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轩实在恶心这种感觉。
——跟楚寒有关的一切他都觉得恶心。
一道狂妄的声音带着讥讽从四面八方传来：“感觉如何？”
沈砚轩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朦胧中能听出是个男子。
“还不错。”沈砚轩咬牙忍受着刺骨的疼痛，硬撑着站起身回答道。
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在有意的模仿当年楚寒对他施过的暴虐，多半是以此折损人心智的什物。
若真是如此，那这便是北岭给他的第二道考验了。
“哦？”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是觉得有趣，一些暗蓝色的气息逐渐聚集在沈砚轩面前不远处。
然后慢慢凝聚成一条巨龙。
这龙气势磅礴，全身流淌着蓝色的气流就像是海洋一般。
沈砚轩自觉已经站得足够远了，还是被它呼出的龙息冻得哆嗦了几下。
“你倒是顽强。”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如先前那般震耳欲聋。
“至少要坚持过阁下的试炼不是？”
纵使身上百般痛楚，沈砚轩还是少不了嘴贫。
“哈哈，好，我欣赏你。”说着，那巨龙又化作了一位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子笑眯眯走到沈砚轩面前。
“沈砚……”猛的又一阵钝痛传来，止住了他想回答的话。
待那阵痛消散了去，沈砚轩才松了口气回答道：“我叫沈砚轩。”
那男子又绕着沈砚轩打量了一圈。
过了很久，等他尝够了蚀骨之痛之后，那人才悠悠开口了。
“我对你还挺感兴趣的，不如你跟我修炼一阵如何？”
此时的沈砚轩，已经痛的浑身脱力又跪到地上了。
闻言，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教什么的？”
这句话倒是男子没想到的。
他愣了下，随即又反应过来。
“你想学什么我就教什么，无所不知，且包教包会。”
他笑着，似乎并不介意沈砚轩的这番冲撞。
“如何？”
沈砚轩看不清这老龙到底在心里盘算了些什么。
不过看在这老龙实力确实厉害，而眼下他又急需要力量。
“好。”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问道。
“你就不打算先问问我是谁？”
沈砚轩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你这样子还需要问吗？”
北岭那魔龙尸骨的真身嘛……
看它显出真形的那一刻沈砚轩就认出来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传闻中无恶不作的魔龙，既然是这般笑脸盈盈的男子。
男子没接话，转头又道：“我其实就是单纯欣赏你罢了。”
想了想，他又觉得有些吃亏，想了想说道：
“要不，你现在手上的东西挑几个给我？”
沈砚轩挑眉。
看着男子那样赤诚又期待的小眼神，沈砚轩也没法推脱。
他翻遍浑身上下，最终发现他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手上带着的那枚戒指。
带了太久，导致他都已经忘记了。如今再注意到这玩意儿他才想起来。
——这是楚寒最初带他到魔界时给他的，原先是一道枷锁，后来慢慢演化成了一个粗犷的手镯，再到后来，就变成了这枚戒指。
不知何时，那上面附着着的，属于楚寒的魔气已经失效了，此刻就只是一个灰败的，毫无亮点的戒指而已。
“就只有这个了。”沈砚轩略显寒酸的递出那枚戒指。
男子凑过去看了一眼，用两个手指捻走，：“……也行。”
“还有，在这之前，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