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白鸥裹紧小被子顾涌顾涌到卞晖身边,“哥哥,屁股痛痛。”
他皮起来没个完,那会还委屈的掉眼泪,现在又腻歪到人身边,故意气人来了。
“痛就老实睡觉。”卞晖困的睁不开眼了,下午那一觉没睡好,到晚上脑袋昏昏沉沉的。
白鸥开始在他耳朵边吹气,“别睡,一起玩呀,哥哥,哥哥,哥哥。”
卞晖翻了个身永被子把自己捂上了。刚捂上,白鸥就爬到了他身上趴着,悄咪咪的:“哥哥,哥哥你睡了吗?”
把卞晖气的起来就要打,白鸥滋溜一下钻被子里去了,盖着被子就露出颗卷毛脑袋,别提多乖了。
就是一点被子也没给卞晖留,全卷他那那边去了。
“给我点被子。”
白鸥闭着眼睛摇头,不给。
卞晖眼下乌青,实在又累又困,堪比高强度徒步穿越,就这么睡了。
刚睡着。
“哥哥。”
卞晖闭着眼睛不动。
白鸥又叫了两声,看他没反应,把自己屁股底下压着的被子扯出来给卞晖盖上,自己腻腻歪歪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用脸颊轻轻蹭他肩膀,蹭完了又半天没动静,卞晖以为这是真消停了,刚打算也放心睡,白鸥悄悄摸摸的又说话了,像是自言自语。
“哥哥,我记住你和我说的话了,可是我忍不住想跑,我已经忘了跑是什么感觉了。”
卞晖侧过身搂着白鸥拍了拍他的背,眼泪控制不住就掉下来了,养孩子养久了,心思也完全是另一套了,他真忍不住要哭。
哪知道白鸥扑腾一下爬起来骑到了他腰上,“你装睡!”
卞晖使劲抿了下嘴,想给自己两嘴巴,他在这多愁善感什么劲儿呢。
“哥哥你哭了吗?我坐到你的小鸡了吗?”白鸥看见卞晖眼中泛着水光,把屁股抬起来往后看了看,“没有呀,没坐到小鸡上。”
这么通俗的话卞晖不知道白鸥从哪学来的,而且他说的很熟练。
反正气氛也全给毁了,卞晖心想还是睡觉算了。又要睡,白鸥直接趴他身上了,“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的考试呀?”
卞晖忽然睁开眼抓起手机就看,18号考试,今天已经19号了。他把手机放下,闭着眼深呼吸了一会儿,没考没考吧,反正考了也得不了几分。
白鸥像是没能得逞,慢悠悠的又说:“那我还要上学吗?我可以不上学了吗?”
卞晖希望自己已经入土为安了。本以为同性恋直接免除了教育下一代的苦,哪知道现在是苦上加苦,苦中至尊。
“哥哥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你老了吗睡这么早。”
“真睡觉啦?可是我还不困,我们上床吧?”
苦成王八羔子了。
卞晖欲哭无泪,心想自己肯定是上辈子迫害了一只小白鸥,这辈子小白鸥转世成人来报复他了。
但这只小鸟真的很可爱。
白鸥正趴在他身上歪着脸扣他睡衣上的口袋,他自己安安静静玩的时候确实很可爱。
就是不能说话,一说话那鸟语花香,无人能敌。
“你看我了!看我就要和我上床!”
卞晖的声音有气无力:“现在就在床上了。”
“不是这个,是上床睡觉。”白鸥爬起来把内裤脱了,伸手就要去脱卞晖的内裤。
卞晖终于忍不住哎哟一声,“我求你了,让我睡觉吧,我今天真累了,明天,明天就上床,好不好?”
白鸥十分不给情面的摇了摇头,卷毛跟着他一晃一晃。
卞晖悬着的心也是死了个彻底,他躺下装死了。
白鸥在他身边盘腿坐着,像要把他烹饪了似的忽然上手捏他胳膊,“你累了我帮你、马杀鸡。”
哟,这是怎么了?天上下钱了?他卞晖也有这待遇了?
“我趴着你给我按按肩。”这机会可不多,还等什么,抓紧享受吧就。
卞晖翻过身,他本来就没穿上衣,露出上半身来让白鸥给他捏肩捶背,舒服的不得了了。
正是渐入佳境,白鸥又慢吞吞都说话了:“先生你好,我是18号技师,请问、请问、”
台词有点忘了。
卞晖趴着都想笑,还帮着提醒他:“问我力道可以吗?”
白鸥很听话的继续问:“请问力道可以吗?”
