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派蒙咱俩是不是忘了树屋里衣服还没收。”

  旅行者摸摸脑袋抬头望天,试图打个配合,逃离这诡异的修罗场,可惜派蒙没反应过来,依旧处于呆滞状态:

  “唉?!衣服,什么衣服?”

  不过好歹我反应过来了,露出了极为凶残的笑容,自己跑不掉,你们也别想跑,都给我坐下:

  “收啥衣服,不趁太阳高照多亮会儿。”

  确实,天空湛蓝一片,太阳亮的很,完全反驳不了呀,空心虚的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子,尝试换词:

  “刚刚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太阳那么好,要把衣服拿出去晒一晒。”

  说着就想转身跑路,我能让他走了,我让他走了还了得,连忙搓搓手心,念动小咒语,天空应声风雨交加,晴天霹雳,哗哗哗一阵雷电加小雨。

  空被淋得正着,蒙了一小圈,抬头看了一眼,真的有被气到,气的他鼓得像金鱼一样,指着头顶大声诉说着委屈:

  “过分了,太过分了,你小骗子,针对我是不是,你有本事招风唤雨,你倒是招一片啊,就我头顶上带一朵乌云,算什么回事?!”

  连一旁的钟离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噗呲一笑,缓缓勾起嘴角:

  “佩斯,不要再捉弄旅行者了,旅行者好久不见。”

  老婆发话了,我嘿嘿一笑,抬手解除了魔法,一脸无辜的睁大眼睛摆摆手,表示:

  “我也想要招一片,这不奈何魔力不够嘛。”

  巧妇难于无米之炊,魔法师困于没有魔法施法,合理非常合理。

  不过,虽然没有了乌云,但旅行者已经不避免的被淋成了落汤鸡,呆毛失落落的垂落头顶,表示了主人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偏生在场,总有人不解风情,比如说大哥,冷眼看着其他三人,最终直勾勾的将目光锁定在少年身上,错过脸,冷哼一声:

  “你不是叫我大哥,既然我是你大哥,那你便要听我的,现在立刻跟我走。”

  他本不想招惹太多麻烦,但一想到转身离开,心中便像鼓挠着一团火,就像看到有人当他面撬他墙角一样。

  也许少年说的对,他是跳脱了些,但未免不是他的兄弟,毕竟有时候一母同胞性格相差些许并不是什么意外。

  虽说两人长的也不是很像……

  等等,怎么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走。

  失忆的散兵摇摇头,试图将想法回归正道。

  钟离虽然略微有些惊讶于少年与愚人众的关系,但是,他更在乎的是,这次他将如何选择,要知道机会,仅此一次错过就无了。

  “佩斯刚刚似乎答应了在下要永远在一起的吧,在璃月食言者可是要受食岩之罚的哦。”

  眼神危险中带着凌厉,两分威胁,三分沉思,还有五分期待。

  【简直就是,大哥,坑弟呀!】

  面对千古未解难题的我眼泪汪汪,就差抱头痛哭了,一个是从小到大的大哥,目前还失忆了,正是需要自己照顾的时候,另一个是要在一起的老婆,好不容易追到手,选错就是完蛋,关键是现如今选哪个都是错!

  某魔法师纠结的看向老婆……以往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钟离嘴角正挂着一抹微笑,就是这笑容的弧度不太对。

  在看向大哥,这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屑,很难不让他怀疑,大哥一旦找回记忆,就是自己的死期。

  看来只能选择置之死地而后已,我决然抬头看向前方,大声宣布最终答案:

  “实不相瞒,黄毛啊哦,不对,我的意思是亲爱的兄弟空,收衣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有所耽搁呢,这样为了抱歉,我陪你去收,我可会收衣服了,就算不收衣服,晾衣服我也是一把好手啊,带上我!!!”

  在必死的两个选项中,某魔法师果断选择第三选项,没有第三选项就创造第三选项,眼下偷偷准备溜走的空不就是最佳选择。

  莫名被Q,正猫着腰试图逃离的旅行者,感受到后面蓬勃的杀气,颤颤巍巍的转身,眼神中微微带着不悦的钟离,表情超级凝固散兵,还有一脸期待的我,惹不起,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很显然,派蒙也是这么想的,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快,快跑啊!”

  虽然他和小骗子也算是患难与共,但是兄弟之间两助插刀可不是用在这个时候,到时候钟离和散兵打起来插他两刀,绝对有的他哭的。

  救命稻草跑了,那我也不能停啊,某魔法师甚至不敢看后面,拔着腿也跟着跑了,边跑还不忘强行解释:

  “那个啥,老婆大哥有事晚点讲,助人为乐要紧,我这就帮助我的好兄弟。”

  他没想到的是,白跑了,远远的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钟离和散兵止步未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散兵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放下狠话后率先离去:

  “不管他是不是我弟弟,你都最好别打他的主意。”

  钟离对此毫不动容,只是微微垂头想到少年时,眼神才略有波动,深深的吐出一口冷气:

  “这就是你给出的结果吗?”

