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跟神婆没啥两样,稀里糊涂的就让人家注意眼睛,有病哦。好吧,不想自己吐槽自己了,我正经万分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给我注意点。单枪匹马逞英雄什么的蠢事不要干。”

  “闲的慌就管好自己吧蠢货,说我不如说银时呢。”

  勾起嘴角扭曲的一笑,高杉拂袖而去,留下我跟桂傻愣的杵在房里。

  “假发,这混蛋的性格是不是又扭曲了点。”

  “不是假发,是桂。小莫,每个人都有一段难以启齿的青涩岁月的,你不能这么说晋助,他很辛苦的。”

  “……我错了。”

  桂,我发现你的思维越来越周到了,连每个人中二的时期都算的了么。我该夸你是料事如神还是神经大条呢,你根本自己就一直在中二啊!从未解脱过啊混蛋!

  虽然不能剧烈活动,否则胸腔会痛的,但做配药这种轻松活还是可以的。毕竟动脑的成分多些。我拜托桂将很多有助于眼睛的草药拿了进来,还有一些捣鼓药的器材,然后自己就窝在房间里弄药。我这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如果高杉的右眼不能幸免,那么这些药多少能帮助他,哪怕是止痛也好。这样什么都不做,才更让我难受。

  一捣鼓起药来,我就专注的连时间都不知道了。一直到银时来叫我吃饭,我才恍然惊觉已是下午。

  “房间里都是一股子草药骚味,你是想要熏腊肉吗混蛋。”死鱼眼的家伙皱着眉头,捏着鼻子,一开口就是训斥我。

  “你家的腊肉用草药熏吗混蛋!我在给晋助弄药啊!这药可是很重要的,不要亵渎了它。小心被草药大神报复。”

  “你妹的草药大神啊!哪里来的草药大神!茅坑里的【哔——】的怨念集结而成的吗!”银时青筋暴起,扬起下巴,只差用鼻孔看我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不想跟他争论这么掉身价的问题,将草药小心翼翼的摆放好。我拍了拍手,将厚厚的棉衣披在身上,低声道:“不用给我送过来,我和你一起去吃。”

  “有人送还不要,笨蛋。你要是走不动了阿银是不会背你的。”

  “你回去背你外婆吧混蛋!”

  真是让人火大的家伙,想不暴粗口都难啊。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跟他在一起才特别自在吧,无拘无束的。

  跟银时去吃饭的时候,看到了劲爆的一幕,啊啊,瞧我跟卷毛看到了什么!

  矮子跟春子的幽会!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却还是没想到会被我和银时撞见吧,哈哈,矮子你失策了。啧啧,就知道你丫的饥渴难耐要对萌妹子出手了!

  “喂,你在激动个什么劲啊,明明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走路而已。搞得跟【哔——】【哔——】似的。”银时不屑的挖着鼻屎,手指各种挖。

  邋遢的男人,你再这样无止尽的开发鼻孔,真的会没女人要你的。

  确实跟银时说的一样,高杉只是和春子并肩走着罢了,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反正,这些天这两人是经常在一起的。我看在眼里,激动在心里,高杉那家伙真的非常的缺乏别人的爱!不管是哪种方面的。友谊也好,师生情也好,爱情也好,只要让他感到安心点,都是好的。

  他其实比我们都敏感,都钻牛尖角。

  小心的跟在两人的后面,保持着几米的距离,我估计银时要忍不住揍我了。一脸的暴虐之气,啧,年轻人的耐性就是这么不好啊。

  从这里看过去,春子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各种像又子啊。高杉也是一脸的悠闲,至少不是面对我时的扭曲。果然妹子的爱的洗礼足以让病娇转正么?我密切的注意着两人,伤口因为激动的情绪有了痛的反应,但被我自动过滤了。

  “够了哦阿银我不想成为可耻的跟踪狂啊!你是被天人打傻了吗!”银时一把捏住我的脸,来回扯着,笑容有点阴。

  我火冒三丈的拍开他的手,猛比安静的手势,接着高度紧张的注视前方的一举一动。完全忽视了身后怨念的某卷毛。

  然后,我看到了死而无憾的一幕了。

  高杉和春子——牵手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牵的,但我赌三百块是春子主动的。因为看牵手的模式就明白了,那双稍白的小手正勾着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晃荡着,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之感。

  我感觉自己是被圣光治愈了,真的,又或许是自己真的寂寞了。我的真实年龄我已经不想追究了,要知道,没有男朋友是各种芥末。

  如果,我也能这样就好了。找回真正的身体,跟一个看对眼的男人谈恋爱牵小手,有说有笑的过日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种在炮火烽烟中摸滚打爬,还顶着一具男人的身体!各种委屈啊!

  “现在满意了吧,去吃饭了哦。”

  身后的银时懒散的开口了,我侧头看向他,体贴又别扭的男人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明明自己也在操心着高杉,明明可以强行将我拖走,却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下来。

  “我要吃三碗!”我豪气的放话了。

  “你就是吃三百碗都没人拦你的。”

  晚饭的中途,高杉和春子才一前一后的走来加入饭局。我揶揄的瞥了春子一眼,春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高杉则是甩给了我一个凶残的白眼,吓得我差点被菜噎着。然后桂就本着关心的心情猛拍我的背,我只觉得我要内伤了,说不定胸腔里的肋骨又断了什么的。

  吃完了饭,我就一个人回到了房间,又开始捣鼓起草药。明目的药,保养眼睛的药,消炎的药,止痛的药,我都要一一配出来,少一个都不行。

  打磨着草药,我揉了揉眼睛,稍微有点困顿了。应该是今天活动的有些频繁,休息的少了,所以特别想睡觉。

  这具身体真是太矫情了,思想活跃的时候身体怎么能先倒下呢。但奇怪的是,我的上下眼皮也开始了打架,有种要阖上的趋势,手中的捣药石锤有一下没一下的弄着,啊咧,意识也开始不清醒了啊。

  ……

  我是被刺耳的尖锐噪音吵醒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我已经傻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前是一片火海,一大片的房屋被火海埋葬,狰狞的艳红火苗冲天燃起,屋子冒出滚滚的浓烟。黑色的夜空被火光映红,仿佛天也燃烧了起来,触目惊心的场面。我惊怔的瞪着被火焰吞噬的房屋,连语言也忘记了。

  几乎是刹那间,我就想起了几年前村塾的火。那时的火,也是这么大么?

  “快去找假发!他那里人多,能保护你!”

  我这时才看到杀红了眼的银时,他挥舞着刀,毫不犹豫的砍下天人的头。他迅速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扔在了我面前,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低下头去看,那是辰马送我的匕首。

  “不要发傻了混蛋!天人来袭,整个城可能都有沦陷的危险。你快去找假发,记住!不要找晋助!他还有春子要保护,照顾不到你的!”银时一边杀敌一边说,声音很大,甚至掩盖了那些刺耳的刀剑声、嘶喊声,字字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胸腔吸入浑浊的带着烟灰的空气,我觉得那些空气都被大火给炙烤成了火团,吸入肺部都会引起烧灼的痛。没有再迟疑,我抓住匕首,守在了银时的背后。

  “耳朵聋了吗!我是让你找假发不是我啊!”

  “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我的耳朵是选择性耳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