“还行,再使点劲儿。”
白鸥一板一眼:“好的,先生。”
白鸥真使劲了,卞晖甚至都能听见他喘气,看这样给累够呛。
“行了,你再问问我,还有哪需要按吗?”卞晖舒服够了,想着可以结束了。
哪知道这次白鸥没乖乖重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我的手累了,用屁股给你按。”说完他就顾涌顾涌开始坐在卞晖腰上扭屁股,像骑摇摇马一样。
卞晖晃晃悠悠让他骑马,感觉也不差,晃着晃着就这么睡着了。
白鸥晃够了就趴在他背上,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哥哥,你真好。”
卞晖半梦半醒听见了这句话,他把白鸥拉下来抱在怀里捏了捏耳朵,没再说话。
白鸥把脸贴进他胸膛,轻轻的吹气,又说:“如果你真是我哥哥就好了,我就不用一个人难过那么久。”
这句卞晖没听见,他已经彻底睡熟,白鸥眨了眨眼睛,用胳膊紧紧抱着卞晖:“我不想上学,不想离开你,也不想变好,我变好了你就不照顾我了,我每天气你,你就会一直注意到我,我是坏人,是不会跑的坏人,你是警察,你要抓住我,不要放我走。”
白鸥把眼泪都抹在了卞晖胸口,他知道卞晖睡着了才说的这些,被爱的滋味实在太好了,他想一直被爱。
第二天卞晖醒了之后下意识就抱这白鸥亲了一口。
白鸥还没睡醒,被亲了这一下亲的他直接炸了毛,直接暴力开机,又开启了滋滋哇哇的一天。
“你打扰我睡觉了!”他像个喇叭精一样。
卞晖被他吵的拿被子蒙头,他又给掀开,“不让你睡了,你给我做早饭!”
卞晖无奈爬起来下楼,他又在后边跟着。
“我做早饭你跟着我干嘛?”
白鸥理直气壮:“我要监视你,防止你偷懒的!”
卞晖哦一声,继续往楼下走,走到哪白鸥跟到哪,在厨房像块磁铁一样吸在他身上,打个鸡蛋都抽不出胳膊。
“干嘛这么粘着我?”卞晖好不容易把忍从身上摘下来,固定住白鸥站好。
白鸥说:“我就要粘。”
“你又想挨揍了?”
白鸥摇头。“我今天没犯错误,不能揍我。”
卞晖都觉得新奇,“你不讨打,谁爱揍你?我还嫌手累。”
“那你也没少揍我。”
“因为你好,你乖你听话,行了吗?鸡蛋都要糊了,你自己一边玩去。”卞晖不想跟他理论了,把他抱起来放到一边椅子上坐着等去了。
白鸥又慢慢扶着下来,又吸到了卞晖身上,忽然来一句:“哥哥我爱你。”
卞晖拿着锅铲应一声:“我也爱你,去那边坐着。”
白鸥不松手,又说:“我爱你,老公。”
卞晖以为他是电视剧看多了又演上了,可他叫的真情实意,好像真就是要交付余生似的,“老公”在他心里好像十分有内涵。
卞晖把白鸥的头抬起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别又憋着。”
不问没事,一问给问哭了。
孩子大了难免有心事,卞晖是这么想的,他开始习以为常的哄他,定了两杯不加糖的奶茶,又带他去吃了点好吃的又给哄好了。
白鸥见了吃的就没深沉了,问什么说什么,“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很感动。”
卞晖哦一声,外国人都这么多愁善感啊?他绝口不提自己因为听白鸥说了句不会跑就哭的事。
照例第一口给哥吃,卞晖带他出门吃了个早午餐,松饼白鸥都先分一块给卞晖,笑眯眯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大庭广众之下叫他:“老公,你吃。”
他叫的卞晖脸都红了,遮遮掩掩赶紧吃了这一口,压低了声音警告他:“不许在外面叫!”
白鸥不懂,直接发问:“为什么啊老公。”
卞晖做贼一样四处张望,“不行就是不行,回家再叫!”
白鸥撅了撅嘴:“好吧,老公。”
新的一天,新的称呼,但不妨碍卞晖在重蹈每天的艰辛,又想当场晕倒了。
白鸥到家路上都没吭声,卞晖以为这是不高兴了,结果他是听话了,刚进家门就开始叫老公,老公这老公那,叫了足足有一百遍。
叫的卞晖捂着耳朵跑。
“你干嘛忽然叫我老公啊?”
“因为我爱你呀。”
卞晖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他实在适应不了,“你还叫哥哥吧,行吗?叫我大名,叫我小晖都行。”别叫老公了。
“不行,就要叫老公,我爱你你也爱我才可以叫,而且电视里都叫老公。”
他整天看又臭又长的破伦理剧,卞晖本意让他跟着学中文,他学了一堆没用的。
卞晖可算找着借口:“电视都是假的!现实没人叫老公,你听谁叫老公了?你的好朋友,他叫老公吗?”
直把白鸥问的说不出话,他拿手机就要真的问阮乐叫不叫老公。
都要发出去了,卞晖还是给按住了,“别丢人了你,叫!叫吧,我瞅你不叫的!”
白鸥立刻兴冲冲的睁大眼睛,张开双臂扑上来:“老公!”
扑的卞晖差点都没坐稳。白鸥还开始强吻他了,“老公你打开嘴巴呀,你打开。”
卞晖就像刚被确诊阳痿了的男人一样麻木。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你哑巴啦?老公你怎么闭眼睛了?老公?老公!老公!”白鸥两只手抓着卞晖肩膀使劲摇晃,像是要把卞晖摇晃出点什么一样。
卞晖闭着眼睛调整呼吸,尽力让自己放平心态———
修心养性,陪伴皮孩子的第一要义。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你不理我我就一直叫,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卞晖睁开眼睛,面带微笑,一手搂着白鸥的腰一手脱他裤子,“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治疗皮孩子的唯一方法————狠揍一顿。
“还叫不叫?”
白鸥惨兮兮的盯着一头乱卷毛爬起来,“老公干嘛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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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鸥: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我老公哑巴了!!!(喇叭精)
卞晖:麻木……阳痿……虚弱………耳聋…………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