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意思, 言小姐不要误会。”顾瑜无辜摆手,身后却忽然冒出一条小蛇,直直向言曦冲去。
侧身, 轻松躲过小蛇的攻击, 言曦冷笑,“这是要杀我?”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我们只是想请言小姐帮一个忙。”收回小蛇,顾瑜一脸诚恳。
“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言曦语气更冷, 抬头看了眼顶上的窟窿,随之跃起,直直向上跳去。
然而,底下却忽的冒出七八条小蛇,就要缠上她, 没有任何顾忌,言曦侧身, 朝底下追来的小蛇狠狠剔去。
小蛇快速躲闪, 却还是被言曦踢到一些, 脚底硬生生蹭过蛇头, 鲜血飞溅,一大块蛇皮落下,小蛇嘶嘶叫着, 满声凄厉。
顺势的, 言曦落到地上, 小蛇们又要缠上来,这下, 她是彻底恼了,心中的暴虐被点燃, 摆出应战姿态,似乎只要小蛇冲过来,就会死无全尸。
顾瑜的战意也被点燃,哪怕是有求于人,也不见他气势弱半分,操作着身后的小蛇再次要缠上言曦。
从他以往的经验来看,用软的没法说服言曦,那就用强硬手段,把言曦带走。
瞬间,小蛇围住言曦,言曦不再留情,向前一跃,抓住两只小蛇,就要用力撕扯。
其余小蛇也没坐以待毙,直接攻上来,咧着大嘴,露出尖牙,就要咬上言曦。
很明显,下一秒就要血肉横飞,只是,却是被一道女声打断,“住手!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小蛇瞬间停下,言曦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来人,是唐念念。
她穿着白大褂,防护面罩下的脸面色苍白,比起游戏里的状态,她要年长几岁,也憔悴许多。
“抱歉,言曦,我们没有恶意。”说着,唐念念瞪了一眼顾瑜,就快步朝言曦走去。
顾瑜面上还是淡淡的,却十分听话的收回小蛇。
把两人的互动收进眼底,言曦后退一步,没有回答,记忆片段再次涌入脑海。
新人类加入战局,协助人类军队,总算勉强扛住怪物的攻势。
而且令人惊喜的是,怪物通道竟然自动关闭了,不再输送新的怪物。
这更让民众兴奋,又苦战数月,很顺利的收复一座座被怪物攻占的城池。
后续再进行战场打扫,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总算将怪物完全歼灭。
军队也是活捉了一些怪物的,也有专家提议,留下几只怪物,继续研制新人类。
然而,经历过怪物暴动,无论是民众还是联邦政府高层,都对怪物深恶痛绝。
于是,这位专家的提议都还没来得及公布出去,就被联邦政府激进派无情掐灭。
而且,这一批新的怪物对麻醉剂具有抗药性,如果真要控制怪物,还需要专家重新研究新的药剂。
然而,经过大战,联邦各国百废待兴,仅剩余的科研力量会优先用于民生事宜,也分不出精力去研究怪物了。
于是,在民众们的见证下,所有活捉的怪物都被军队直接绞杀。
怪物被彻底歼灭,这对言曦和季昭来说,并没什么不好的影响,而且因为在战时新人类立了大功,加上联邦政府颁发的法案,战争才结束时,新人类是深受民众敬仰和爱戴的。
这给言曦和季昭带来的好处就是,研究所和军方已经解除对她们的追捕。
不过,她们也没回R城,而是去了北边十分偏远的小镇居住,反正她们也不需要和其他人类维持稳定长久的情感。
木筱和言丛晟尝试过联系言曦,还给她寄了信,不过言曦都没回复。
连续三两次,木筱也不再坚持。
如果是在童话故事里,善良团结的人类打败凶恶的怪物,到这,应该就是美好结局了。
然而,这是在现实世界,远比童话故事要残忍得多。
就如同言曦所猜测的那样,在战时,武力值爆表的新人类是英雄,可在和平年代,就不一样了。
战争结束后,联邦政府直播开会表彰战时英雄,英雄里有普通人类,也有新人类,似乎一视同仁。
只是,在授予军衔时,只有普通人类的份,而没有新人类的,理由是新人类能力极强,有更大作用。
联邦政府已经组织专家,准备对新人类的能力进行全面评估,等待国家稳定下来,联邦政府再安排新人类去合适的岗位。
