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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语林坐在车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心情十分复杂,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放肆都放肆一次了,又何必在乎第二次,她都循规蹈矩二十八年了,该打破陈规了。
另一个说:昨晚已经出格了,现在还来,是不是太掉身价了?
许语林靠在椅背上揉着脑袋,疼的很。
忽然车门被敲响了,她按下了车窗,车窗外穿着酒吧制服的男生弯下腰对她说:“小姐你的车在这里停了很久了,其实我们酒吧环境还是很不错的,今晚还有特别活动,要不进来体验一下?”
许语林本能的想要拒绝,却一抬眼便看到酒吧门口站着个戴着黑色口罩,口罩是画着涂鸦的女人。
虽然低调地戴了口罩,穿的却一点都不低调,一头蓬松的卷发看起来更是十分狂野,更不要说她还穿了件几乎齐胸的短款卫衣,里面是一件只比卫衣长了一丢丢的打底,纤腰一览无遗,下半身是件松松垮垮的工装裤,光是站在那里就够引人注意了。
酒吧外驻足的男生们正频频打量着她,有人蠢蠢欲动的想要搭讪,也有人被她浑身上下这幅不好惹的气质停驻不敢上前。
女人似乎早就注意到了她,靠在门边酷酷地冲许语林挥了下手,随着她的动作她那纤细的腰身,越发的曼妙。
许语林知道这幅身材有多好,不仅曼妙还十分妖娆。
许语林原本不想下车的,此时好像忽然跟中了魔咒般推开了车门。
远处的千凝歪着头看着她,即使她戴着口罩,许语林也知道她在冲自己笑。
她的眼睛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带了一种魔力,充满了魅惑,也就是这种带点魅惑的笑容迷惑了许语林,让她都失控了。
许语林一走过去,千凝便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另一只手顺势摸上了她的腰,声音带着笑意,“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许语林眉头微皱却没推开对方的手,旁人艳羡的目光让她感觉非常不错。
如此尤物,真拒绝确实有点可惜。
“怎么不说话?”千凝忽然用力勾住许语林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跟前,如果不是脸上还有对方留下的巴掌印,她一定在这里亲她。
她最喜欢把这些豪门打造出来的正经模样的千金小姐的外壳一点点给剥下来。
许语林盯着千凝那双漂亮的演技,喃喃地说道:“我在想,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让她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千凝还以为许语林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以她对许语林她们这帮人的了解,事后调查一下跟自己一夜春宵的人是基操。
刚刚看到许语林的车停在那里,她还以为许语林是来警告自己的,或者冲过来给她一巴掌,在她另外一边脸上留下一个对称的巴掌印。
她都做好了被对方按在墙上威胁的准备,没想到许语林居然都没去调查她的身份。
她觉得很有意思,大小姐好像挺让人意外的。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千凝挑起许语林的下巴,“我能让你舒服不就好了吗?”
许语林居然意外的红了脸,表情也跟着软下来了。
她好像真的很需要这样没有理由的放纵。
千凝微微一笑,亲昵地搂着许语林的脖子,拉下口罩凑过来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想好了吗?”
“什么?”这个吻让许语林有点失神,她所有的理智好像都在瞬间下线了。
“跟我玩呀。”千凝吃吃的笑着,牵着许语林的手进了酒吧。
许语林低着头看了一眼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千凝手背上的纹身像是夜间的魔咒正在一点点的蛊惑着她。
她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
钟菱可这一晚睡得特别好,把这个世界弄得乱七八糟的似乎更有助于睡眠。
睡觉前,湛宁来她房间做每天的检查工作,钟菱可靠在床边问她,“你知道我今天做什么了吗?”
“知道。”湛宁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不过钟菱可也不觉得意外,“是不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当然不是。”湛宁拉上窗帘,下意识地说道:“我只关系我想要关心的人。”
钟菱可的脸瞬间肉眼可见的红了,她咬着嘴唇缩进了被窝,脑子里全是下午她和湛宁一起睡在这张床上的画面。
“那……就好。”她的声音带着甜美的笑意,听的原本因为脱口而出的话而不自在的湛宁都跟着放松下来了。
“早点休息。”湛宁给钟菱可打开了床头的灯,一抬眼便对上了钟菱可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愣了一下。
钟菱可却张开了胳膊,“能给我一个晚安抱抱吗?”
