的话,可能年味会浓一些,从除夕开始就会有人放鞭炮,一直吵到大年初一不带停的。家里人一起做饭、贴春联、挂红灯笼、下 鱼塘捞鱼、杀鸡杀鹅杀猪杀鱼……之类的活动都可以展开,但是城市里最多在过年前存好年货,过年时大家一起做个饭、贴个对联、聊聊天串串门 ,就没了。”

  “我比较喜欢的是过年长辈会给晚辈发红包。”你快乐地点点头,“不过我的压岁钱都是用来交学费的,剩下的就是生活费了。”

  “和璃月的差别还是有些大的。”钟离道,“不过,其内在的含义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差不多吧,都是阖家欢乐,迎接新的一年。也是在继承一种传统文化。”你皱了皱脸,说,“不过我不喜欢拜年这项活动,虽然说有红包拿,但是… …很多亲戚我们都只是在新年的时候见一面,糊涂一点的话,吃完了饭走人都不记得他的辈分,我不是很明白这种维系关系的方式存在的意义。对我来说挺麻烦 的。”

  倒不如说对大部分年轻人来说都挺麻烦的,好像走亲戚这项活动,终止在了父母辈。

  关于你的烦恼,少年少女们显然没有在意太多,他们只在意一个问题:“过新年的话,我们就不用上课了吧?”

  你笑了笑:“对,除夕到十五,给你们放假。但是有寒假作业。”

  刚刚露出笑容没有两秒钟的学生们:“……啊啊啊啊啊能不能不要有作业!我不想写数学不想写物理!”

  你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挨挨就过去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才怪。 正常学生的寒暑假作业,要么是抄的要么是随便写的,反正不会是自己认真动脑子做的。 但是他们嘛……嘿嘿嘿,老师就坐旁边看着呢,写完当场批改,谁也别想逃。

  004.

  琴团长掉下来后,能够自机的各国的神明和最高领导者差不多就齐全了。 蒙德的巴巴托斯和琴,璃月的摩拉克斯和天权星,稻妻的巴尔泽布和九条裟罗、神里绫人,须弥的布耶尔和艾尔海森。

  待琴也对文字学习完毕、进入空的公司开始工作后,空似乎就开始有了别的打算。

  领导层的人太多,又各有自己的主意,最好的办法还是分出去,否则掐起架来也是可能的。 虽然诸位脾气都算得上好,但在坚守自己的决策这方面,还都挺固执的。

  另外就是角色掉落的人数已经丰富起来了,再过不了多久,融合就会进一步发生,到时候整个提瓦特的人都会过来。 他们可不像是这群人一样,那都是在提瓦特里有自己的营生资本的,各国决策者必须确保他们来了这里,仍旧能够靠自己的手过上好的生活,而不是被神明养 着。

  但这种人肯定会出现就是了。

  就你所知,在你上学的期间,他们这些人围绕这个话题开展了一个重要会议,会议内容不得而知,但想想也知道是具体的解决方法。

  而这场会议之后,你慢慢地听见了很多消息。

  首先是艾尔海森进入空的公司、成为薇塔手下的一名打工人(因为同时要上课,所以他和其他的老师一样,要上课的那天不去公司,在家办公),其次是迪卢 克老爷收购了一家酒庄(你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钱),再是香菱借着钟离的身份开了一家饭店,暂时还不营业,以及胡桃也用钟离的名字买下了一家 店铺,只不过和往生堂的性质不一样,那家店只是单纯地出售殡葬用品(钟离先生有望成为名下诸多店铺的大佬啊)。

  另外多莉开了一家小超市,目前装修中,她试图雇佣赛诺做镇店之宝(物理镇店),被赛诺以“要去神明手下协助工作”给拒绝了。

  十一月底所有人都很忙,你的有些课程已经结束了,忙着写课程论文。 马上实验也要结束了,这最后一个实验操作难度有些大,耗时也长,需要人反复记录查看,以免失败,所以有好几天你基本都是早上出去,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 饭也是在学校里吃。

  你赶着作业和报告,一时之间没有太过注意其他人的生活,而凭你早出晚归的时间,同一屋檐下的三个人都碰不着你,别说其他人了,你就连要教授 的课程都先转给了纳西妲。 一直到十二月初你的实验考核通过、期末报告上交、期末论文上交,所有事情暂告一段落,你才发现身边有了不小的改变。

  人数越来越多了。

  柯莱已经来临,这会儿住在赛诺家里,等着她师傅的到来。 卡维都来了,他来的当天就被差点被他砸到的艾尔海森扣在公司,帮其他人画设计图、分析数据、学习建模,因为事特别多,他忙得团团转, 都没心思去想怎么就掉到了异世界,一连好几天都睡在了公司里,根本没回来过。

  艾尔海森倒是正常的上下班,坚决贯彻“永不加班”的理念,到点就回家,回家就休息看书,从不搭理工作上的事。

  忙完后睡了一整天的你知道这件事之后:“……你和他有仇吗?”

  艾尔海森:“怎么会呢,我不过是在帮他找工作、提高收入罢了。”

  你:“哇,你真是个好人啊。”

  艾尔海森:“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