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在我那里]

  这句话回荡在褚师于期脑海里让她一阵沉默,此时的她有强烈的想要回头看向钟离的冲动,但对男女关系并不是不开窍的褚师于期还是忍住了,那维莱特脾气再好也不能这么刺激他。

  但褚师于期却不知道,此刻感受着她对自己的拒绝但对钟离充满亲近的情感,那维莱特早就先她一步沉默了。

  明明悲痛了数天,为此茶不思饭不想,此刻的于期却反而和他生疏了。

  牵着褚师于期的手切换成了十指相交,这个亲密的动作似乎是唤起了她的记忆,让她回忆起他们数天的相处的同时,也向她传递着他们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交往关系——褚师于期喜欢这种正常。

  即使只是星星点点出现的愉悦,那维莱特还是知道自己找对方向了。微微用力捏了捏褚师于期的手掌,在她抬起头看过来时露出一个温柔而包容的笑。

  “就当是我需要你,待在我身边好吗?看不见你我会很不安。”

  褚师于期纠结在一起的思绪被那维莱特直白的话轻易梳理开来了,在她纠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那维莱特传递来的清晰的意向吸引了她向前。

  点了点头,褚师于期也抓紧了那维莱特的手,微微侧身向钟离告别,身旁的那维莱特抱住了她的肩膀,随着熟悉的水包裹全身,下一秒褚师于期被那维莱特带着直接出现在了枫丹他的家里。

  几天没有回来,这里看起来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但仔细对比的话又和记忆里没有两样。有些疑惑的下意识走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向后靠去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褚师于期喜欢靠在两个抱枕中间,被她靠过的两个抱枕就会呈现倾斜的八字型。

  这是属于做家务的时候需要特地摆正才能恢复整洁的破坏程度,那维莱特之前就习惯在她前脚离后脚就移动一下,这也让她习惯了一坐下就移动一下抱枕。

  但这次还没有动的时候抱枕就是八字型的,但是两个抱枕之间的缝隙却太宽了。

  看着拿着她的剑从楼上下来的那维莱特,褚师于期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接过银刺蔷薇后她拔出剑弹了一下剑身,在脑海里呼唤起了胡珏。

  一声、两声,无人应答。

  三声、五声,回应她的只有剑的嗡鸣声。

  [阿珏……]

  [一路走好。]

  那维莱特看着身边悲伤到冒水的褚师于期,眼神写满了心疼。

  把手中的剑放在桌子上,褚师于期一转身扑进了那维莱特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一般来说被自己喜欢的人抱着会情不自禁的做些什么的吧?更不用说他们是做什么都正常的恋人。

  但此刻的那维莱特却也被褚师于期的心情影响了,她悲伤的情绪如同水漫过了堤坝,他也情不自禁的低落了下来,窗外枫丹开始飘洒起了细细的雨雾,为入冬的节奏又添一抹寒凉。

  那维莱特是翘了工作出来的,所以还要赶回沫芒宫继续处理公务,但在赶回去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摸了摸趴在自己怀里的褚师于期的头发,那维莱特试探的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自己的办公室。

  褚师于期的情绪其实在一段时间之前已经平稳了,但是现在那维莱特抱着她的力道、角度和温度都刚刚好,这让她有些不想离开,甚至想就这么睡一觉。

  而听见那维莱特的问题时她瞬间就清醒了起来,不是因为被问题惊醒了,而是突然感到有趣后打起了精神。

  那维莱特的办公室里自然没有什么有趣的,有趣的是他自己,他应当是知道自己不会放过捣乱他的机会的,但为什么这么注重工作的大审判官要邀请她到办公室里去?

  真的是因为看不见她就不会不安吗?想来是还有另一个原因吧。

  按照时间来看,阿琳娜的行动已经越来越无法遮掩了,让她到办公室想来是想亲自监视她。毕竟这偌大的枫丹,也只有这一个水龙王能和她叫板。

  褚师于期从那维莱特怀里抬起了头,暗红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双手捧住那维莱特的脸就一副唱歌剧的样子回答了起来。

  “当然,当然,我很乐意,那维莱特。”

  说完她还即兴的吧唧一口亲在了那维莱特的嘴唇上,在她看来自己的喜欢和恋情也是在枫丹博弈的一部分,当已经确定好自己的底线时,把其他东西摆上赌桌就变得格外容易。

  而那维莱特显然是没有料到她突然高涨起来的情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心头笼罩的阴云也消失了,并且共享了她此刻的快乐。

  刚刚被压抑着的思念突然泛了上来,让他后知后觉的出现一种难忍的……欲望。

  那维莱特的一只手放在了褚师于期的腰后,另一只扶住了她的头,在褚师于期微微惊讶的表情里主动吻上了她的唇。

  灼热的气息躁动着,他的体温在述说着自己的急切。褚师于期只是闪过了一瞬的犹豫,下一秒就被那维莱特按着不容逃避的被他索取。

  正当的情侣关系……吗?

