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是，两人一妖相对懵。
事后坐在部长办公室反思并顺便等家长来接的居灵槎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前几天吃了那么多果子都不化形偏偏逮着今天？
在监控摄像头记录下。
还是当着检测人员的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穿了件长卫衣，刚好到小腿膝盖那里。
也许这是件短卫衣，但在居灵槎化形的时候这件衣服很尽责地变成了既时尚又防走光的加长款。
但俞上林还是及时把少年拉到了部长办公室的休息间里给找了内裤和长裤穿上。
空档光腿跑像什么样子。
把两条长腿岔开，居灵槎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地拿笔低头写考评卷子。
小孩儿被支出去了。
因为部长他们经过严肃思考，统一认为俞上林在它面前没有底线，有超过99%的可能会给它提供考试答案。
其他人的可能性在80%左右。
所以现在办公室里没人看着。
居灵槎仰起头和监控对视一眼，自觉摘下了左手手腕的光机放到桌面上。
这帮不让妖省心的小孩儿哟，连电子设备都不知道收。
把两只光秃秃什么都没带的手腕抬高晃晃，跟监控后面几人示意自己没有作弊的想法和设备，居灵槎这才去看卷子。
为了防止因为偏科导致分数判断有差，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再加上人界常识和基本道德常识，一共十一张卷子。
就是亿总现在到了估计也得等个几小时才行。
居小亿深谙特管局人做事德行，收到信息也没急着来特管局，安心坐在店里喝茶等生意上门，准备关门了再去顺路把亲侄子领回家。
所有人对考试时间估计的都很好，唯独没有考虑这只小仓鼠……这只狙如的知识储备量。
两个小时后，坐在监控室看少年满楼层找收卷人的俞上林诡异地沉默了。
易界……到底是个怎样神奇的地方？
……
其他人也有同样想法，不过再任由这狙如在楼道里面到处跑指不定他进哪间放文件的屋子里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强行占领监控人员工作位的几人纷纷离去，还没等他们找到灵槎，风度翩翩骚气满满穿件粉色风衣的谢副部长一手少年一手卷子，随意伸腿拦住一位路过男生。
谢风华把乖巧不动弹的少年往俞上林怀里一推：“瞧瞧，是你家的不？不是我拉走卖老鸨了。”
俞上林伸手抱住，头一次这个身高和小孩儿抱一块儿还有点稀奇，居灵槎从小孩儿怀里抬头，眨巴眨巴眼：“我写完啦。”
妖老心不老，只要我长得嫩我就可以装嫩。
表现太聪明的妖下场都很惨的。
俞上林摸摸居灵槎的头，接过谢副部长手中那一套试卷：“谢谢谢部长了，那我先带灵槎回去改卷子，等有空跟您一起吃顿饭。”
谢风华摆手：“去吧去吧，别学电视剧打官腔，不够膈应我的。”
说完两手插兜万事皆空，转角遇到南宫部长被塞了一堆工作。
谢风华：“……”
就该把那小孩直接卖了的。
……
“满分。”
“这张也是满分。”
南宫竹庄拿起桌上孟怡君改好的几张卷子，撩起眼皮看那边沙发上和自己儿子凑一起不敢说话的狙如，放下卷子。
南宫竹庄：“灵槎？”
居灵槎身子一抖：“在！”
“不用紧张，”南宫竹庄手掌下压示意狙如放松：“成绩很好，是怎么学的？”
他有些怀疑这只狙如来人界的时间，因为那套学科九张卷子都是高考模拟卷，而这位妖族小朋友只除了语文英语地理离满分差了五六分外，其他都是满分。
包括那两张人界常识和基本道德常识。
南宫竹庄神色沉稳的看着少年：“灵槎，方便跟我说吗？”
感觉小孩儿他爹身上气势又有点凶起来了，居灵槎默默往俞上林身边蹭蹭，“是在学校学的。”
“哪座学校？”
居灵槎偷偷瞄了南宫部长一眼，心想我说你也不知道，就说了个大概范围：“易界学的。”
“易界？”
南宫竹庄稍微有些诧异。
易界什么时候引进了人界教材？
在两房高层人员的友好交涉下第一批人易两界通用教科书已经在编制中了，那为什么易界会引用人界的教科书？
居灵槎偏头：“没有引进，是学校里有设置出界班，这个班级是人易两界教材全都要学的。”
其实光看书他也会不了这么多。学校上完课他就到处借书看，反正妖族寿命长年幼期也长，学业完全可以慢点来。
南宫竹庄明白了。
跟华区学校的国际班差不多，奔着出国去的。不过比易界小妖好点的是不用学国内国外两套教材。
再次把卷子拿起来看了看，南宫竹庄沉思片刻：“你从高一开始上吧，具体学校一会儿等你叔叔到了我们根据家庭住址来确定。”
“好的。”
居灵槎很听话。应声完就赶紧拉着小孩儿出来去了技术组俞上林工位。
居灵槎无视一路好奇的目光，到了工位后随手捞了个板凳坐下，还偷偷往周围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能看到才长舒一口气。
俞上林看他这鬼祟样子，眯眼逗他：“准备做什么坏事呢？”
居灵槎掏兜里东西的手一颤，睁大眼瞪了俞上林一下，从兜里小心拿出一枚银镯。
银镯是开口扁平款，上面只简单刻了十二时辰，看起来简约大方，还有种年岁的古朴感。
居灵槎拉过俞上林左手，小心戴上这枚银手镯，戴上之后不放心，还凑到俞上林耳边：
“你要好好养护身体，你的身体好它就越好。而且我跟你说，它可以固魂，让你不做噩梦的！”
俞上林仔细看手腕上的银镯，没看出来哪里特殊，但有种安心感，可能就是灵槎说得固魂作用吧。
居灵槎怕小孩儿不在意，特别强调：“这个银镯就这一枚，你可保管好了！每个时辰都有对应的小神仙保护你，珍惜着呢！你一定不准弄丢了！”
灵槎家当这么厉害的？
俞上林又看看银镯，嘴角勾起，一下子把居灵槎拉到自己怀里，贴着他的脸郑重说：“我一定不弄丢。”
两人胸膛紧紧相贴，说话带动的胸腔震动沉闷闷地传递给居灵槎。
不知怎的，明明隔着布料却能相互传递体温，直到连心跳好似也一样，就像共用一体了。
居灵槎脸上热得想烧起来，埋在俞上林肩膀里不吭声。
“咚咚”
居小亿收回敲桌的手，垂眸看了俩小孩儿一眼，对居灵槎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