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剧团的生活很美好,不过找大哥的任务还是不能忘记,面对黄毛精神小伙的严加看管,我连平日里偷吃伙食都只能苟苟祟祟,简直不能忍受。

  终于趁着这两天,那个叫什么大贤者的老头捣乱,伺机溜出了剧团,重新享受到了自由的呼吸,顺便出去边觅食,一边试图联系附近的愚人众。

  等等,话说愚人众的联系信号怎么摆来着,科普这课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没认真听啊。

  众所周知,出门在外,像我这样的美貌少年一般都是很危险的,这不,眼下就遇到了同行…啊呸,不对,是光天化日之下打劫的笨蛋,毕竟聪明人哪有白天打劫的。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搭配上一个美艳的妹子,这个抢劫团,搭配还挺神奇的,关键,妹子边抢劫还边跳舞,张口就来:

  “镀金旅团打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饶你不死。”

  哦豁,我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垂怜在下的美貌啊,略微有些失望的摆摆手: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凡从我身上搜出一个子来,算你们厉害。”

  自己说的,可是句句真话,就连黄毛给的唯一一枚摩拉,都被自己拿去买面包吃掉,剧团很好,也是真的穷,真是难为人美心善的妮露小姐。

  话说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的舞跳的有多美,要不还是实行原方案,把她拐走算了,上次看云堇唱戏有那么多赏钱,妮露的舞蹈也不差,自己五五分也能赚的盆满钵满呀。

  四六分也行啊,自己六她四,至于理由,没有理由,因为魔法师可爱呀,怎么会有人忍心压榨可怜的魔法师呢。

  我猛地一拍手,只觉得自己是个赚钱小天才,未来的七国富翁必定有自己一席之地,到时候脚踢富人拳打摩拉克斯,也未必是梦。

  少年算盘打的是当当响,隔着七国似乎都能听见,镀金旅团明显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大声呵斥叫醒了少年的美梦:

  “有没有一点被打劫的职业素养,我们是在打劫,懂不懂打劫?”

  一声惊雷平地起,我才恍惚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跟几位强盗道歉:

  “抱歉啊,没注意,那我们继续吧!”

  这还差不多,镀金旅团的几位连连点头,点了几下之后才抿过味来,发现好像不太对,他们可是在打劫啊,气氛这么好的吗: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打劫打劫!!!”

  几乎恨不得冲过去把少年摇醒,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凶残的劫匪要他交钱,不是在这里玩过家家和角色扮演啊!

  听到了,听到了,我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既然如此的话: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咯,对付鸭子,我不行,对付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我还是信手碾来的。”

  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我过于自信的态度,让镀金旅团三人略微有些迟疑,说不定还真被他们打劫到高手了呢,一时之间陷入了焦灼之中,但为了生计,最终还是选择出手。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差点被两大汉单手撂倒,强盗在震惊我是个弱鸡还无比自信的同时,我也再震惊:

  【怎么回事,魔法为什么失灵了,明明前两天还很正常的……不,准确来说,是自己与之的联系,逐渐变得非常的浅薄,几乎要到了察觉不出的地步,甚至无法在第一时间精确的调动力量。】

  此时,我的内心只有一句话:大放厥词的时间过于的早了,不知道,现在咽回来还来不来得及?

  等再次和强盗对视的时候,眼神之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知不觉,猎人与猎物的位置已然调换,他视我为刍狗,而我泪眼汪汪,准备投降,连忙摆手示意:

  “停,各位好汉,各位大哥,听我解释,刚刚都是意外,实不相瞒,我是剧团里的演技代表,刚刚是我入戏太深,求放过,呜呜呜。”

  【果断坚信能屈能伸英雄本色,留得青山在本魔法师才不怕没柴烧。】

  可惜会放过到嘴的肥肉,那就不叫强盗了,得改行当慈善家了。

  镀金旅团的几人逐渐欺身而上步步逼近,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既然没这个实力,我们劝你也别做额外的挣扎了,快些破财消灾才是明智之选。”

  你以为是我不想吗?是根本没有的问题好吧,到现在这群劫匪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颇为悲伤,两手空空还顺路扯出衣服兜兜,比秋风扫落叶还悲惨:

  “虽然我也很想交钱保命,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我没钱。”

  我眨巴眨巴眼睛,双手合十祈祷,无比真诚的望着各位劫匪,寄希望于打动他们,并让他们认清现实,比如说我也许比他们更穷苦一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穿金带银的,这种等级的丝绸布料,你跟我说你没钱,骗鬼呢?”