  爱这种东西排在七情六欲之首,就连神也要思索许久。

  也许之前都是孤独了太久,渴望陪伴而产生的错觉,把一切推回正轨,或许才是对的。

  【少年到底要他怎么做才好啊?原来神也有不懂的事情。】

  那一天,钟离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想了很多,我在很久之后才知。

  至于现在本就是逃离修罗场的借口,追不上空后,就放弃了。

  我当然知道逃避问题是不对的,可是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选才好,两个人都是超级重要,最最重要的人,刚刚无论怎么选择?都会伤害到对方的。

  他不希望这个样子,更希望老婆能和大哥和和睦睦的相处,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呀,要永远永远在一起的。

  “星空啊!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我十分苦恼,苦恼的呆毛都萎巴巴的。

  本来只是随便一想,没想到真的有声音回应了:

  “怎么办,不和他们见面不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我下意识深思了一下,立马摇摇头:

  “这怎么可能啊。”

  等等,有人,这个声音好熟悉,我连忙朝着出声处看去,直接哑了声了,磕磕巴巴了好久才蹦出来一句话:

  “大姐,你怎么在这里?”

  某魔法师害怕的声音都在颤,这不怪他,实在是姐姐太可怕,越发红艳的发丝意味着少女的怒气值在不断上升,下垂的嘴角,搭配周围的沉默无声,像极了大姐揍人前的场景。

  【这能不害怕,简直要被吓死了呀!】

  戴菲娅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说你之前怎么支支吾吾的,你在外面给家里找了个男媳妇,真有你的,现在在外面给个面,等回去了有你好看。”

  她等了许久才找到带回弟弟的时间,刚到,便碰到了眼前场景,只是一眼,一眼便看出那个男人的与众不同,浑身上下充满了神性,不是神明就是仙人。

  总之,不是自己这个傻弟弟可以驾驭的了的,回头得被骗的裤衩都不剩。

  今天真是掉裤衩大赛,一个裤衩掉的比另一个裤衩还离谱,这件事还没想到怎么和家里讲,又暴露了,我简直欲哭无泪,连忙摆手拒绝:

  “不回去,不好看,不想看。”

  这能由着他,戴菲娅想都别想,一手便擒住了少年,捏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冷声道:

  “不想也没用,你以为我就为了这点破事,这是小头的,回去还有大的,现在外面状况风云莫测,那个叛逃组织把目标定在了你的身上,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回去。”

  又是这句话,博士切片就算死也警惕过他,现如今大姐又说,虽然自己自认是世界第一魔法师,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伟大重任。

  但是,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预言和自封,总不能是这个叛逃组织,信了吧,这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少年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不简单,质问:

  “姐,你是不是瞒着了我些什么,那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再三追问之下,戴菲娅依然咬紧牙关死不松口,那是牵扯到太多事情的秘密,是家族无法开口的束缚,总而言之,她现在是不会说的,一切都要回去和父亲商量过才行。

  于是,她紧咬牙关,冷声道:

  “你听不听阿姐的话,现如今跟我回去,一切等风头过了之后再讲。”

  我直愣愣的盯着阿姐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一些秘密,里面只有担心,愤怒,自责和一些太过于隐秘的情绪,道不明也看不懂。

  但是我相信阿姐永远不会害我,所以:

  “好,我可以跟着回去,但是,你知道的,阿姐你比我更清楚通天之塔定下的规定,觉醒了魔法的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常住在一起的。”

  【哪怕有再亲密再信任的关系,也不可以。】

  想起年幼时被赶出家门的岁月,我有些莫名的神伤,魔法师啊,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任职于通天之塔高层的戴菲娅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少女温柔的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像是在安抚他,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了,跟我回家吧,一切都会解决…”

  这一回,阿姐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了。

  后面的话音太浅,没有听清,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逐渐迷糊,这是通天之塔的另一项规定,为了防止离家的人试图寻找到回来的路,被带回来是通用的招数。

  所以,魔法师啊,到底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阿姐总说,这是个秘密。

  老婆出现了,要开始走主线了,嘻嘻嘻,见完大哥就要开始见公婆了,嘿嘿嘿。

  此情此景,阿姐第一个举手反对,佩斯紧接着第二个反对:

  “拒绝包办婚姻,坚决守护老婆,我反对你反对。”

  武力值压服后反对无效,阿姐继续申诉:

  “我不是反对你们俩在一起,我只是不想看着亲弟弟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实在是太丢我们魔法世家的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可能,我当然是不承认的,佩斯毫不犹豫的想要证明自己,一捞裤衩,诶嘿,裤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