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那维莱特站在芙宁娜卧室门外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第三次掏出怀表看时间的时候,离上班只有不到十五分钟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昨晚——

  某个家伙信誓旦旦的说:“明天我陪你一起上班吧,给你加油打气!”

  眼看着就要迟到,那维莱特轻叹了口气,抬手用指节扣响房门。

  咚咚咚——

  “唔......好困,今天不该我值班啊......”

  芙宁娜伋拉着拖鞋打开门没骨头似的倚靠在门框上,睡眼惺忪,一看就还没完全清醒。

  那维莱特看了看芙宁娜眼下的青黑,和头上翘起的三根可爱呆毛,甚至穿反的两只拖鞋,无奈道:“芙宁娜女士,您忘了昨天提议的什么了?”

  听到不属于沫芒宫佣人的声音,睁眼看到那维莱特穿戴整齐看着她这幅邋遢样子,芙宁娜大脑瞬间强制开机。

  “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容我提醒,还有不到十五分钟就要迟到了。”

  “三分钟,等我三分钟!!!”

  房门再一次在那维莱特面前重重的关上了。

  三分钟后......

  穿戴整齐神采奕奕的芙宁娜准时打开门,手里甚至还多了一根华丽的表面萦绕着至纯之水的权杖。

  “走吧,那维莱特。”芙宁娜又变回了那个自信张扬的水神大人。

  “好。”

  两人并肩来到欧庇克莱歌剧院。

  进门之前,那维莱特忽然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芙宁娜疑惑开口。

  “芙宁娜女士,容我多嘴问一句,为何审判庭要称作歌剧院?”那维莱特很是不解为何严肃的审判怎么能被如此娱乐化。

  他近些天翻读枫丹历史,发现其中有一段非常的不协调,几乎关乎整座枫丹廷与梅洛彼得堡。

  但等他仔细去看,逐字逐句去解读那段历史时却怪异的并没有检查出任何逻辑上的谬误,那股不协调感似乎是他的错觉。

  更令他在意的是在那一段历史之后,“欧庇克莱审判庭”就正式更名为“欧庇克莱歌剧院”。与此同时也是现在枫丹人审判所依赖的那架“谕示裁定枢机”诞生之日。

  他下意识感觉,那段历史好像被谁刻意掩埋了些什么。

  “因为——”芙宁娜刻意把声音拉的很长,卖了个关子。

  那维莱特紫色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他思考了很久,翻阅了许多书,依旧没有找到解答,所以他很期待水之神会给出什么答案。

  “信中都告诉你啦,为了让你欣赏一出最动人的歌剧!”芙宁娜脸露出狡黠的笑容。

  说完,小跑着上前推开了歌剧院的大门。

  那维莱特轻蹙着眉,盯着芙宁娜轻快的背影,显然他认为水神这是在故意调侃捉弄他,这么轻佻浮夸的解答他并不认为这是正确答案。

  “不能告诉我吗......”那维莱特喃喃自语。

  “别发呆了,那维莱特。”芙宁娜回头叫他。

  “好。”

  那维莱特初次参与审判,便坐上了那代表无上权利的最高审判席,面色庄重而严肃。

  下面习惯了芙宁娜轻松愉快宛如歌剧般的审判流程的观众们一时间面面相觑。

  “这上面是谁啊,没见过啊,今天不是芙宁娜大人主持吗?”

  “我刚刚看到他和芙宁娜大人一同进来......”

  “难不成是走后门的?”

  “呃......虽说我们的审判和演出差不多,但是让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来是不是也太过儿戏了。”

  “是呀是呀......”

  那维莱特站在最高处,俯视着这所剧院的一切,五感敏感如他,将场馆内的质疑声听的一清二楚。

  芙宁娜在特邀席上紧张的抓着旁边的扶手,内心宛如小鹿乱撞,止不住地担心那维莱特到底行不行,万一搞砸怎么办。

  时刻准备着上台缓场,接替那维莱特。

  “肃静!”那维莱特微微带着元素力的声音瞬间裹挟了全场。

  威严而有力的声音一下子就镇住观众席的窃窃私语声,宛若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