这么孩子气的要求,湛宁原本是可以当做她无理取闹拒绝的,但是鬼使神差地她还是弯下腰抱住了钟菱可。
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像安慰了两个人,湛宁悄悄地呼了一口气。
钟菱可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钟菱可睁开眼的时候,耳边是一阵争吵声,她愣了两秒钟忽然听到钟缘的哭声,她慌忙从床上爬起来,脚上的疼痛感却让她差点跌回了床上。
外面的动静好像越来越大,钟菱可也顾不得这些了,心急如焚地单脚从房间里跳了出来,一出去便看到许治严正威风八面地坐在她家的沙发上,身边站着几个黑衣人。
钟缘站在一旁在哭,地上还有一堆玻璃碎片。
湛宁和石头他们分别护在钟缘身边。
钟菱可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叫了出来,“你们干什么?”
湛宁一看钟菱可出来了,急忙过来扶她,钟菱可抓着湛宁的手一直走到许治严面前,把钟缘挡在了身后,“有什么事跟我谈,跟我妈没关系。”
许治严冷冷地看了钟菱可一眼,黑着脸丢出一句,“忘恩负义的小杂种。”
钟菱可抓着湛宁胳膊的手立马收紧,湛宁轻轻地撑住她摇晃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靠在她身上。
钟菱可转头对一旁的小颖说:“帮我报警。”
“你敢!”许治严“蹭”的一下站起来了,“你是我们许家养大的,你有今天都是我给你的,现在你反过来咬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玩意,把这里给我砸了,人也给我带回去。”
“你敢。”钟菱可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继续吩咐小颖,“报警,再联系策策,她知道怎么做。”
小颖刚拿出手机,一旁的黑衣人就要过来抢她的手机,小颖微微一笑,轻松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击,转身绕道了屋子的另一边,顺便拨通的报警电话。
另外几个黑衣人想追了过去,石头和大福分别出手把人给挡回去了。
许治严估计都没想到钟菱可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再听到小颖那边电话已经拨通了,脸色顿时就变了。
钟菱可冷冷地看着许治严,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我很感激你的养育之恩,所以从一开始我们的述求就不是非要从你这里拿走什么。”
“我妈妈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并不是你可以带着别的女人出现在我妈妈为你准备的生日宴会上来羞辱她的理由,你完全可以跟我妈离婚后再去寻找你的第三春或者第四春,而不是在她还在为你张罗着这个家的时候带着别的女人上门来打她的脸。这份羞辱,难道不值得一个道歉?”
“这条路是你自己走绝的,是你一步一步把我们母女逼到这个地步的。”
钟菱可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字字珠玑,许治严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他估计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继女说的哑口无言。
“我告诉你,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们。”许治严瞪着钟菱可,“贪得无厌的两条狗,跟我斗,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人便朝着门口走去了,钟菱可都报警了,她的助理估计会带着媒体过来,许治严自然不能久留,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记放下狠话,“这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的意外,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在你们身上。”
说完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许治严一走,钟缘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捂着脸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大半辈子都活在温室里,哪里想得到自己同床共枕十多年的人会忽然变得这么陌生。
她从来都没跟许治严大声过,事事顺着他,却没想到今日换来的是这样的死亡威胁。
钟菱可跟着坐在地上抱住了自己母亲的肩膀,小声安慰她,“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其实钟菱可的情况并不乐观,她的工作全停了,以前签过的合约公司安排给别人的也就算了,不接受公司换人的,后期估计要追责到她身上。
她虽然老早就开始为自己谋划过,也存了一些钱,但是不能接新的工作对她来说也是非常严重的打击,特别是在娱乐圈这种更新换代特别快的地方,她几天不出现估计就会有新的人来替代她。
她不可能把自己的青春就这样干耗掉。
她安抚好自己的妈妈,等到警察来了,把这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策策那边因为许治严走的太快,便没让她过来。
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一个人坐在书房给许语林播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就在钟菱可以为今天的一切许语林也有份,所以她直接不接自己的电话的时候,电话忽然接通了。
让钟菱可觉得不可思议地是,电话那头居然是千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