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细微的脆响被霍格捕捉到,他下意识地站到骆桑和琴的身前,右手握在外套下的枪把上。

  琴刚才也注意到了公交上的敌意,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墙上隐藏的小门,然后一手拉一个孩子,将两人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门自动合上归墙壁,在满墙的爬山虎下看不出一丝破绽。

  “我们跟丢了。”离桥洞不远处,几个刚才和骆桑他们同乘一辆公交的乘客,此刻正握着短枪靠在墙上,对着通讯器有些发抖。

  “一开始我还天真的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势单力薄的Omega的自救,没想到他竟然敢牵扯到整个家族的利益,瑞莱德那个老东西竟然也不管自己的野种,任由着他们糜烂联盟的根。除了霍格,其他人全杀。弗瑞吉尔家族的火不能再重新燃起来了。”

  “是。”

  为首的几人看见了琴的做法,便想要效仿,但当他们将手掌贴近那个图案时,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仿佛那就是个简单的涂鸦。

  “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了!”那人有些慌乱地对旁边领头的人道,“巴鲁大人,我……”

  “闭嘴,没用的蠢货。——把枪给我。”巴鲁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把纹路复杂的长枪,枪身上携带着数个透明的盛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巴鲁掂量了一下,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被战略署否认的方案,最后还不是被我做出来了?要我说,李·霍华德那老家伙就不应该允许其他家族进入指挥部,重舰本来就是我们家族造的,凭什么让他们也有决策权,MD真是不公平。”

  旁边一个狗腿子看着老大笑得如此开心,便上去摇摇尾巴:“巴鲁大人,战略署的人都是废物,哪能比得上您?到时候您入职科研署,那不是指挥部二把手?”

  巴鲁斜了他一眼,揣着长枪往墙边走去,“李·霍华德元帅说了,要是抓到了霍格,嘿嘿,那什么我排前几位。你那是不知道,好几年前我就看上他了,要不是当时赫兹那上将当得风生水起的,我就强要了他了!现在好了,赫兹下台,MD给了他一个上将的位置,要我说根本那个没必要。老子看上的Omega,从来就没有吃不到嘴的,真是憋死了!”

  又一个狗腿子走过来,不紧不慢地为巴鲁探查着墙上刚才的痕迹,听着巴鲁的话扭头接道:“异兽Omega,真没想到只有一个啊,不过那肯定是巴鲁大人的囊中之物啊,听说异兽OmegaXX的时候比一般Omega都要诱人啊!嘶—想想就不行了,巴鲁大人到时候一定要为联盟多做贡献啊,多生几个异兽Alpha!”

  巴鲁听了之后,笑得枪差点抓不稳,心里正盘算着抓到霍格后该怎么玩儿。

  墙的那边,琴正抓紧寻找着当年弗瑞吉尔家族的人留下来的一些数据文件,这里是当年“异乡人”的实验室,拥有很多绝密的消息,只有纯血脉的人才能够进入,只是里面的一些仪器很多都已经损毁了,文件恢复需要时间。

  “妈妈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为家族做些什么了,没想到我的儿子却为我实现了。”琴盯着满是灰尘的大屏上,数据修复的进度条,不禁心里有些落寞,“我作为弗瑞吉尔家族的人,最后能做的,就是借着家族的名义保护我的儿子。弗瑞吉尔家族的祖先,请您保佑我的儿子。”

  霍格搭上母亲的肩。琴愧疚于利用家族的名义行自私之事,他知道母亲的顾虑和难过,“妈妈,弗瑞吉尔家一定会保佑我们的,也会保佑所有的Omega脱离苦海。我答应你,我不会损毁异乡人的名誉,也不会使弗瑞吉尔家族蒙羞,我会秉承异乡人的宗旨,要在宇宙,为人类重新寻找一处家园,尽管它不是地球。”

  琴和霍格相视一笑,血缘上的亲近感让他们赋予了对方十足的信任。

  骆桑则笑不出来,他离门很近,一墙之隔外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极力克制下,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实验室内的雪莲信息素浓度不断攀升。

  数据修复百分之五十。霍格不敢掉以轻心,他偏头望向门边的骆桑,嗅到了密闭的空间中已然占据主导地位的雪莲花香。

  “骆桑,你怎么了?是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门外的污言秽语愈演愈烈,骆桑不愿意污染了霍格的耳朵,便在上将大人走过来之前迎了上去。

  “没事。没什么。”骆桑勉强笑笑。

  霍格伸手抚在他的脸颊上,“信息素不会骗人的。——是不是密闭的环境让你不舒服?”

  “没有。”骆桑顺势把他揽进怀里,深吸了一口玫瑰清香,“我们得抓紧了,霍华德派人来了。”

  霍格早就料到,他安抚了一会儿骆桑的情绪,便又走回去和琴注意着进度的变化,他嘱咐骆桑不要站在门边,他怀疑外面的人会强攻。

  一阵熟悉的声波袭来,霍格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眩晕,只是这次并没有内脏破裂而导致的剧烈疼痛。

  骆桑比霍格状态要好不少,他几乎没有受到影响,从门边跑过去扶住了霍格和琴,并抽出了腰间的配枪,枪口正对着门。

  “是…B曲线波?”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当时导致他身死穿越的罪魁祸首,为什么这次的曲线波并没有造成内脏的损伤?是联盟相比他之前的时代,明显已经掌握了这种可怕的力量吗?

  声波仍再持续,随之而来的是墙面的剧烈震动,紧接着实验室的门被外力炸开。一阵四起的灰尘后,巴鲁端着枪和其他几个人猫着腰从外面进来。

  骆桑早就带着霍格和琴撤到角落,声波骤然停止,他一个闪身移到巴鲁右侧,用手中随地捡的铁片切了两个人的喉管,然后将人悄无声息地放倒。

  霍格也很快做出反应,轻而易举就扭断了左侧几人的脖子。

  灰尘散尽后,就只看到巴鲁一人站在最靠前的地方,额头上是骆桑的短枪。

  “巴鲁·霍华德?”根据林他们所发送的照片来看,的确是这个人没错。

  骆桑看到这张脸,又想起刚才听到的话,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内侧,眯着眼问他道:“巴鲁大人,认识我吗?说错了要受到惩罚哦。”

  “你…你是骆桑·西斯尔曼?”

  “说错了哦,我是霍格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