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无助的，小，狙如？”
俞上林怀里那一团浑身一抖，缩小身体妄图装不在躲过一劫。俞上林对此乐见其成，笑着收紧手臂把小鼠搂得严严实实。
居小亿咬牙说出这句话，看了两小孩儿样子半晌突得一笑：“小槎，你来人界到现在好像还没跟叔叔好好聊过吧？”
两妖在宠物店看着也就是闲聊，关于在人界生存常识还真聊得不多，包括平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比如说连特管局都给他弄个二层身份，在表面上承认它是个仓鼠妖，它自己却在这里变原型。原型也就罢了，拿变异实验的花枝鼠也不是不能应付过去，它还主动跟别人介绍自己。
生怕人类不避着它，存心挑拨两界关系么？
不明发抖物体闷声回答：“不，不用聊！我可以，可以试着靠自己的！我下回绝对不乱说！”
听听，给孩子都吓结巴了。
俞上林抬手一下一下拍着背安抚他，对居小亿说：“亿店长，折柳派的掌门今日也来了，或许您有兴趣一见？”
居小亿看看自己侄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在外面也不好让孩子出丑，冷哼一声在居灵槎耳朵上弹了一下，算是放过这小崽子：“走了，学校放寒假过年记得回家。”
说完不等某只胆小鼠回话，带着白临往宴厅另一边走去。
旁边看戏全程白瑞对当代孩子受到家长压迫却不敢反抗，表示自己对新一代青少年的发展表示深切担忧，并端着蛋糕叹为观止。
“……”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离远，鼠鼠纠结一会儿，没那个勇气抬头硬刚，生怕叔叔一个猛回头给自己来个怼脸杀，选择先窝着：“叔叔走了吗？”
俞上林捏捏他耳朵：“放心吧，去找别人了……你想起来吗？有人在偷偷看我们。”
“什么？”居灵槎登时一个激灵“噔噔噔”后退几步和俞上林拉开一个正常社交距离，同时警惕的四处瞧瞧。
可别被人给误会了乱传。他在网上可见识到了人界这边造八卦的速度，那随便分分钟的事。所谓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扯，两个陌生人之间一个眼神都能被解读出来一堆含情脉脉因爱生恨诸如此类的爱恨纠葛。
简直把小学看图写作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离这边比较近的一堆人本来也只是听到声音因为好奇注视这边，看到小孩子在一起抱着眼里一个个慈爱泛滥，见小家伙注意到他们也没遮掩，大大方方一笑，举杯示意算打过招呼。
居灵槎愣愣得也点点头，眼尾一扫远处地方一堆男士，收回视线：“那边中间是谁啊？我总感觉他有点熟悉。”
“中间那个？”白瑞一叉子把盘中最后一口蛋糕吃完，讲盘子递给走过的侍者，拍拍手往那边瞅：“方总啊，这种稍微正式一些的节日宴会他都会去，你是不是在哪个宴会上见到过？”
鼠鼠沉思，鼠鼠开始翻找记忆，鼠鼠摇头。
俞上林隐隐有点想法：“他会不会跟你之前一样是从易界偷来的？”
居灵槎还真仔细闻闻空中的气味，奈何这种大宴会都会提前喷洒香水，加上各位参会人员身上的香味，再灵的鼻子吸上一口都得先懵一会儿。
小鼠不甘心的又试几次，最后被俞上林无奈拉到小花园缓神，双目无焦喃喃：“人类究竟为什么这么喜欢工业香味……我刚好像还闻到石楠花掺和风油精的味。”
俞上林忍笑，白瑞把新拿的小蛋糕给他，目光怜悯：“吃点东西吧乖宝，你受难了。”
居灵槎抖着手接过小蛋糕，凉风习习，三人找了个有桌子还有假山挡风的地方坐下，他这才好了点：“不是易界的，他身上没有易界妖的感觉……我还是觉得我见过他。他长相有点熟悉，但像谁我还没想起来。”
肚子里有了小蛋糕，小鼠的脑子也清晰了：“我绝对见过，而且还有点想打他，他肯定惹过我。”
虽然鼠鼠想不起来，但鼠鼠记仇一流。
白瑞：“……”
白瑞：“小鼠，你认人都靠感觉么？”
居灵槎震惊：“不靠感觉靠什么？我脸盲的眼睛吗！唉小狐狸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鼠啊，不对么？”白瑞一怔：“我还真不确定狙如算不算鼠类。”
“你得叫我哥！”居灵槎严肃道：“我可最少比你大十几岁！喊哥！”
“鼠……哥？”白瑞嘴角抽动片刻，忍不了一点：“不行，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他抽出情景工具小手绢挡着嘴无情嘲笑，丝毫不顾及小鼠变黑的脸色。
对着居灵槎那张还带着娃娃肉的脸喊哥他是真的叫不出口。
俞上林拍拍居灵槎的肩膀把妖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把手里端着的清汤面放桌子上推他面前：“吃这个吧，营养师说了你这两天荤腥吃太多，现在要吃清淡点。”
忽视小鼠控诉只有两个荷包蛋连片肉都没的清汤面，俞上林看向白瑞：“我还没来得及问，白上将是出事了吗？你怎么从医院过来的？”
“出事没出事我不知道，他一位上将肯定是秘密任务，但我知道上面有人把他手下人全都带走调查了，还派人暗访白宅。”
白瑞耸耸肩：“估计是以前事情被查了。对了，我今天来也是跟你们两个道别的。”
他眼前一亮，调出通知书给两人看：“我得到去易界交换生的名额了，明天下午出发，今天正好来跟你们两个道别的，我在这边虽然也有些其他认识的人，但酒肉朋友说不说吧。”
俞上林：“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白瑞说：“还得谢谢那位蓝警官，他帮我不少。哥们这一走可就是十年，不要太想我。”
“不想你不想你，”居灵槎从面碗里抬起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年在易界过年，上林能不能去我不确定，但我到时候可以拉着你去年会玩儿，年会从春节前连着开到上元节大半个月呢！”
白瑞没有赶过集会，只听过那很热闹：“好啊，你可带我去。”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