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大人,您没事吧?!”

  斯蒂芬妮在霍格登上轻舰后,立刻发过来通讯关切,霍格摘下头盔,手腕上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手臂上裂了一道口子,皮肉绽开,颇为骇人。他不甚在意的将袖子往下拉了拉。

  “没事。斯蒂芬妮,黑骑士部队即刻返航。”

  十架轻舰返回本舰船,与霍格汇合后,随即启动返航程序,绕开数以百计的白刃,追上已经掉头走了不少距离的重舰。

  重舰发出接收光束,将舰船吸纳进来,刚一着陆,霍华德提前安排到那边的军队就将舰船团团围住,上百把枪对准舰船门口,黑漆漆的枪口包含恶意与贪婪。

  黑骑士队员们通过舰外的监控看到了周围的情况,纷纷将目光投向霍格上将。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正面迎敌。黑骑士全队听令,以己为先,且战且退。”因为枪支数量不足,霍格便从一旁的架子上挑了把顺手的钢棍,在手里掂量掂量,份量与枪差不太多,应该很顺手。

  黑骑士们经过刚才一事,对这位骆队夫人很是信服,既已得到首肯,便愿意放手一搏。

  斯蒂芬妮操纵着舰船投下一枚烟雾弹混淆视听后,众人谨慎地将船舱门打开一条细缝,几个人如鱼贯水接二连三地滚出去,霍格耶丝毫没有逊色的迅速跟了上去。

  外面的人忽然间失去视野,一时惊慌之下,没有在意周围细密的声响,黑骑士本就心狠手辣,手握静音枪,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射杀舰船附近一圈的人,相互配合,将尸体扔进舰船中,不让同伴被挡住,动作之娴熟老练,令霍格叹为观止。

  烟雾散去,外面的人基本被消灭一半,一切发生的太快,惊恐之下,有些自乱阵脚的意思,黑骑士抓住机会空隙,加快速度疯狂反攻,顿时枪响一片。

  霍格抓着钢棍,游走在所有人中间,为了保护黑骑士所有队员的安危,那根笨拙的棍子,在霍格手里转出花来,成为比枪还要可怕的杀人利器。

  像是干回了老本行,霍格丝毫不拖泥带水,棍子一抬,一伸,一横,一用力,直接让那人的颈骨生生错位,一丝鲜血都没有溢出,棍子依旧干净如初。

  没一会儿,场上已经有大数人被霍格“棍毙”,剩下人端枪的手不自觉发抖,霍格砍周围没剩多少,便抬手示意黑骑士撤退,留守舰船附近,他拖着长棍一步一步走到剩下那群人面前。

  身材单薄,面若桃花,状如修罗。

  他们的眼前一阵阵模糊,听着长棍扫在地上的声音,已经足以他们两眼一翻,与世长辞。

  其中一人实在害怕,便转动枪口准备放下投降,谁曾想一柄刀刃飞来正中他拿枪手背,贯穿过去血流成河,他吃了痛倒在地上,其余人更是被吓到直接晕死过去。

  看这刀刃来的方向,并不是黑骑士队员所为,霍格正要偏头去望,一个身影便出现在他眼前。

  “骆桑?对不起,我擅自……”话未说到一半,他便被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骆桑紧紧抱住他,右手扣在霍格的肩上将他死命得推向自己,用力地像是要把霍格给揉进身体里。

  长棍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霍格伸出手拍了拍骆桑绷紧的脊背,顺着那受惊的身体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

  “我没事。”“可我有事。我想你了。”

  骆桑抱住他,仿佛也在拥抱自己脆弱的内心。他听完了从前霍格的故事,害怕失去的心理也同样席卷了他,除此之外,还有对霍格的心疼与愧疚。如果当年霍格遇见的是自己,那所有的一切可能都会云淡风轻,而不是现在这样波涛汹涌、提心吊胆。

  “霍格,别再一个人做那么危险的事了。”骆桑将头埋在霍格的颈间,小声呼吸着独属于上将大人的玫瑰花香。安瑟从来都是错的,霍格的信息素明明是宇宙中独一份儿的好闻。

  霍格轻声嗯了下,拍拍骆桑让他们放开自己。“他们,是霍华德派来的,即使面对我,不到生死存亡关头也迟迟没有开枪还击,我猜霍华德是想活捉我。既然已经那么明确想要抓我,那么他肯定会对我父母下手。——舆论是否已经制造完成?”

  跟在骆桑后面的一位原研究所人员道:“已经将当年弗瑞吉尔家族异乡人组织返航母星一事,通过黑进新闻署内网发上了指挥部公告栏,目前显示已阅人数超过联盟一半以上人口。”

  “嗯。既然异乡人已经再度问世,那么霍华德更要对弗瑞吉尔家的人下手。我们还是兵分两路,我从内部人员通道走直奔驾驶室救赫兹上将他们,骆桑你、林和宁军长你们三个人从正门走,与霍华德叫来的援兵正面对抗,最好将他们引开,远离指挥部,保证撤退路线。”

  “好,没问题。——斯蒂芬妮你们跟谁走?”骆桑注意到了舰船边,已然恢复当年风采的队员们。

  斯蒂芬妮撇撇嘴,“跟骆队夫人,骆队您好自为之。”

  骆桑哑口无言,张张嘴又无奈笑笑,自己的队员果然随自己,被霍格迷的七荤八素的。

  临走前,霍格被骆桑拉住,他将自己手上的帕子解下来,重新叠了一下缠在了霍格的手臂上,又抬起他的手,吻了吻上将大人的手背,“注意安全。”

  在骆桑带人离开后,霍格还没能彻底反应过来。明明自己已经遮得严严实实,骆桑却还是能发现他的伤口。

  “上将大人,该走了!”

  “来了。”霍格握住手臂上的帕子,他注意到上面原本也沾了不少血。骆桑,在他的心里,自己好像已然成为了首位。

  前方路途凶险难测,可无论是大获全胜还是一败涂地,都有人相伴左右、不离不弃,这种感觉格外地令人踏实。

  他从地上几个口吐白沫的人手中,拿过一把自己最熟悉其构造的枪械,用衣摆仔细擦了擦枪口。

  路已铺好,霍华德,我们很快就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