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几天,霍格曾经给宁武封发过消息,让他帮忙寻找目前可以与霍华德家族对抗的势力,然而很遗憾,并没有太大的成果。

  霍华德家族着实庞大,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渗透到了联盟的各层各部,就像是最顽固的顽疾一般,根植在联盟的身体里无法去除,只有当更强大的势力压倒性的获取联盟的掌控权,霍格才算是彻底安全,不会被抓去做生育机器。

  霍格设想过,这个势力必须得压倒两个家族,所以他问了骆桑愿不愿意帮他,骆桑的态度很明确,他与西斯尔曼家族其实并不亲近,所以霍格也没什么顾虑。但问题是,去哪里找这支势力,于是他想到了骆桑之前提到过的,两大家族强盛的原因。

  在他得知当年最强大的是弗瑞吉尔家族,且弗瑞吉尔曾经追随者众多,并创办过一个组织叫作“异乡人”时,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原主母亲的姓。

  如果“异乡人”影响能力尚存的话,他应该很快能纠集一波人。

  他需要为自己造势。

  而“回到地球”这个标语,就很适合吸纳人心。

  如今,一切都从母亲的嘴里得到验证,弗瑞吉尔家族曾经真的为回到地球做出过什么,而且还留下了实质性的仪器,即使已经坏了,也能证明家族对人类的贡献。

  “异乡人吗?我知道。但是很多年弗瑞吉尔家没有任何消息,他们也就默认任务失败,弗瑞吉尔家族消亡,异乡人组织也已经自动散去了,现在想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

  霍格与琴分享了这个想法,但琴并不认为一个已经死去的组织会很快的再次聚集起来。

  霍格换了一种思路:“可是弗瑞吉尔家仍然有血脉存在。——我们需要一个机会,需要一个可以证明重舰不再适合生存的机会。

  我们不需要以来自地球的任何实质性信息召集追随者,我们只需要证明重舰不再是一个适合生存的地方,这时候再打出异乡人的名字,必然会有很多人响应。

  那么无论是曾经的真正异乡人组织成员,还是别的受够了生活在重舰里的人,都会和我们站在一起,选择与一直以重舰为依托而高高在上的霍华德和西斯尔曼家族为敌。”

  “你的意思是,只是借异乡人的称号,实际上是要打压两大家族获得真正自由,并不是要回到地球是吗?”

  霍格知道琴的想法,他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就像您说得,我作为弗瑞吉尔家族的血脉,我自然是希望自己可以继承家族的意志,但前提是我得是自由身,我不能身不由己。

  这一次的提议,我也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解放所有被两大家族迂腐理念残害的无辜Omega,生育价值论这种东西,在绝对的势力中诞生,就应该让它在自由的土地上消亡。

  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同样也有选择生育的权利,把这样沉重痛苦的枷锁扣在Omega的身体上,这是我长久以来无法忍受的。母亲,请您支持我,将弗瑞吉尔家族的名誉交给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霍格发自肺腑的言语,让琴只犹豫了片刻就点头应下了,但她仍旧是担心儿子的境遇,她即使是一个自诩眼界狭窄的妇人,但依然是知道霍格即将所面临的是怎样颠覆性的举动。

  “霍格宝贝,如果到时候结局难以收场,一定不要硬抗,找一艘轻舰,带着骆桑,跑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爸爸妈妈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虽然曾经素不相识,但血肉之躯里带有的至亲感情还是深深打动了霍格,他向前拥住了母亲单薄的脊背,淡淡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

  “妈妈,不会有这样的结局的。”

  母子俩相拥无言,一个初步的计划已经在心中成型,霍格的心渐渐落到实处,他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走出这片阴影。

  傍晚的时候,骆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欢迎赫兹夫人的到来,霍格也因为心情不错,气色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从床上下来短暂的走几步到饭桌前了。

  霍格和母亲的关系也因为一下午的攀谈而变得十分亲密,琴一直一直陪着他,就连吃饭也要和儿子贴在一起,还亲自喂,霍格倒也不拒绝,看琴一脸兴奋的样子,高高兴兴也就吃了起来。

  骆桑在一旁看得心痒,他后悔自己早上为什么没有真真正正、结结实实亲霍格一口,光顾着在脑子里想象了,眼瞧着琴大有一副和儿子通宵交流母子感情的架势,他是追悔莫及啊,毕竟他今天一天就早上和上将大人有过亲密接触,其他时间都是只敢远观,不敢越界,怕被母亲大人诟病。

  直到吃完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饭并刷完一场脑袋空空的碗后,骆桑正思考自己今晚该睡沙发的哪一头时,琴却突然问道:“儿子,你的伤还没好全,和西斯尔曼先生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被碰到啊?”

  嗯?骆桑去抱被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特地放缓十倍,竖起耳朵去听霍格和琴的对话。

  霍格余光里注意到了骆桑做作地把被子拿出来展开叠好再展开的动作,便顺着母亲的话说:“不会的,骆桑先生很温柔,晚上即使睡着了也很在意我是否会被压到,所以他总是睡在床沿。”

  “这样啊,那西斯尔曼先生真的是个很细心的人啊。”琴笑笑,又四处望了望,“宝贝啊,妈妈晚上睡哪儿啊?”

  霍格指向楼上自己之前住的地方,“妈妈睡那里吧,那里是主卧,我和骆桑先生原本是住那儿的,现在我受伤了,他才把东西全都转移到楼下来的。”

  “哇—小骆桑也太好了,我儿子真是遇见一个好Alpha呢!妈妈真为你开心!”

  琴拉着儿子又聊了一会儿,方才上楼洗漱准备睡觉,霍格目送妈妈走进房间和她道了晚安后,侧身倚在了楼下房间的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抱被子抱了半个小时的骆桑

  “骆桑先生,你整理好了吗?被子也挺累的。”

  骆桑刚才不知不觉听完了全程,脸红得就快能代替天边的晚霞了,现在压根不知道怎么面对霍格,这么一句话出来,他更是要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