这理由似乎很充分,民众们直接被说服了,大部分新人类也接受了,极少个新人类不赞同,只是人微言轻,也没法改变。
看似一切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如果一个群体里,既有绵羊又有老虎,而牢牢把控统治权的又是绵羊,如果不反抗或是无力反抗,那老虎的地位和待遇可想而知。
与绵羊对老虎的本能恐惧相似,人类天然畏惧强者,在和平时代里,人类不再需要强者的保护,那么新人类的强悍武力值就会变成威胁。
对于人类而言,面对足以碾压自己的武力值,威胁和恐惧更会被放大。
生活越是安稳,他们就越是恐惧,甚至开始担心强大的新人类也会和怪物一样,摧毁他们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
不过才短短一年,哪怕有联邦政府的法案压着,民众和新人类的关系也已经不再如战时的和谐。
又过了半年,有民众提议,联邦政府激进派响应号召,顺势提出限制新人类的提案,其中包括军方派出特警作为新人类的生活助理,协助满足新人类的日常需求。
这一条,看似是照顾新人类,实则是监督,哪怕是再迟钝的新人类都开始不满,这更是激化新人类与民众的矛盾。
毫不意外的,这提案以80%的同意率通过,就连保守派的议员大部分都投了同意票。
其实,不止是普通民众,联邦政府高层也畏惧新人类,尤其是与科研所相关的人,更是恐惧,毕竟他们曾拿新人类做实验,就更担心新人类的报复。
所以,他们会竭尽全力阻止新人类掌权,全力打压新人类。
因为人类的刻意打压,原本孤傲的新人类却变得团结起来,由专人带头,开始维权,努力争取与普通民众的平等对待。
这在激进派看来,就是宣战了,他们更加不留余力的打压新人类,直接要把新人类分派去各个城市的苦力岗,美曰其名是为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做贡献,实则想顺势瓦解新人类的联盟。
新人类自然是不肯,激进派找了理由,动用军队,直接将新人类看管起来。
新人类受到威胁和挑衅,体内的抗争本能产生作用,与军队发生冲突。
士兵们虽然人人配有热武器,但新人类的武力值也足够强,两方激战,毫不意外的新人类占据上风。
只是,新人类根本就来不及享受胜利的果实,激进派又派出更多的军队,攻击新人类。
除此之外,激进派下边的媒体也大肆鼓吹新人类是社会不稳定因素,是人类巨大威胁,顺着民众的想法,很轻易的,就让民众对新人类的态度变成彻底敌视。
从人民的英雄到社会稳定的破坏分子,不过才短短两年的时间。
双方交火,大量士兵死在新人类手下,也有不少新人类被士兵们联合绞杀,战事升级,新人类与人类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因着局势的影响,居住在北边小镇的言曦和季昭也受到小镇居民的冷待,只是小镇居民实力太弱,且地处边缘没有军队保护,他们畏惧言曦和季昭的强悍实力,也不敢明着挑衅。
饶是如此,言曦还是打算带着季昭到深山里躲上一段时间。
收拾东西时,看着乖巧整理衣物的季昭,言曦没由得愧疚,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说着,“对不起呀,季昭,带你出研究所之后,也没能给你提供很好的生活。”
“其实和你一起生活,就很开心了。”季昭凑到言曦身边,声音软软的撒着娇,“而且,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我们能换很多地方,要是在一个地方一直住下去,我都要腻死了。”
季昭又拉着言曦说了好多撒娇的话,言曦心里的愧疚消散少许,却还是叹了一口气,“那些新人类应该会被人类全部杀死的吧。”
虽然和那些新人类不熟,也没利益牵扯,但言曦和他们也勉强算是同类,看到同类下场凄惨,她难免会多想,是不是下一个,就会轮到她。
“不会的。”季昭摇头,语气十分笃定,“很快,人类就没有精力对付新人类了。”
“为什么?”言曦反问。
“怪物通道又要打开了。”季昭垂下眼,紧紧抓住言曦的胳膊,“我似乎能联系到他们,他们又要来地球了,就这两天。”
“联系到谁?”言曦惊讶,又很快了然,小心确认,“通道那头的怪物?”
