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社会哥不由分说地抓着江以把他往外拖。
江以连忙后退,手脚并用地抵触他,并频频冲宋南山和顾玉颓使眼色求救。
可这俩人一个站卧室里远远望着,一个倚在供台边冷眼瞅着,这俩人都以为社会哥也是他们一样的存在,独占欲发作来找江以,完全不认为江以会死。
江以只能靠自己,他用牙咬,用手挠,用脚踢,嘴里说着平时就算恼到极点也轻易不会说的脏话。
社会哥被江以疯了一般的挣扎惹恼,一脚猛踹在江以的肚子上,把他活生生蹬到了地上踩在脚下,露出了野猪般丑陋的凶恶。
宋南山和顾玉颓的脸色同时变了,眉头一皱,很快就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和他们不同。
社会哥撩起袖子,露出袖子下狰狞的纹身,和纹身同样狰狞的是江以身边围堵他的男人们。
“我他妈杀了你。”社会哥指着江以骂道,还啐了他一下。他扭头对自己的手下说,“去,把我 车里的刀拿来。”
不等社会哥的话说完,宋南山就已经率先冲上去,拽着江以的衣领把他像保龄球似的丢到顾玉颓的供台前,接着自己撩起袖子飞身一拳打在社会哥的脸上。
江以从没那么喜欢过怀里这个晦气的供台,起码他知道,只要他抱紧供台,他就会和供台一样扎根在这个房间,不会被谁带走。
宋南山和社会哥扭打在一起,社会哥带来的凶神恶煞的人也不遑多让,很快宋南山就落了下风,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还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很快,这群人的目光又锁定在了江以身上。
“他救不了你。”顾玉颓的声音阴暗地穿过江以的耳朵,“你得求我。”
江以当做没听见,他平时都是刻意忽略顾玉颓的。
“别打了!你们在打我报警了!”江以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当着这群人的面按下了110。
“没用的,你得求我。”顾玉颓阴魂不散。
但这群人也以最快的速度验证了顾玉颓的话,江以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报警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手机就已经在地上被踩得粉碎。
宋南山那张俊俏的脸也被打的没个人样,只看得见血肉模糊,但即便如此,宋南山也找准了机会。
他飞快闪身来到顾玉颓的供台前,打碎了供奉瓜果的瓷碗,以众人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速度,眼疾手快精准插进了社会哥的脖子里。
供台上写有“顾玉颓”三个字的牌位顺势掉进了江以的手中。
社会哥捂着脖子惊恐地向后倒,手指在宋南山和江以之间来回换,“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看见宋南山被几个大汉强行压制,带血的瓷片怼到了宋南山的脖子上,江以终于还是向顾玉颓发出了走投无路的求救:“我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也救救他!”
江以抱着牌位的身子瑟瑟发抖。
“只救你。”顾玉颓俯身擦过江以带泪的嘴角。
“求救?你能向谁求救?向你怀里抱着的死人?”江以面前的人发出了阵阵嘲笑,他们边笑着边伸手去抢江以怀里的牌位。
江以把牌位故意往靠近的人眼睛里戳,看对方捂着眼睛痛苦哀嚎,又立马把牌位当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捡到牌位的人,身体马上如同触电般抽搐。
很快,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什么叫阴风阵阵,诡异的事件频频发生。
桌子和椅子在众人的注视下飞了起来。
普通人在怨鬼手里就跟玩具似的,都不用怎么出力,光是出手前营造出的惊悚一幕,都够把人给吓跑。
社会哥和他的手下们吓得屁滚尿流,走得慢的手脚并用在地上爬。
每当椅子飞起砸下的时候,都能听到一片尖叫声。
他们带着满身的伤狼狈逃跑,但又似乎是不服气,站在楼下堵住江以他们的出路的同时,还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江以家里已经恢复平静。
椅子、桌子什么的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宋南山疲惫地靠墙坐着用手背擦去脸颊的污血,江以还倚着供台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社会哥回去后绝对会把这件事情传开了,到时候他以前那些情人们都得找上门,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已经在研究怎么把他绑起来丢海里去。
越想江以就越害怕,脑瓜子里把能想到的解决办法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到能活下来的办法。
“怎么办啊?我又要死了……”
宋南山哪怕遍体鳞伤,听到江以害怕的声音, 挪着残破的身躯一点点挪到江以身边。
“对不起……是我没用。”宋南山低声喃喃,“但我会拼尽我所能帮你。”
顾玉颓啧了一声,他啧宋南山这傻子看不见他,居然一屁股坐到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
“麻烦这位小同志如实像我们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警察出现在了江以眼前,向他伸出手。
江以诚实地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说了一遍,“我觉得……我们算正当防卫。”
“狗屁!我大哥只是想接你回去,你敢说你没有和我大哥有一腿吗?”