  强盗们果断移开视线,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直觉,哪怕少年再真诚,再执着,再可爱也没用:

  “再说一遍,别整那有的没的,说打劫就打劫,我们可是有职业操守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幸好自己跑的不远,剧团就在附近,36计走为上策,我微微低头将手揣入兜中,故作拿捏的动作,假装服软交钱的样子:

  “那好吧,我要是乖乖交钱了,你们可一定要信守承诺。”

  闻言,强盗终于露出了些许满意的样子,我则在心中默默的倒数123,果断趁劫匪放松警惕伺机逃跑,还是那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只是一瞬间,镀金旅团便反应过来了,煮熟的鸭子让它飞了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不讲武德抢跑在先,但毕竟不是本地人,对于路况都不熟悉,于是乎,很快便被逼入了死胡同当中,在几位劫匪的凝笑下瑟瑟发抖。

  谢邀,外面的世界太可怕,大哥快带我回家呀!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让劫匪们怒不可遏,连爱跳舞的小姐姐都挽了挽手腕,对旁边俩大汉提议:

  “我建议先教育这个小兔崽子一顿再说,你们呢?”

  没意见,完全没意见,俩大汉齐刷刷的点头,这小兔崽子是能跑,要平时没点锻炼还真追不上,那么:

  “这么能跑,你说先把你的腿打断好不好呢?”

  啊,这,小姐姐你如此美丽的面容,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我悲伤的深吸一口气,眼下这情况突然难整了起来,这回真的是沙包大的拳头,和自己豆沙包的完全不一样,自己是甜馅儿的,对面可是实心的。

  大汉单手拎小鸡仔似的,把少年拉了起来,冲他比划着拳头,时刻准备痛击泄愤,我似乎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略微恐惧的浅缩着身躯,不自觉的紧闭双眼,颇为抗拒,却又无可奈何。

  现如今,可以调动的魔法力量微乎其微,几乎等于没有。

  正当我已经静静准备感受沙包拳头时,啪叽一下,一个屁股墩掉在了地上,顿时懵懂的睁开眼睛,巷口逆光的人影,似乎有穿透着希望的力量,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金光,特别是在几位倒地不起的强盗衬托之下,更有吸引力了。

  他缓缓转头,我的呼吸逐渐凝滞,情不自禁的呼喊出:

  “黄毛,怎么是你啊?!!”

  惊吓中带着三分诧异,多少是有点浪费爷的感情。

  “你还好意思说。”

  空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几乎是吹呆毛瞪眼,如果目光化成刀子,少年不知道死了几次:

  “你知不知道整个剧团有多担心,今天下午的排练都取消了,大家到处都在找你。”

  我迷茫的抬头看天,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顿时有些萎靡,不太好意思的挠挠脸,软乎乎的解释道:

  “我就是想出来找些吃的…”

  空有些半信半疑,我则是非常的坚定,一口咬死不松口,不然还能怎么讲,自己因忘记了组织通讯序号,出来寻找大哥失败,还惨遭强盗劫持。

  【丢脸太丢脸了,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本以为警惕如黄毛会怀疑,还打算再圆一圆,谁知道空居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相当理所应当的样子啊:

  “虽然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有点行不通,但是放在你身上总是有种莫名的合理的,合理非常合理。”

  空和派蒙一起点头表示赞同,还不忘叮嘱:

  “以后别再远离剧团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特别是妮露小姐,快跟我回去吧,别让大家等着急了。”

  毕竟谁家养的蠢猫主子逃跑了,奴仆能不去找吗,找到了,还得好声好气拿猫条给哄回来。

  我…真的就这么回去啦,这还没联系到大哥呢,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结结巴巴道:

  “等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空一把扭过少年的头,直接一个强行扛喵喵,拎着脖颈,挎着腰,就给他逮跑了:

  “有什么不对劲的,快回剧团里,别是饿傻了,小辣鸡。”

  空对少年的态度是180度转变的好,主要是往正常的地方想想,无论是之前遇到的哪个组织,都不会派遣个傻乎乎的同事过来当卧底的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鸭子猛打了个喷嚏:

  【虽然,但是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样子,该不会是帝君吧,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座婚,要是被发现会死的吧,绝对会死的吧!】

  果然,这璃月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还得是去稻妻看戏。

  什么你才是小垃圾,你全家都是小垃圾,我气的呆毛炸起,鼓囊着嘴巴辩解:

  “刚刚就是个意外,要是搁平常我一个打他们六个,不带喘气儿的。”

  啧啧啧,可爱的派蒙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

  “嗯,对对对,被堵在巷口里的大哥。”

  眼看两活宝硝烟味四起,空只好无力的做起和事佬:

  “都停下,大伙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别胡思乱想。”

  真的是我在胡思乱想吗,我有些交织错杂在了一起,一时之间理不清楚了,只觉得甚是头痛:

  “好像确实一切都没有问题,可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该怎么解释如此稀薄的魔力呢?”

  魔力的稀疏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必定有一个原因和源头隔绝了魔力与自己的联系,到底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