“嗯。”季昭点头,声音闷闷的,又有点害怕,“他们要来地球找东西······”
“找什么?”言曦追问。
看着言曦,季昭面上的担忧完全显露,她忽然抱住言曦,把头搭在言曦的肩膀上,极小声的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我只知道,他们要来了······”
其实,她是知道的,那些怪物从异世界过来,就是为了找她,她昨晚才知道的。
只是,她不敢也不能和言曦说,她怕连累到言曦。
等到通道开启,那些怪物们过来,要找她,那就来吧,届时她肯定已经偷偷离言曦远远的,那些怪物也伤不到言曦了。
想着,季昭已经做了决定。
见季昭害怕啜泣,言曦也不忍心问,只是回抱住季昭,小声的安慰着,“没关系啊,就算那些怪物再来,我也会保护好你的,没关系的。
我现在比以前强大很多了,力气很大,轻松就能把那些怪物撕碎,不用怕的······“
“嗯······”季昭闷闷应了一声。
夜晚,惊声尖叫响起,言曦惊醒,下意识摸向身旁,却是一片冰凉。
她赶紧起身,开灯,却发现本该和以往一样安睡的季昭不见了,她急忙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找不到季昭。
外边的惨叫更是刺耳,慌乱间,言曦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忽然,一块碎肉直接砸过来,顺着鲜血,直接滑下。
从鲜血缝隙中,言曦向外窥去,勉强见街道上逃散着小镇居民,他们身后,既有奇形怪状的怪物,又有猩红溶液,很明显,怪物通道已经打开了。
急忙拉上窗帘,言曦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大圈,依然没找到季昭,季昭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一样。
找累了,言曦胡乱在沙发上坐下,焦急情绪在褪去,渐渐冷静下来,她突然想起睡前季昭说的话。
“言曦,如果哪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怎么办呀?”季昭从她怀里探头,轻松的开着玩笑。
“那我肯定会去找你呀。”想也不想,言曦直接给出答案。
“那你还是在原地等我吧,我肯定会回来找你的。”季昭笑着说,又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感慨,“你可别乱跑,要是乱跑,我回来之后,找不到你该怎么办呀。”
“那好,那我就在原地等你。”顺着季昭的话说下去,言曦也以为只是玩笑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言曦肯定,季昭早就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为什么要离开呢?
言曦努力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不难得出结论,或许,那些怪物来地球要找的东西,就是季昭。
可能是季昭不清楚怪物的意图,也可能是季昭提前得知怪物的意图是恶意的,不管是哪种,为了不连累她,季昭都会偷偷离开。
并且,在离开前故意以轻松的玩笑口吻,和她说,让她在原地等她。
想到这一层,言曦却更加担心,虽然季昭是灵犀生物研究所认定最强的实验体,可除了绞杀巨型蜘蛛那一次之外,之后都是靠她保护的,季昭根本就没再出手过。
而且,季昭又是娇弱善良的,怎么能独自面对那些怪物呢?
越想,言曦就越怕,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去找季昭,只是,在出门时,她又犹豫了。
为了不被联邦政府和研究所实时监控,她和季昭都没携带任何通讯设备,之前两人一直待在一块,没察觉不妥,可现在分开了,她又该怎么联系到季昭,又该去哪找季昭?
