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高峰期,二食堂的人流量都已经排到对面图书馆,但仍有不少同学前赴后继的赶来。
一个个翘首以盼的往食堂方向张望,看着那乌泱泱的人群,但却没有一个人耐不住性子想要离开。
“傅泽琛真的在里面打饭?”
“还有萧余,我的小宝贝终于回来了,自从去年一见,我茶饭不思了大半年。”
“等等,有人说他们是一对?”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过来。
女孩把手机里的照片一一分享。
照片上是两人站在橱窗里相视一笑的画面,萧余又白又漂亮,大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的时候像一弯月牙,又仙又美。
而傅泽琛却是高冷一些,但面对像水一样柔软的萧余时,他眼底是藏不住的宠溺,竟是被他带着也弯了弯唇角,笑意缱绻。
女孩们激动的手舞足蹈。
“虽然但是,他们俩好合适啊。”
“傅泽琛前阵子不是已经坐实喜欢男孩子啊,游乐园的那个人不会就是萧余吧!”
“配配配,我给份子钱,我今天买双份!”
“姐妹醒醒,一份你都不一定买得到。”前排姐妹不得不提醒道。
食堂里,热火朝天。
萧余体力不支,双手不着痕迹的撑着桌子,身体重心也渐渐往前靠。
傅泽琛注意到他的异样,放下饭勺不顾在场围观的同学,直接将萧余打横抱起进入食堂内部。
“啊!!!”尖叫声差点掀翻二食堂的屋顶。
杨宏被吓了一跳,诧异的看向传来动静的方向。
萧余也一脸惊慌的看着堂而皇之就抱起自己的家伙,忙道:“琛哥我没事,你先放我下来。”
傅泽琛置若罔闻的抱着人走进后厨,远离外面的嘈杂后他才把人放在凳子上。
萧余紧张道:“都看到了。”
傅泽琛仔细打量着他的气色,“胸闷吗?”
萧余摇头,“琛哥,我只是有点站不住,我没事。”
“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出去帮忙就行。”
“琛哥——”
“听话,这是我最大的退让。”
萧余清楚自己的斤两,点头,“我好好坐着,等你下班。”
傅泽琛一出去,外面又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叫声。
萧余掏出手机,几乎都不用多想,他和傅泽琛的照片肯定飞得满天都是。
结束一天工作,萧余疲惫的靠在傅泽琛的肩膀上,任他背着自己走在空无一人的校园内。
九月的风还带着暑热,傅泽琛依旧担心他会着凉那般特意给他披上一件外套。
萧余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琛哥累不累?”
“还好,打饭的工作不累。”傅泽琛刻意放慢脚步,“小乖冷吗?”
“琛哥你应该问我热不热。”萧余哭笑不得,“谁在九月份就开始穿毛衣了?”
“你身体弱,不能着凉。”傅泽琛生怕他乱动又漏了风,把人放下来重新理了理衣服。
萧余见他低头,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一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傅泽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像是被小猫啄了一口,他低眉含笑,温柔的凑上前,“我母亲从小教导我要礼尚往来。”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萧余的额头上……
自从以后,二食堂几乎每天都是人山人海,最终大老板不得不忍痛割爱选择限时限流,可不能累坏他家的金疙瘩啊。
昔阳公墓:
萧余将一束雏菊放在墓前,墓碑上的男孩阳光开朗,正值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仿佛是心有感应,萧余觉得自己的心跳在看见这张脸的刹那不受控制的快了几拍。
傅泽琛退后两步后直挺挺的跪在了墓前,郑重的磕上三个响头,“谢谢您。”
萧余蹲下,指尖颤抖的拂过碑上的少年,“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你别担心,你的父母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夕阳落幕,绚烂的红霞将苍穹染的一片鲜红。
两人相携走下台阶。
萧余突然停步,他抬起手压了压突然间就放松的胸口,好像那颗还有些排斥自己的心脏终于认可了自己。
傅泽琛见他动作神色一凛,着急道:“是心脏不舒服吗?”
萧余摇头,“我想是他听到了。”
傅泽琛越发用力的握住他的手。
萧余望着他,抿唇一笑,“琛哥,我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活过来了。”
傅泽琛将他揽入怀里,喜极而泣,“我们的一辈子刚开始,我知道我的小乖是不会丢下我的。”
夕阳下,两道身影相拥重叠……
“琛哥,我今天可以再吃一块蛋糕吗?”萧余见机行事,今天他的琛哥心情好,说不准他当真就稀里糊涂同意了。
傅泽琛脚步一停,忍俊不禁道:“小乖,我虽然很高兴,但我还没有到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地步。”
萧余撅了撅嘴,“我都两天没有胃疼了。”
傅泽琛连忙捂住他的嘴,他现在对他这个好的不灵坏的灵的嘴真的是心有余悸。
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说自己好久没有生病了,非得闹着他大晚上去郊外逮萤火虫,谁知第二天就发烧烧到近四十度!
萧余来回晃动着他的胳膊,“琛哥,我就吃小半块。”
傅泽琛最受不住他这撒娇的样子,最终还是妥协,回去路上给他买了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巧克力蛋糕。
萧余乐滋滋的捧着盒子,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的等待着投喂。
傅泽琛给他擦了擦手,然后再切了一小块喂到他嘴边。
巧克力有些苦,但融化过后又回味着甘甜,萧余最近特别喜欢这味道,就跟他的人生一样先苦后甜,现在他幸福极了。
“琛哥,我想——”
傅泽琛不带犹豫一口把蛋糕吃的干干净净,直接断了他的所有念想。
萧余:“……”
傅泽琛不喜欢这种甜的发腻的东西,顺了几口茶才化去嘴里的这股味道。
萧余委屈的撇了撇嘴,有苦不敢言,最后也不知道是那口蛋糕闹的,还是不开心气的,天一黑就开始上吐下泻,硬是折腾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