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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迟因为晚上喝了酒,第二天就醒得晚了些,宿醉令他头痛欲裂,但还是下意识先摸出手机,看看上面有没有谈与修发来的消息,生怕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动态。

  是有的,不过只有一条,简简单单地讲了句早安,和两人没确立关系前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伤害不到樊迟,他忽略心里隐隐约约的失望,先发过去一条:[我刚醒,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哦!]

  谈与修正写稿,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然后就忍不住笑,[我知道你喝醉了呀,没生气。]

  樊迟酒醒了,不再计较两人昨晚没结束的话题,他头还痛着,懒得思考,直接给谈与修拨了个电话,等到对方接通后第一时间撒娇:“与修,我头好痛。”

  谈与修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手足无措,他温声道:“要不要喝一点热水?先去洗把脸好不好?”

  “不好,”樊迟和他耍赖,片刻后声音低下来,“怎么是这个反应……你要对我发脾气才好。”

  要发脾气,最好撅起嘴巴,质问他怎么喝了这么多,然后再把电话挂断,一直不接才最好,好让自己能够有很多时间来哄一哄小男朋友。樊迟是这样想的,好像只有这么做了,他才能够从两人如同协约一般的关系里找到一丝自己的存在感,而不是像现在,谈与修永远不对他生气,就如同谈与修不会对路边宿醉的流浪汉生气那样。

  哎,没有人爱,和流浪汉也没什么区别。樊迟臊眉耷眼地想。

  可谈与修却发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跟你发脾气干什么?…酒到底醒了没啊,是不是还没醒,要不再睡会儿?”

  “哦,可能没醒吧。”樊迟老老实实地说,但是下一刻忽然非常任性,“那我也不睡觉,我去找你玩,你在家等我…十一点半了,我给你带午饭吃。”

  谈与修:“……”

  谈与修想象了一下这个醉鬼歪歪扭扭走出家门的模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打断:“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想你了,我要看见你!”

  “不安全。”

  “我已经成年很久了,又不是小孩子。”

  “……”谈与修和樊迟隔着电话对峙半晌,两个人都不说话,但他竟然奇异地想象到了樊迟撇着嘴皱眉头生气的样子,于是只能无奈地妥协,“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樊迟立刻答应,其反应之迅速,让谈与修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个醉鬼,就是在给他挖坑,专门等着这一刻。

  但话已经说出口,没法收回了,谈与修只能挂掉电话,将未写完的稿保存,准备按照地址去樊迟家里。

  除却仲囡和燕归南,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造访过任何人,再加上这次情况特殊,樊迟现在可是他光明正大的恋爱对象,这应该可以算是约会吧?

  半只脚已经踏出屋门的谈与修又默默缩了回来,打开了衣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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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樊迟最终见到了一个称得上是精心打扮过的谈与修。

  对方抛弃了之前一贯穿着的黑白灰风格,转而换了一件浅橙色的卫衣,袖子好像还有些长,遮盖住了谈与修的半个手掌,显得他整个人纤细而轻盈,樊迟一整个直接看呆住,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个…进、进来吧。”

  谈与修轻轻地嗯了一声,角色好像倒转,这次换谈与修手里提着菜和饭,樊迟像只小尾巴一样缀着他,说话还是有点结巴,跟个见到心上人的高中生似的:“…你、你真好看。”

  谈与修脸通红:“嗯。”

  “以后也多穿穿好不好?”

  “……”

  “算了,”樊迟忽然又改变主意,“到时候别人都来撬我墙角,那我岂不是要半夜咬手绢哭?”

  “……”

  “与修,”樊迟的声音忽然变得低而磁,他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直到谈与修整个人都慢慢陷入进他的地盘里,眼看一个蓄势待发的吻就要落下,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樊迟,开门,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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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我们都是流浪汉。

  今天有点短小,把樊迟他爸给大家拖出来磕个……

  算了,他太有钱了,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