江以震声回怼:“你大哥想杀了我!”
对方也不遑多让,理直气壮地指着江以大骂:“这事就是你奸夫在替你出头,把我大哥给打了一顿,我大哥现在都还躺在医院呢。”
江以说:“是你大哥先动手的。”
对方立马反驳:“你说我们想杀了你,你看你身上有伤吗?”
法律的大刀也是在第二日落了下来。
“你们是互殴,但是宋某是先动手打人的那位,而且造成了多人不同程度的受伤,所以你们负百分之七十的责任,罚款一万拘留十日。”
警察是这样对江以的说,江以不服气想反驳,可警察都轻而易举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误工费、医务费还有赔偿会有专人来和你们谈的,你们自己心里也做个准备吧,这笔费用不小的。”
二十万。
这是社会哥那边给出的报价,顾玉颓出手没分寸,伤了太多人,结果这笔债压到了宋南山身上。
江以对宋南山心软了,在宋南山被拘留的日子里,他到处找人借钱,可惜没人敢借。
江以好几次差点拨通傅致琛的电话,幸好他妹妹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
“哥,我这有个岗位缺人,月薪六千有双休和五险一金,我跟HR说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面试?”
挂断电话的时候,江以还天真的以为他撞大运了。
当江以站到HR的办公室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不是撞大运,他是被大运摩托撞了。
谢青梧坐在HR的位置上等他,“听你妹妹说,你很缺钱。”
江以瞬间明白是个什么事,谢青梧和傅致琛的行为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在这拿钱逼他就义。
江以背手把门关上,他放弃了抵抗挣扎,只说:“做完你得给钱。”
有傅致琛在前面铺路,谢青梧几乎是轻而易举就把江以抓到了掌中。
江以的腰太细了,几乎两只手都能拢住。
不过不论是掐脖子还是掐腰,他都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不停的重复:“我只要二十万,做完你一定要给钱。”
谢青梧嗤的笑了:“怎么?你被人骗过了?”
江以不好意思说,谢青梧就想尽法子逼他回答。
最终江以还是含含糊糊地说了出来:“就傅致琛嘛……说好了的价格,结果睡完就跑了。”
谢青梧恍然,自顾自地说“原来还能这样啊……”
江以涨红了脸连忙道:“你你你……你不能这样!”
谢青梧的手掐在江以的腰窝里,笑了两声后,在怀中人后悔之前安抚道:“我怎么会舍得这样对你,你再主动一下,别让我腰动,你要证明你值得这个价,对吗?”
你看这个饼又大又圆,放平时江以肯定不吃,但是现在他急需钱,所以尽管知道是饼还是梗着脖子吃了下去,然后就被噎死了。
谢青梧打听了江以为什么急用钱,一想到是给宋南山用的,他就不愿意给钱了,毕竟他只愿意把钱花在江以身上。
谢青梧做完就打算走,江以赶紧从后来抱住了他的腰。
“你说过不会这样做的!”
谢青梧掐住江以的下巴,直白地拒绝了江以:“你没说过这笔钱是用来赎宋南山的。”
“那难道我就这样被你白白睡了?”江以难以置信地望着谢青梧。
“不白睡你。”谢青梧摇头否认。
在江以充满期待的眼神里,谢青梧把他画得大饼补上了龙头蛇尾的解释:“你就是来面试的,面试的岗位就是总裁陪睡员,现在你面试通过了,恭喜你获得这份工作。”
下一秒,江以抄起手边湿漉漉的钢笔砸了过去。
“你很缺钱?那这样吧,我心善,我先给你把工资日结了。”
江以望着左手一张百元钞票,右手一张百元钞票,陷入了惆怅无奈的情绪里。
宋南山还在监狱里关着呢,他还能找谁?总不能真去站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