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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迟理想中的生活好像此时实现了一大半:外面雨声淅淅沥沥,谈与修坐在他旁边,衣裤松垮,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正安安静静地选自己想要看的电视节目。

  电视很快被调到一个古老的闯关脱口秀节目,樊迟不怎么感兴趣,但谈与修喜欢,便顺着他;而谈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噎了个半死,总之,后续再没来什么消息,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总之,两个人都求之不得的东西此刻被短暂实现了。

  谈与修时不时被节目里土掉牙的主持人逗乐,他慢慢地朝樊迟所在的方向倾斜,直到脑袋能够触到对方的肩膀;他的心跳开始加速,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事物或者情绪的媒介下为樊迟而感到羞涩慌乱,明明樊迟从不会拒绝他,可即将要倚上的前一秒,谈与修还是问道:

  “樊迟,我可以靠着你吗?”

  樊迟紧张地吞下一口口水,声音都有点变调,“好。”

  他们终于完完全全地相碰了,耳朵贴着肩颈,谈与修的听力开始失灵,他用自己无法听到的声音缓慢地说:“樊迟,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樊迟一愣,紧接着笑道:“当然,你当然说过。”

  即使两个人都对上一次的喜欢所表述的含义心知肚明。

  “这样,”谈与修像一只慢吞吞的小蜗牛,他耳朵被堵得不太舒服,就稍微侧了一下脑袋,解放出自己被压住的另一只耳朵;不知道为何,此时他突然觉得自信心爆棚,大约是樊迟站在他身边替他和谈冉交流时太过笃定,也将他传染了,他在谈恋爱,身边的这个人可以勉强给予一点信任,不论结果的信任。

  他就这样缓缓地说,“那上一次的不要再算了,我再说一遍。”

  “樊迟,我喜欢你。”

  樊迟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没有人知道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内心究竟掀起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他像一个沙漠中的旅人,踽踽独行许多年,时至今日终于才修成正果。

  他得大道眷顾,谈与修就是他的道。

  樊迟第一次没有任何问询,直直捧着谈与修的脸亲了下来,他吻得情动,将谈与修本来就松垮的衣领又往下拽掉了几分,于是谈与修的话刚说出没多久,就有点小小的后悔:他可怜巴巴地揪着一小点布料,试图跟樊迟做最后的抗争;舌头和嘴唇已经被吸吮得有些麻痒,漫开一片水红。

  谈与修呜呜地抗议,樊迟终于把他松开了,只不过眼神还是亮得能吃人,谈与修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有点瑟缩地说:“你不要揪我衣服。”

  “那我怎么办?我亲你,总要摸摸你呀。”

  谈与修被亲得晕头转向,竟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于是也跟着苦恼地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

  “这样,”樊迟提议,“我把手伸进衣领里摸,衣服就不会被拽掉了,好不好,咻咻?”

  樊迟的声音又低又磁,因为某种众所周知的原因,还略微染上一点沙哑,谈与修又短暂思考一刻,竟然还真的答应了,他主动往前凑了凑,吐出一小点舌尖,无师自通地舔樊迟唇瓣,他以为这样能够让樊迟心软,在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里,对他更加温柔一点。

  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因为风浪可不会担忧暴雨中即将倾覆的小船,直到柔软的被褥将他们包裹,谈与修也没能反应过来,这中间的转变,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听见了,床头暖黄的灯光将他们笼罩,樊迟一遍又一遍吻他的发端,叹息似的轻道:“谈与修,我喜欢你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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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灯。

  【顺带一提这个单元也要结束了!以及最近短小是因为我在军训,没错我在军训,之前受疫情影响没有训成……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