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边境上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了啊。
一开始只是我和阿萌在边境上打牌。
我们打牌的地方已经避开了须弥和璃月之间的商路,那边有那么平坦又没有丘丘人拦路抢劫的大路,平时应当并不会有什么人特意绕路走到这边,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很安静的。
不过自从不久之前,纳西妲来过了一次之后,边境上就多了一个小棚子,棚子里铺了一张柔软的地毯,地摊上摆了一张适合七圣召唤使用的牌垫。
现在,每天都会有人过来一起打牌,或者围观打牌。
要不,纳西妲你在边境上修个边检站算了。
来的人嘛……有时候是巡逻边境的巡林官,有时候他还带着他的小弟子。
巡林官提纳里是一位很温和但绝不软弱的耳郭狐先生,不过他似乎对七圣召唤不怎么感兴趣,对我们两个摸鱼的行为也不做什么评价。
但是他对牌局的评价倒是非常中肯,一看就是经常打牌的。
“因为他会被大风纪官拽着打牌啊。”提纳里不在的时候,阿萌向我解释道。
有时候是放假的大风纪官。
阿萌就是被赛诺招呼成了一个牌佬的,这位牌佬跑来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打牌。
别问,问就是他很强,我和他打过几次牌,但是就没赢过。
有时候是过来勘测地形的大建筑师。
“我总觉得他……叫什么来着?卡维是吧,他好像那种坚定的理想主义者哦。”
“你看人很准嘛,胡三秀。”
说到这里,阿萌轻叹一声。
“本来,我应当在他开始修建卡萨扎莱宫的时候就把神之眼发给他……”
哦,我知道这件事,当时因为草神失联,他没有及时为神之眼充能,以至于错过了第一个发眼时机,也算间接导致了卡维的破产。
不过我觉得这未必是坏事,命运这种东西,很难用一个“好”或者“坏”来进行衡量。
尤其是在打牌间隙碰到了那位自称出来“找个安静地方看书”的大书记官以后。
阿萌告诉我,那位大书记官非常擅长到点下班,堪称须弥反加班第一人,能不招惹的事情他从不会主动招惹。他能主动出来,只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室友有在野外勘测过程中出了意外,所以想过来捞人。
“你很懂嘛。”
“这俩人都是我亲手发的神之眼,我能不懂嘛。再说他们两个就是非常典型的须弥学术家庭,虽然两个人都不承认这一点。”
而且根据我们这段时间打牌时围观到的情况来看,他确实曾经把他扭了脚,在边境崎岖地形里丧失行动力的室友背回去过。
艾尔海森一边背着卡维往须弥城走,两个人还一边拌嘴,就非常……让人吃得过饱。
你们须弥人……玩的好花哦。
我觉得这玩意比轻小说里的CP好嗑多了。
毕竟,再轻的轻小说也讲究故事背后的逻辑,而现实总是没有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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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来到此地的也不一定是人啦,比如今天就是纳西妲抱着元素生命蕈兽,跑来找我们。
“咦,草神今天是要去璃月吗?”
注意到她带着元素生命,径直跨越了边界线,我问了一嘴。
“嗯,要去层岩巨渊地下进行一些探索,不过我没有找到入口……”
“巨渊地下的入口啊,我倒是知道……”
——帝君?
我一边告诉纳西妲前去的路线,一边联系了帝君。
——何事。
我一叫帝君,帝君立刻有了回应。
——草神来层岩的事情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不必对此多疑。如果你闲的话,也可以去陪她一起看看。
嗯……我不是很想去巨渊地下,那里满地的黑泥,总是让人十分不爽。
***
然而,我还是跟着来到了层岩巨渊地下深处。
因为纳西妲听说我去过巨渊地下以后,主动邀请我一同下矿。
嗯,草神盛情相邀,这让人很不方便拒绝……
嗯……不管怎么说,草神毕竟是七神之一,虽然帝君说不必对此多疑,但如果不去个璃月人跟着走一趟的话,遇到夜兰之类的人该怎么解释呢。
所以,我带着草神和她身边的元素生物,从边境跳下来,在化城郭附近找到了层岩巨渊附近的山洞,而后带着草神在层岩巨渊里一顿绕。
路很远,路真的很远,从须弥城走到层岩巨渊,再从巨渊下层一层一层深入……绕了整整一大圈。
啊,从地理位置来看,这里已经是须弥地下,我怀疑都已经到化城郭了,但是这里算璃月的。
一路来到天理扎钉子的地方,我们遇到了正在这里等候的旅行者。
草神与旅行者一同在一堆黑泥里挖出了一只陈年蕈兽,叽里呱啦地盘问了一堆内容。我没兴趣细听,只是在旁边等着。
什么草龙,什么禁忌知识……真是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你在巨渊地下忙什么呢?
这时,帝君问我。
——在陪草神啊,她在和黑泥里挖出来的蕈兽聊什么元素生命,草龙之类的,都是我听不懂的东西。
——那可是与你有关的内容,你不去仔细听听吗?
——我说了啊,我听不懂。
这句话一说完,隔着遥远的通讯距离,我依稀感觉到帝君似乎在沉思。
不知道神和神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单独通讯的线路,我这边说完话没多久,纳西妲便过来找我,问我是否有在刚才的交谈中感受到什么。
“没有。”
我言简意赅。
见状,纳西妲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旅行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托腮沉思了起来。
很快,纳西妲走到旅行者身边,示意他弯下腰来,将耳朵贴过去,两人低声耳语了什么。
“……和他……像?”
纳西妲与他依稀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但纳西妲和旅行者说完,两人都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那两个人是在说什么呢?他们谈到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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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心情回去找帝君。
天色晚了以后,阿萌收起了牌,回须弥去了,而我则找了个没有魈的高处,独自一人赏着月亮。
没有人会质疑月亮的存在,对吧?它仿佛就应当是圆的,白的,会发光的,挂在空中,沿着特定的轨迹每日出没的。
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这些呢?
“三秀儿今日好兴致,竟然在这里独自赏月。”
帝君忽然出现在我身边,完整的人形那种,几乎是我一个走神就闪现在了我身旁空地上。
“须弥的事情大多与记忆的消失有关,与你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我并没有从中听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可能是有什么记忆消失了,你知道什么吗?”
帝君摇了摇头。
“我这样的石头,虽然也会承担磨损,但是很难理解那种消失。而且你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
“更像是你的认知被改变了。”
“帝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帝君则再次微微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不可详尽告知。”
——是这个世界的限制吗?
——不可详尽告知。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绕过这些认知上的屏蔽吗?”
“须弥的事情大多与记忆的消失有关。”
帝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强调了这句话。
我叹了口气。
天理是搞了什么信息封锁,把提瓦特地上的人一个两个都给折腾成了谜语人啊?!
所以我还是得去须弥问草神?
可是我又过不去须弥,得怎么去问呢?
趁打牌的机会旁敲侧击悄悄发问?
把草神叫到边境来?
怎么想都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