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这只鬼为何这样>第28章 27

  安王府,绕过前门,围着又高又厚的墙走上半圈,便可以看到无人把守的后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妇女赶紧拉上门前女子的手,将女子迎了进去。

  “小月啊,你总算是来了。快进来,看看我最近秀的香囊。”女人将一身红衣的女子拉进院落最里的一间简陋房屋,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开心。

  “鸳鸯啊。”女子放下手中的画卷,看着女人手中的一对鸳鸯香囊,摸了摸,赞道:“真美。”

  “送给你。”女人将香囊塞进女子的手中,“一个你留着,一个等你找到如意郎君就交给他。”

  “沈姨,这还早得很呢,你干嘛这么着急?”女子似是有几分害羞,将头略略低下,脸颊上泛起一层红。

  沈春婉笑得更开心了,拉着女子的手握在手里不断抚摸,“不早了不早了,小月早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我要是能够喝上一杯小月的喜酒,心里不知道该有多甜,就是死了也甘愿。”

  “沈姨,你怎么乱说话。快不许这么说了!”女子责备地瞪了沈春婉一眼,沈春婉慈爱地看着女子,“那你倒是早点给姨看看你的郎君啊。”

  “这……”女子又害羞了,搓着手指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女子才将画一一铺开,每一幅下面都写有“月羞花”三字。

  “沈姨,这幅牡丹图你就留着吧,其余的拿去换零花钱用。”

  “哎,你这孩子,每次来都给我送这些,又是书法又是绘画的,我上回换的钱还没用完呐。”沈春婉心疼地拉住月羞花,“下次可别再拿什么来了,你创作也辛苦。”

  “不辛苦的。”月羞花莞尔一笑,忽而又低沉道:“我知道不管我的字画和哥哥的有多么相似,却也还是解不了您的心头之念。”

  是啊,正是因为有几分相似,所以才舍不得。沈春婉看了看床边的一个大箱子,眼神颇有几分落寞。

  沈春婉为王府的丫鬟,先前是服饰槿妃的,槿妃死后,便被吩咐照顾三皇子,直到三皇子被封安王,随着到了王府。她办事利索,认真细致,为人温和,深得安王喜欢,在安王府过着不错的生活,只是几年前突然病倒便被安置到了安王府已经荒废的后院,只让她做一些扫地之类的简单杂活。

  一日,沈春婉上集市采买东西,和一女子撞上,看女子十分有眼缘,一来二去两人便熟识起来。女子叫月羞花,她告诉沈春婉自己是长安城一家饭馆老板的女儿,及笄之岁,平时就喜欢写写画画,还答应了送沈春婉字画。

  沈春婉没想到自己还能遇上这样灵秀的姑娘,水一样温婉,又太阳一样暖和,她让月羞花喊自己姨,和月羞花约定每月一次在她房间见面。月羞花每月如约而至,陪着孤独的沈春婉聊天刺绣,好不欢乐。

  自此,沈春婉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却始终走不出这毫无生气的偏僻后院,不过她也乐意的,因为一个月总会等来一天陪伴。

  “上月……”

  “上月爹爹突然病重,我抽不开身。”月羞花抱歉道:“对不起沈姨,本是和您约好的,可……”

  “无事。”沈春婉心疼地摸了摸月羞花的头,“你爹爹已经好了吧?”

  “早好了,他那糟老头子,好了之后又活蹦乱跳到处骂人了。”月羞花笑了笑。

  “那就好。”沈春婉也跟着笑,“不怪你的,再说,上月那么大雨,你若是来的话,说不定还会不小心惹上风寒。我这屋里湿气重,一到下雨天就冷得不行……”

  “沈姨。”月羞花握住沈春碗的手,“我冬天送你的炉子呢?要是冷你就拿出来用吧。”

  “哎,好。”嘴上笑着答好,沈春婉心里却涌上一阵难过。去年冬天月羞花送她的炉子,被不知道是谁拿走了,她找了好久也没找着。

  天气渐渐暗下去,月羞花跟沈春婉道了别,悄悄离开了安王府。她跟沈春婉已经认识了两年有多,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可她还是不免担心沈春婉,怕她磕着碰着冷着饿着,偏偏又只能一月去见一次,因为太频繁的话怕被发现。

  安王府警卫森严,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进去的,虽说后门没有守卫,但是后门有机关,若不是里面的人开门,外面的人贸然闯进去的话,必会遭到暗杀。

  月羞花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穿过小道拐进了芳菲坊,回了自己房间,却被房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去哪儿了?”来人一身白衣,正喝着他的槐花酿。

  “去外面散散步而已。”冷轻尘将披风从头顶拿开,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女装,轻轻皱了皱眉。

  “不会是去上次那个地方吧?上次那个方向,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是金光寺。”冷轻尘抢先答道。

  “哦?你是去寺庙里了?求财运还是姻缘?”那白衣人转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冷轻尘。

  “都求。”冷轻尘在白衣人对面坐下,“柳公子何时来的?”

  “午时。”

  “……”午时?那不是已经在这儿好几个时辰了?

  冷轻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嘬了一口,“找在下何事?”

  “无事。闲来无聊,随便逛逛。”柳云洲喝下一口酒,“想念你这里的槐花酿了,此等好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时醉。”

  “今日这身衣服,好像有些不太好看。”柳云洲看着冷轻尘微微隆起的胸口,盯住那一点冒出来的亵衣,半天没有移开眼。

  冷轻尘轻轻拉了拉,将亵衣遮住,“公子,别看了。”

  “你这胸能让我摸摸吗?”柳云洲抬头看着冷轻尘,眼睛里泛着迷离,嘴角向上高高扬起。

  “不可。”冷轻尘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公子该走了。还有,下次不要乱闯别人的房间。”

  “可你不是别人,你是本公子的男宠啊。”柳云洲站起身,“你那胸是怎么垫的,给我摸摸吧,就摸一下,一下下。”说罢便朝冷轻尘伸出双手,冷轻尘一个闪躲退到一边。

  “公子喝醉了。”

  “没醉。”柳云洲撇了下嘴,“不愿意就算了,多谢款待,改日再见。”

  一阵风刮过,人便没了踪影。冷轻尘长长叹口气,关好窗户,将打翻的酒杯拾起,刚换好衣服,窗柩轻轻响动,一个人跃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