  似乎是有这一层合理性在,他的动作比上一次开放了许多,原本只是扶着她后腰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游移了起来,灼热的触感通过脊柱传上了大脑,反馈到肢体时刺激的让她想要逃离。

  不知道这个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审判官突然上哪进修了一下,他的手掌抓着于期的腰时,指腹就在她敏感的腰侧上下摩挲,这让于期瞬间有些气息不稳,下一秒却还被那维莱特继续得寸进尺的攻城略地。

  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氧气有些不足,褚师于期眼睛里出现了一层水润的薄雾,在那维莱特的舌尖略过她的上颚时她瞬间被贯穿大脑的痒意击退了。

  腰部整个卸力,腿也无法继续紧绷,像是一团水一样被那维莱特抱在怀里。

  在那维莱特通过触摸和吻重新获得安全感时他就准备放过褚师于期了,毕竟她虽然看起来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但又明显不想动弹。

  但当他放松警惕任由褚师于期攀上他肩膀的时候,一个湿漉漉的触感贴在了他的脖子上,留下一条向上的水线,最后自己的耳垂被含在温热的口腔里,牙齿细细厮磨。

  “嘶……”

  发出这个声音的不是被勾引的那维莱特,而是腰被掐疼了的褚师于期,在被掐疼的下一秒她就报复性的低头一口咬在了那维莱特肩膀上,力道说不上小,但那维莱特却只是闷哼了一声,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沙哑。

  褚师于期的笑声在他的耳边响起,那维莱特摩挲着她的腰侧没有下一步动作,干柴烈火一点即燃,那维莱特试探着询问的声音响起。

  “……可以吗?”

  褚师于期憋笑憋到身体颤抖,下巴抵在那维莱特的肩膀上,一只手抓住了灼热的根源,微哑的声音拉长。

  “当然不可以,你工作还没有完成呢,大审判官,不过……我这么好心,当然会帮你啦!”

  说着褚师于期试探性的动了一下,抱着她的那维莱特先是身体一阵僵硬,然后眼角通红的软软靠向了身后的沙发。

  沫芒宫的助理在往最高审判官的办公室送卷宗的时候意外发现那维莱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想换下来的衣物大概是需要清洗的吧,因此也这么询问了出来。

  “那维莱特先生,您换下来的衣服需要我为您送去清洗吗?”

  那维莱特手上的笔顿了顿,抬头看了这个助理一眼,郑重或者甚至能说得上几分忍辱负重的拒绝。

  “不劳烦了,对了,通知其他助理,以后当日发生的案件移交次日,就不用加塞送进来了。”

  助理一脸迷茫的应下离开,将那维莱特的需求转告给了其他人。

  其实一开始处理案件就是按照他说的那样的,但是那维莱特追求效率特地要求了,如果今天发生了案件,而他本日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那今日的案件就可以加进来提前处理。

  这样确实多处理了不少案件,但助理会在办公室进进出出,而现在……那维莱特低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但手却不安分搭在他大腿上的褚师于期。

  有时候工作还是不需要那么拼命的,他多加一点班就会导致其他部门也配合着加班,而加班会导致工作质量下降……这是在保证正义的执行。

  这么想着那维莱特抓住了褚师于期已经钻进他衣服下摆的手,因为贴身马甲有些紧,她正在试图用她灵活的手指解开马甲的扣子。

  “这里不是有浴室和替换的衣服吗?你一次真的可以吗?我看它真的好可怜的样子~”

  确实好可怜,尤其这种情况了还要被人撩拨更可怜,那维莱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听起来并不怎么硬气的商量。

  “工作还没有完成,再给我一点时间,工作结束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褚师于期闻言不可置信的看了那维莱特一眼,渐渐的她的眼睛里出现一丝惊叹。

  “那维莱特,你在钓人方面还是有一套的。”

  说着褚师于期起身走到了休息室内,最后关门的时候和那维莱特挥了挥手。

  走进休息室后褚师于期的表情就平静了一些,扫视了一眼周围从床头柜上的便签上撕下了两页,便签夹在手指间一抖元素力就刷刷刷的刻下了一行行加密符号。

  其中一张是愚人众通行密码,另一张则是骑士团内部暗码。

  纸有些小,叠成纸鹤的样子还有些费力,但姑且还能看出是两只鸟。打开窗户掐了个诀,纸鹤就双双抖着翅膀从于期掌心里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