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遗珑埠的时候,又一次碰到了熟面孔。
虽然记不得西拉奥斯是何方神圣,但我很清楚,眼前这两个稻妻佬,就是我的好同事和他的伴侣。
俩人在那里扯着一张地图埋头苦看。
地图是tomo拿着的,他仗着自己身高手长,把万叶圈在自己怀里,下巴放在万叶头顶。至于他俩那只现在已经胖成一坨的白猫,则被万叶吃力地抱在怀里,一边抱,一边还得时不时往上墩两下,以免猫从万叶手里滑出去。
怎么说呢,非常恩爱。
不得不说这俩人是真不害臊,璃月虽然没有那么保守,但是也并不喜欢非常夸张的当街秀恩爱,这俩人以这样一种过分亲密的姿势在公共场合研究地图,直惹得路人频频向他们投下目光。
不过他俩大概是已经练出了无视他人目光的能耐,泰然自若地继续研究地图,也因此根本没注意到我就坐在茶摊边上,一边嘬盐汽水,一边盯着他俩。
“那两个哥哥为什么黏在一起啊?”
蓝璃这时突然开口了。
是的,她居然开口说话了。
这一超出我们预期的行为把我吓得一震,好险没把手里的盐汽水瓶子摔到地上,达达利亚也放下了手里的茶盏,饶有兴致地打量其了蓝璃。
“那两个人是彼此很重要的人,”
达达利亚看似漫不经心地向蓝璃解释着,实际上眼睛一直紧紧地盯在蓝璃身上,时刻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按照规矩,是不是应该杀掉其中一个?”
达达利亚还没解释完,蓝璃不知道是童言无忌,还是什么原因,语出惊人,而且音量还不小。
这下不光是路人,连那两个家伙的目光也转向了我们。
tomo收起地图,左手把正在摸刀的万叶向身后拽,右手就向自己腰间的佩刀摸去。
妈耶你俩这是什么同步反应。
“小妹妹,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杀人犯法?”
“可是你不是呜呜呜呜——”
在蓝璃再次语出惊人捅出惊天大篓子以前,我眼疾手快把盐汽水瓶子塞进她嘴里,堵住了她的嘴。
“她脑子有问题,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一边和tomo解释,我一边抓起旁边小二手上的抹布塞进蓝璃嘴里,把她的嘴彻底堵死。
“¥@#……&%&%!”小二目瞪口呆,蓝璃则对我回以激烈的咆哮。
希望不要引来千岩军,我既没有拐卖小孩,也没有对任何未成年人进行虐待。
围观的人群还没有散去,但tomo和万叶似乎已经很擅长化解这种问题。
两人很自然地坐在我旁边,蓝璃对面的长凳上,万叶叫了我一声三秀姐。
“早就听说这孩子说话危险,但没想到这么危险。”tomo则打量着此时又把目光转回了达达利亚身上的蓝璃。
“她可比你看到的要危险多了。”达达利亚明白了tomo的意思,“她对你只是嘴上说说,对我那是真的会打,差点没打出外交事故来,北国银行报销了我好一笔医药费。”
——嗨,原来这几个人早就认识,不是从哪抓来的孩子,这几个大人里面还有至冬国的高官,啧,散了散了,万一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该被愚人众上门讨债了。
人群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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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就是你写信告诉我的那个……破局的关键?”
等到周围没什么人了,tomo才开口问道。
“对。”
看蓝璃消气了,我开始动手去拔蓝璃嘴里的抹布。
“所以,你知道稻妻的钉子在哪里吗?”
“有些线索,但不太确定。”
万叶接过了tomo的话茬。
“稻妻的岛屿一共只有这几处,鸣神岛,神无冢,八酝岛,海祇岛都没有三秀姐你所说的那种痕迹。”
说到这里,万叶停顿了一下。
“海祇岛地下的渊下宫……据旅行者所说,是隐藏着世界秘密的地方,而且普通人也无法到达。”
万叶最后指向了地图南部一个孤零零的岛屿。
“只有这里,鹤观,可能是目标地点。根据旅行者去岛上探索时的回忆,那里无论是环境变化,还是历史记载,都和三秀姐你在信里提到的情况相同。”
有趣的是,整个过程都是万叶在介绍,我那好同事反而一言不发。
“tomo,你不说点什么吗?”
