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
白喻的初恋。
他只简单听白喻提过一嘴,两个人是大学同学。
大二那年,谢淮跟白喻表了白,当时白喻对顾淮也有好感,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两个人大三上学期在一起了。
只可惜种种原因,两人最后没有走到一起,毕业后不久,两个人就分手了。
思绪一点点回笼,许念安后仰靠在椅背,本来想着打会儿盹让两眼稍休息会儿,谁知道这一闭,就闭到了凌晨十二点。
梦中惊醒,许念安懵懵地找起手机。
却发现怎么都不到,再看墙上滴滴答答的表,许念安霎那间清醒。
怎么都十二点多了?
完蛋了!
他这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搭理家里那位,万一家里那男人脑抽觉着自己又跑了或者……
哎……
该响的时候跟冬天的知了似的——一声不响;不该响的时候又搁那儿叮叮叮乱响个不停。
一次次坏他好事。
找了许久,许念安才想到自己的手机,好像搁在外套。
而外套,则被他忘在了会议室的座椅上。
跑到会议室找到手机,果然不出他所料——墨砚尘的信息和无数来电都不出意外地显示在锁屏壁纸上。
许念安边回拨电话边往公司楼下走,就像是在等许念安的电话,电话那头几乎秒接。
接通后,墨砚尘没有讲话。
“还没睡吗?”许念安问。
墨砚尘翻了个身,把手机打开免提后放到耳旁的枕头上。
声音听上去有些闷,明显是他不开心的表现,“嗯。”
许念安也听出了墨砚尘情绪不对,加速往楼下冲的同时,安慰起家里一直在等他的人。
大半夜路上车辆少了好些,许念安开着车一路往家的方向赶。
以致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硬是缩到了二十分钟。
回到家,许念安扔下钥匙直冲卧室,墨砚尘听到动静撑着床坐起时,许念安已来到床边。
“让你等久了,我的错。”
墨砚尘侧身,许念安双手搭在墨砚尘的肩上,墨砚尘仰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许念安。
许念安弯腰搂墨砚尘入怀。
救命!!谁懂啊——墨砚尘现在红着眼看他的模样,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他和许念安打了好多电话,可每次都是无人接听。
他开始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他以为他又不要他了,以为今天的美好都是假的。
果然——人啊,一旦经历过曾经最奢求的事情后,就很容易陷在当时的美好中。
哪怕深知表面的美好很有可能是早有预谋的陷阱,也还是想要沉溺其中,不愿踏出半步。
“怎么会?”
想什么呢?你在家,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许念安抬手顺了顺墨砚尘叛逆的头发,“睡觉吧。”
“你陪我。”墨砚尘抬头,可怜兮兮问:“可以吗?”
“你明天上班吗?”
“嗯。”
“那你先睡,别等我了,我还得收拾。”
“嗯。”墨砚尘不情不愿松手,却没有丝毫躺下的意思。
“算了。”许念安见不得墨砚尘有小情绪,他脱鞋上床,利索地躺到墨砚尘身侧。
“你不是要抱着睡吗?”许念安张开双臂,笑着勾了勾墨砚尘的睡衣,“还愣着干嘛?”
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墨砚尘乖乖躺下,他微侧身,左手带着试探落在许念安的腰上。
许念安抓住墨砚尘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墨砚尘揽住许念安的腰,浅笑着靠在许念安怀里。
乖巧听话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奶狗。
早上许念安睁眼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许久。
应该是去上班了。
许念安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下床。
出了卧室门,就见餐桌上放着墨砚尘出门前留的纸条:
我上班去了,早餐在厨房,记得加热后再吃。
短短一句话,许念安看了足足有三分钟。
墨砚尘第一次跟他报备,还给他做早餐,还提醒他加热。
嗯,总算有那种他和墨砚尘不是仇人、而是夫夫的感觉了。
收拾好东西就要出门时,许念安回了趟卧室,在带锁的床头柜的最底下一层中,拿出了一个小型保险箱。
里面的东西,是沈婉——他的亲生母亲生前给他留的。
说除非到走投无路之时,否则不要轻易打开。
上一世的他在面对白喻手术费不够的境况时,有过拿出来打开的打算。
但没想到,许盛出现了。
他也就暂把打开的念头往后放了放。
然而,到底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打开了。
保险箱中,有一封沈婉生前写的信和一个普通的口袋。
打开口袋,只见里面搁置有一个装饰盒;而盒中,放有一个绿色的翡翠吊坠。
信上则讲述了有关翡翠吊坠的由来和许念安的身世。
上一世,他从许盛口中得知了一部分真相,但却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他全都知道了。
可他的想法却一如既往——他并不打算凭吊坠去找人,也坚决不会认那个从来没管过他、甚至是不知道他存在的父亲。
收好信,许念安把吊坠放回盒中,开车去了离家不远的一家当铺。
楼下,一辆纯白色宝马早已等候多时。
打开相册与从单元楼出来的人比对后,副驾驶上的人指了指许念安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