又想起季昭睡前说的话,言曦按下着急,硬生生忍住没出去。
等到天光大亮,尖叫声已经没了,言曦凑到窗边查看,街上除了四处游荡的怪物,已经没再有活人。
因为体内有怪物基因,怪物把言曦归为同类,自动忽视言曦的房子,没有入侵。
凭着囤积的粮食,言曦硬生生挨了半个月,然而,原本与她相安无事的怪物却开始攻击她的屋子。
小屋哪里又抵得住怪物的攻击,言曦仓皇逃出,怪物们对她紧追不舍,好几次,她都差点死在怪物手中,可怪物却都留了手。
言曦也摸索出来,这些怪物没打算杀她,却是要抓住她,唯一能让她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些怪物想抓住她来威胁季昭。
就这样,言曦一路逃跑,一路寻找季昭,持续了大半年。
偶然间,她闯入一个山洞,发现洞里结满蜘蛛网,还藏着一只巨型蜘蛛,下意识的,她就要逃出,却晚了一步,巨型蜘蛛已经扑了上来。
洞里有巨型蜘蛛,洞外也有成群的怪物,没了办法,言曦只好放手一搏,抡起铁锤和巨型蜘蛛缠斗起来。
巨型蜘蛛不停地朝言曦吐蛛丝,情急之下,言曦快速侧身躲过,没想刚好踩在石头上,她一个踉跄,倒进蜘蛛的巢穴之中。
巢穴之中有个东西,被蛛丝缠得紧紧的,挣扎间,言曦带出缠在那东西身上的蛛丝,却见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季昭。
抱着季昭,快速躲过巨蛛的攻击,言曦直接向山洞深处狂奔,终于躲到一块巨石后。
巨蛛没来得及追上来,她连忙撕开缠在季昭身上的蛛丝,季昭悠悠转醒。
不过说了两句亲密话,季昭就匆匆和言曦说了这段时间的遭遇。
季昭偷偷从小屋离开,引走一大波怪物,经过好几天的摸索,她才得知怪物们的意图。
通道另一端,存在一个异世界,异世界里有怪物女王。
女王相当于是虫族中母虫的存在,除了不需要生产之外,她是怪物中实力最强悍的,掌控族群的兴衰。
地球之外,有无数个异世界,每个异世界中,都有和怪物一样的族群。
族群之间的战斗从未停止,需要有首领极强大的武力值镇压,才能威慑其他族群。
所以,女王对于怪物们而言,意义非凡。
怪物的寿命远比人类的要长,以百年为单位计算,女王的更是如此,只是每过百年,女王的能量就会骤减。
按照以往惯例,在新的女王出现之前,为了维持现任女王的能量处于巅峰状态,族群中除了女王之外能量最高的人,会自动站出来,把自己献祭给女王。
女王吞噬完祭品后,能量会再次达到顶峰。
曾经也有女王尝试过,吞噬能量处于族群中第三、第四的怪物,这却对她的能量恢复毫无作用,只有吞噬能量处于族群中第二的怪物,才能恢复,就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既定法则,无论如何都没法修改。
于是,为了族群的稳定,能量处于族群中第二的怪物都是心甘情愿献祭自己的,其他怪物对这一规则也习以为常。
几十年前,怪物女王察觉自己的能量将要兑减,让族群中的长老推演探查,发现在另一个世界,将会诞生能量仅次于女王的怪物,那个世界就是地球。
并且,怪物长老推算,族群中百年内不会再诞生新的女王。
为了维持族群的稳定,怪物们努力打开空间壁垒,缔造能联通异世界和地球的通道,闯入地球,寻找能量仅次于女王的怪物。
后续,就像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因为对长生和治愈所有疾病的渴望,人类研究出融合怪物和人类基因的实验体,误打误撞的,促使能量仅次于怪物女王的季昭诞生。
为了寻找季昭,怪物再次入侵地球。
对于人类们而言,与怪物间的战争,似乎是天灾,又像是人祸,虽然一切都像是早就安排好了,可如果一开始人类就没有进行怪物研究,会不会就没有之后的祸端了?