“没什么可说的。”他摊摊手,“我现在就一臭打架的。”
——万叶说的已经足够了,再当面说什么很容易牵扯到不该让凡人知道的秘密。
嘴上说着的时候,他在私底下如此解释道。
——鹤观岛,很奇怪吗?
——很奇怪,那里的文明早已因为天空降下的钉子而灭亡,地脉截断,迷雾四起,人类无法生存,不是死亡就是迁居其他岛屿,再建的文明顶着迷雾生存,最后也被雷鸟毁灭。即使旅行者在不久以前修复了那里的环境,那里也已经没有任何文明了。但是……
——但是?
——本来应当什么都没有的岛上居然还有机关的活动。
说到这里,tomo叹了口气。
——鬼故事吗?
——不是啦,是地脉的问题。那里有一些古遗迹,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能量,隔着好几千年又复苏了,疯狂亮亮灭灭,结果又吸引了一堆不明真相的好事者前去探索。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怕鹤观闹出乱子来,如果你也在解决这件问题,我们也算是互帮互助。
虽然tomo自己对自己的认知一直是稻妻地区的雷灵,但他的历史大概比自己所知晓的更久远——按照我的好同事和我的身份推断,他和我一样曾经作为执掌某种权柄的魔神存在过(尽管我对他曾经执掌的权柄具体为何一无所知),而且他应当曾经是完全体的魔神。
所以这家伙啊,嘴上说着只爱枫原万叶一个人,实际上也一直在替稻妻的所有普通人操心,操心程度简直超过了巴尔泽布。
按他的描述,鹤观这岛一个活人没有,他怎么也不至于到这里去发神之眼,就算有冒险者去了,也没必要替这些冒险者操心吧?
想到这里,我转向万叶,眼神交流间,万叶眼中似乎有三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坦然。
“三秀姐应当也要来一起对这鹤观岛一探究竟吧?”
“当然。”
我就多余怀疑这俩人,他俩可是艾芙丝下场逼迫巴尔泽布证婚,亲手绑死的一对,如果哪天他俩拆了,艾芙丝大概能把提瓦特给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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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俩没跟着北斗吗?”
这两个人往常一直跟着北斗跑船,但这一次,我找遍了遗珑埠的码头,也没发现北斗的南十字船队。
“暂时没有,我们有自己的行程计划。”
——总和北斗一起走没法发眼。
唉,可怜的tomo,总是为工作所累。
“我劝你们不要谈太多可能涉及秘密的内容,别忘了,你们身后可还跟着一个愚人众的执行官呢。”
一直到离开茶摊以后,达达利亚才终于悠然开口。
“如果探听到了任何对至冬有利的消息,我可是会不顾同行情面,直接向女皇汇报的。”
“这您放心,我们何德何能能拿到那种程度的涉密消息,【公子】大人不要太高看我们两个异乡游子的地位。”
枫原万叶一句自黑把达达利亚的嘴堵上了。
“三秀姐,你的稻妻同事……”
“别想太多,达达利亚,他针对你可能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因为你阻碍了他们两个已婚人士的亲密交流。”
我尝试安慰他。
自从艾芙丝按头让两个人结缘以后,他们两个的亲密程度就与日俱增,枫原万叶本就是个看似人畜无害实则腹黑的少年,偶尔阴阳怪气两句也是正常事情。
只是怎么感觉,我这安慰似乎起了反作用?
达达利亚的低落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他沉迷起了和tomo还有万叶切磋武艺。
用他的话说,“我终于不用再忍受和三秀姐同行一路无架可打的折磨了!”
然后每天晚上扎营以后就和我的好同事tomo,还有万叶,三个人打的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附近只要有池塘,池塘里的鱼类必然无一幸免,扎堆在一起被集中电死,可怜的鱼儿们的尸体简直能叠成一座小山。
哦对,这些鱼还全都被打上了精美的花刀。
小白大概是这些切磋的最大受益者,我们从遗珑埠离开,横穿整个璃月,一路向东南前进,到达璃月港的时候,小白已经是一只体重高达15斤的巨型肥猫了。
“这次再回稻妻,可千万不能把他交给龙之介大叔带了。”
到了璃月港,万叶把小白丢给了tomo,自己活动着酸痛的臂膀。
“龙之介大叔一天最少会喂他四,五,不,六顿,再让他喂下去,小白会变成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