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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

  周五晚上,喻望受邀去参加之前就定下的一场慈善拍卖晚会。

  人事部经理最近常来他办公室晃悠,不知道遭受了弘宇星明里暗里的多少白眼也还是没放弃,他听喻望和弘宇星对行程的时候,眼神都亮了,等到两人说完话,才期期艾艾满脸羞涩的凑在了喻望旁边,目的就一个:“喻总,你哥去吗?”

  托经理坚持不懈的福,这几天他已经从喻望嘴里翘到了不少东西,喻望被他搞得烦不胜烦:“去啊,他大小一总裁呢。”

  “那我也去。”

  “你去个屁!”喻望看着他,“焦修,你们人事部是不是一天到晚太闲了?”

  焦修,也就是人事部经理,早就给自己想好了两全其美的退路:“这样,你去的时候肯定要带助理吧,不如你把弘宇星丢……”

  他骤然接收到了弘宇星充满威胁的眼神,整个人一激灵,在要把后半截说出来之前将将改了口:“你把我和弘秘书一起带过去不就行了,我装成你助理,多有面儿呢!”

  喻望很警惕地抬头看他:“你也想拿第二份工资?我警告你没门儿啊。”

  “什么叫也?”焦修有点纳闷地问了一句,但也没顾上那么多,巴巴地凑上来表决心,“我不收钱,喻总,我给你干白活儿。”

  “你那明明叫假公济私!还跟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69.

  总之,喻望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很体恤下属的好总裁,最后他也没能拗过焦修,还是答应让对方等晚上下班了跟着一起去。

  焦修欢天喜地地走了,弘宇星站在喻望旁边,手上不停地整着那寥寥几张资料书,嘴里还阴阳怪气酸不拉几地说:“喻总,怎么他求你什么你都答应啊?”

  喻望刚想说这么个粘人货色摊你身上你也受不了,结果话到嘴边停住了,他用自己不怎么灵光的情感那根筋思考了一下,得出了一个让人悚然的结论:

  弘宇星难道——吃醋了?

  这可怎么办。喻总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谨慎权衡了一下他和弘宇星现在的关系,说亲密吧也不算特别亲密,但你说要一丁点都不暧昧那也不可能,他鼻炎犯了的那几天,弘宇星都恨不得把饭直接喂他嘴边了!

  这么一想,他还挺贤惠。

  弘宇星眼睁睁地看着他老板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红,内心十分莫名其妙,忽听喻望咳嗽了一声,仿佛在酝酿什么,但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关怀道:“喻总,嗓子不舒服吗,我备了润喉片。”

  喻望:!

  喻总:看看,这就是二十四孝好情儿!

  他开始为刚刚自己对焦修的百依百顺感到有点懊恼,并且在心里暗暗盘算:听说这种小0做情儿之间的争风吃醋还挺凶的,弘秘书这看着仪表堂堂,实际上也还是不能免俗嘛。

  喻望终于说话了,他自以为一本正经地安抚道:“哎……你们不一样,他那只是权宜之计。”

  只有你,弘宇星,才是他喻望心里最优秀的小情人。

  这话好像果真有效果,弘宇星脸色立马比刚才好了不是一点半点,说话也不酸溜溜了,听上去还挺深情款款:“喻总,我没那个意思,不过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

  说完,又生怕喻望不信似的:“真的……望望。”

  喻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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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总有两个小名,一个叫喻狗蛋,他妈起的,从小用到大,起名依据是贱名好养活;一个叫望望,也就是刚刚弘宇星叫的那个,算是比较正式场合用来表达亲昵的称呼,不过他对这个名字的喜爱在知道有个著名食品品牌叫旺旺之后也就跟着一并戛然而止了,总的来说,这两个名字他都不怎么喜欢。

  因此,当听到弘宇星这么叫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抗拒道:“别这么叫我。”

  弘宇星表情缓缓凝固,又听喻望继续说:“这个不算我小名。”

  弘宇星表情缓缓解冻:“那你的小名是……”

  喻望有点心虚还有点不耐烦,因此说话张牙舞爪的:“我没有小名!”

  弘宇星表情再度缓缓凝固:“呃,这样啊。”

  “嗯,”喻望不自在地将头撇到一边,突然想到,其实情人之间确实应该有个其他甜蜜的称呼,于是他又别扭地说:“但是你可以给我取一个,不过只能私下里叫,明面上还是要叫我喻总!”

  弘宇星这下彻底好了,帅脸还礼节性红了红,过了会儿,他试探道:“……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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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喻望连耳朵也跟着一起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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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了,喻望带着焦修和弘宇星一起去参加那个慈善拍卖晚会。

  这东西其实也就是有钱人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作秀的产物,来这里的人脸上几乎都印着六个大字:钱多的没地花,喻望作为一个还算是根正苗红的总裁,家风也比较淳朴,早在来之前就打算好,不会花太多钱;他领着弘宇星和焦修落座,旁边坐着的是个还挺帅的公子哥,不过面生,对方主动和他攀谈:“您就是喻总吧,老听我爸说起您。”

  “啊……是我,”喻望有点茫然,“您是?”

  “我姓樊,叫樊迟,之前都是我爸来,他今天有事,我替他值个班。”

  喻望对樊家还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暴发户起家,不过能有现在这个成就而没有没落,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他友好地冲对方笑了一下,忽然听见和他中间隔着一个弘宇星的焦修急促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喻望下意识看去,发现他表哥坐在了对方旁边。

  喻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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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专心致志地看拍卖会,只偶尔举一下牌子,旁边那个公子哥和他的打算似乎差不多,两个人像是这名利场里的过客,又过一会儿,会场中间搬上来一个大花瓶,具体介绍喻望没听,不过看样子这姓樊的公子哥挺感兴趣,接连举了几次牌,最后终于花六百万拿下了,表情春风得意,十分生动。

  喻望和他搭话:“看上去阁下对古董造诣很深厚?”

  樊迟一挠头,说:“不是,就是我媳妇喜欢种花,拿回去给他倒腾一下做花瓶。”

  喻望:……你们家花瓶造价还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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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卖会继续进行,喻望终于被狠狠种草了一对耳坠,整体金色,吊坠的宝石内部镂空,里面不知是什么原理,流光溢彩的看上去十分好看;喻总仿佛入了魔,看一眼就觉得这东西是自己的,他跟另外一个人竞拍,最后花了三百万,将这东西收入了囊中。

  他美滋滋问旁边的樊迟:“好看吗?”

  樊迟表情有点奇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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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拍卖会散场了,樊迟见旁边没人,才偷偷摸摸给媳妇打电话:“喂老婆……我们家那个你之前买回来的那对儿cos用领带夹花多少钱来着?”

  “200啊……没事没事。”樊迟心里犯嘀咕,“就是看到个长得挺像的东西,贼拉贵。……不提这个,我马上下班了,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声音渐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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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耳坠属实高攀了哈。

  隔壁樊迟携媳妇友情串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