找到季昭后,怪物们软硬兼施,但季昭又怎么可能会被说服,她不是从小就生长在怪物族群中,没有奉献自己的使命感。
她只想和言曦在一起,好好的活着。
一时又没有对策,季昭只好先逃着,没想却是被巨型蜘蛛盯上,在能量耗尽时,被抓进山洞里。
“这只巨型蜘蛛是我们曾绞杀的那只巨型蜘蛛的伴侣,她想杀了我报仇,顺便吞噬我的能量,这样她就能成为能量仅次于女王的怪物了。”
季昭猛地咳嗽几声,又道,“她想吞噬我之后,就回到异世界,把自己献祭给女王。
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一直没能成功吞噬我。
而且,为了邀功,她把我捆在蛛丝里,再用蛛丝把洞口都堵起来,隔绝我的气味,让其他怪物都找不到我。”
说着,忽然砰的一声,碎石飞起,一只巨大的蜘蛛腿落下,巨蛛已经追了上来。
季昭虽然已经挣脱蛛丝束缚,却还没缓过来,言曦抱着季昭后退,再次把季昭藏在一块石头后,就跑出来,与巨蛛缠斗在一起。
耗费全身力气,总算把巨蛛绞杀,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门外就闯进来人类军队。
努力挣扎起身,一连杀了不少士兵,言曦带着季昭就要逃出去,却被四五个新人类拦住。
带头的是个穿着迷彩服,面容清隽的男人,顾瑜,也是灵犀生物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他也接受过怪物基因治疗。
季昭昏迷,力量悬殊,言曦也抵不过那么多人的围堵,还是被人类军队抓走。
新人类能与怪物沟通,顾瑜他们也从怪物那里得知,怪物们只是单纯的寻找季昭。
只要能把季昭带走,怪物们就不会再入侵地球,于是,毫不犹豫的,他们把季昭交给怪物,把言曦带回研究所里,看管起来。
一周后,怪物们陆续离开,言曦才从小荷口中得知季昭被怪物们带走了,拼了命的,言曦努力要逃出研究所。
然而,在将要出去时,却被顾瑜带着新人类抓住。
联邦政府重新组织民众打扫战场,因为担心怪物们又卷土重来,这一次,他们不敢再区别对待新人类,并给新人类安排了相应的官职。
不过,对待言曦却是例外,对于民众们而言,言曦就是背叛人类的叛徒。
对待叛徒,应该是要绞杀的,还是研究所里的顾瑜提议,可以留下言曦做实验,饶她一命。
至于木筱和言丛晟,早就因为担心被言曦连累,而和她彻底撇清关系,甚至登报声明。
之后,在药物的控制下,言曦一直昏昏沉沉的,只记得自己被拉去做了数不清的实验。
她体内的怪物基因还在飞速进化,完全超出研究员们的预估。
甚至,有研究员提出,言曦是极其危险的存在,建议立即绞杀。
不过,也已经来不及了,某个夜里,言曦突然感觉异常清醒,连药物都不再能控制她。
很轻易的,她徒手就撕裂了几米厚的钢门,逃出实验室。
很快就惊动研究员和军方,可他们都被言曦轻易解决了,言曦感觉从未有过的畅快。
只是,在她将要踏出研究院时,却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直接倒地,没了知觉。
迷迷糊糊的,言曦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警笛声随之响起,似乎有人拨开她的眼皮,冷声下了决断,“局部细胞分裂过快,其他部分来不及反应调节,压迫脑神经,她脑死亡了。”
之后,言曦就没了知觉。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浑身的力量似乎也在回归,看着对面的顾瑜,言曦眼中慢慢涌现杀意。
以前是她技不如人,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是他们伤害她在先,那就要做好丧命的准备。
一直观察着言曦,唐念念自然没错过言曦眼中慢慢涌现的杀意,急急出声阻止,“言曦!你别冲动!季昭回来了!她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