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了也才七点左右，天刚黑下来，远处还挂着一抹残阳。
他们从韩餐店里出来，在街边逛着。
“诶，”时乐衍纠结了半晌，都不知道要叫涂闻野什么，最后还是叫了一句诶，“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
“嗯，什么？”涂闻野有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seeing吗？”
“嗯嗯。”
“为什么觉得我说的不是认真的呢？”
“就，那个我们的关系，好像有点复杂。”
“怎么复杂了？”
“就，师生恋，”时乐衍支支吾吾，“说出去不好听吧，而且是不是学校规章制度不允许啊？”
涂闻野说：“学校规章制度的确不允许，但我只是你一门专业课的讲师，我和你认识也在你知道我的工作之前。”
“我们学校对于师生恋倒没有很严格的禁令，他们只是怕出现因为权利不对等，而导致对学生的性骚扰之类的丑闻发生，但我想，”涂闻野看着他，“如果是一段美好的、正常的感情，我想他们是不会干涉的。”
涂闻野将时乐衍送到了家门口，时乐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涂闻野也跟着一起下了车。
“时乐衍，”他喊人，时乐衍站定看他，歪着头，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朦胧，“回去之后，会联系我吗？”
时乐衍笑了出来，反问他：“你不是说，我们是在seeing吗？”
涂闻野耸了耸肩，“我单方面的seeing可不行，那也得看你是不是？”他又问，“所以你同意我的说法吗？”
时乐衍不吊着他，看着他点了点头，“嗯，同意。”
涂闻野呼出了一口气，看上去放松了不少。
“我回去了，”时乐衍说，“今天谢谢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时乐衍一进门，就被坐在餐桌上的楚子安吓了一跳，“怎么在这坐着呢？”
楚子安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他：“哦，约会回来了？”
时乐衍挠挠脸，“什么约会啊，就是吃饭。”
楚子安冷笑：“哦，就是吃饭，只不过吃饭对象是上次的约炮对象罢了。”
时乐衍笑着不说话，转开了话题：“你今晚吃了什么？”
“学校食堂啊，还能吃什么。”楚子安叹气，“本来想和你去吃米线的，结果你不在，我就懒得去了。”
“你一个人吃的饭啊？”
“啊，刚好遇到傅钰山了，我们一起吃的。”
时乐衍眼睛一亮，噢哟，这是有八卦？
“碰巧遇到？”时乐衍坐了下来，“学校那么大，这都能遇到？”
楚子安乜了他一眼，“你有资格说我吗？嗯？那个炮友教授？”
时乐衍伸出手去捂他的嘴：“你别说了！”
楚子安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小时钟我跟你说你这是恼羞成怒！”
时乐衍：“哎呀哎呀，快跟我说说，怎么遇见的。”
楚子安：“就在楼下遇见的，我那个时候想去找你来着，就在下面撞见他了，还是他喊住我的。”
时乐衍一脸“我都懂”，说实话，整个学校那么大，还凑巧能在教学楼下面遇见？“他上课的地方，不在那栋楼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
总之，不管是偶然还是有心人的必然，时乐衍拍了拍楚子安的肩膀：“安安，我觉得你快要坠入爱河咯。”
涂闻野一个人住在近市区的公寓里，倒也不是他自己买的房子，家里出了一半，为了庆祝他成功入职大学成为一名光荣的教书匠。
这套房子还是这几年刚交楼的新房，室内的装修完全是涂闻野一个人设计的，可以说是完全按照他的心意来的。
室内很暗，唯一的灯光来源是落地窗外透进来的万家灯火。他打开了灯，白色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他随手把车钥匙放在鞋柜上，手里的手机传来消息震动的声音。
是一条来自陌生人的短信。
：涂闻野，到家了吗？
：猜猜我是谁？
涂闻野笑了一下，发消息问他：刚刚一副不知道叫我什么的样子，现在就叫我名字了？
那边回复的很快，回了一个鬼脸的emoji，跟着问他，有没有微信。
涂闻野发了号码过去，再一会，微信就跳出了一个好友申请。
今天要吃饭：(*′▽｀)ノノ我是时乐衍
涂：嗯，我知道
他动动手指把人的备注给改了。
小朋友：到家了？
涂：嗯，刚到没一会。
小朋友：okok
小朋友：那我先去学习了
涂闻野挑了挑眉，问他是不是明天还有课。时乐衍发来一个点头的表情。
涂：上午下午？
小朋友：早上九点
小朋友：只能说幸好不是早八
涂：中午一起吃饭
小朋友：？
小朋友：哦哦，对了，今晚吃饭多少钱？
涂：今晚我请你，明天中午你请我吃饭吧。
时乐衍看到这个消息一阵无语，本来他还想着明天就别见面了吧，怎么这人一套又一套的啊？
涂闻野：嗯？
今天要吃饭：诶呀今天算今天的嘛！
涂闻野：算那么清的嘛小朋友？
今天要吃饭：
时乐衍想，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钱这种事不能算的不清楚。涂闻野给他发来了一个扣款的消息，又给他发来了银行账户消息。
他火速给他转了钱，然后截图发给了对方。
今天要吃饭：好啦，我去学习了。
涂闻野：好，去吧。
时乐衍的课表被他安排的很满，一个学期四门课，从周一到周三都有课。周四周五空着，这样连着周六周日就是四天假，可以凑着去玩或者休息。
他把明天要上的课勉强过了一遍，又把今天上课讲的笔记整理了一下，捂着脖子扭了扭，已经是十一点了，他震惊，感觉自己也没做什么。
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就上了床，撑着眼睛把微信里的消息都回了，想了想还是给涂闻野发了个晚安，发完也不管他有没有回，放下手机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时乐衍才看到涂闻野回的晚安，时乐衍想了想，给他发了个早上好。
时乐衍是个好学生，上课的时候，都在认真听讲，很少去看手机，主要也是因为非母语教学，走神几秒钟，可能就跟不上了。这就好像高中的时候上物理课，低头捡一根笔的功夫，再抬头，已经跟不上物理老师的节奏了。
这样高强度的专注带来的就是头疼和疲倦。课间休息的时候，时乐衍抢着时间趴在桌子上休息，连手机都不想打开。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今天上午是两门课的lecture，上完之后下午有一个workshop，明天则都是workshop。时乐衍坐在大教室的时候，心里想着自己剩下的课，又想到接下来都得这样，叹了口气。
今天要吃饭：刚上完课，累了。
今天要吃饭：我不应该这样排课的，好痛苦。
他跟楚子安发完牢骚之后，才去看涂闻野给他发的消息。
涂闻野：小朋友，中午一起吃饭吗。
今天要吃饭：我刚下课。
涂闻野竟然秒回：我在办公室，下午还有课吗？
今天要吃饭：ε(′ο｀*)))
今天要吃饭：有，一个workshop
今天要吃饭：好累好累好累
今天要吃饭：
涂闻野：中午想吃什么？
今天要吃饭：食堂随便对付一点吧
涂闻野：吃不吃寿司
今天要吃饭：吃！
涂闻野：来找我。
时乐衍撇撇嘴，本来想说不去了，结果涂闻野的下一句又发了过来：带你去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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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九点还没更的话就没有哦，我猛猛存稿中，明天还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