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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翩最终没有拒绝教练的请求,但也没有完全答应,只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是太久没有回到赛道上,怕力不从心,要先试一试。

  他其实还是略微有些忐忑的。

  别看时翩之前哄燕归南时话说的好听,其实真到他自己身上,也没比对方强到哪里去。

  之前嘛,在赛场上受了伤,无法继续进行比赛,只得黯然退出,等到养好伤之后,就仿佛从此和赛场上隔了一层壁,道理他都懂,可是心理问题哪是那么好克服的?

  就好像每个人少年时代都要跑过的一千米,他被熟悉的恼人的风景困扰,道标与红色的赛道都使他眩晕,等到真正又站在这里,才发现:自己还是囿于过去。

  时翩难得地退缩,陪他一起来的燕归南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云淡风轻地握紧了他的手:“来都来了。”

  他踌躇着,语气带了一点不自觉的撒娇意味:“不是你让我来的?”

  燕老师凭空被扣上一口大锅,要笑不笑地扫了他一眼,结果这一看险些没刹住车:时翩今天是第一次训练,特意穿了适合跑步的运动装扮,露出充满力量感的小麦色臂膀和大腿,配上可怜兮兮的眼神,整个人显得既无辜又色/情。

  时翩自己无从察觉,还在兀自紧张着:“……一会儿我要是出糗,你不准笑我啊。”

  燕归南盯着他露出来的大腿瞧,好一会才慢吞吞地点头:“别紧张。”

  然后他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有一个不紧张的方法,想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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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翩现在多好哄骗一小伙啊,巴巴地就跟着燕归南走到卫生间了,结果只见对方随便推开其中一个隔间门,连拉带拽地把他带进去按在关合的门板上,久经年岁的门板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好像随时都会倒塌,时翩这下反应过来要发生什么了,他羞道:“这样不好吧?”

  燕归南还是一脸正直地说:“为男朋友分忧,我义不容辞。”

  然后捧着本来也就不太想挣扎的时翩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

  风都静下来,时翩在吻里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他忍不住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几厘米之遥,燕归南清俊的眉眼。

  他好像真的平静下来了。

  正在这时,两人都听到又有人推开大门进来。时翩呼吸顿时急促了,刚刚才见好的心情这会儿又紧张起来,他把燕归南往旁边推,结果手软脚软,恍惚之间好像还看见对方笑了一下,紧接着不容置疑地撬开他齿关,他当即便不受控制地朝后一缩,门板重重一声,外面的脚步当即停了。

  时翩:……

  他不敢说话,更何况燕归南嘴巴还粘着他的,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对方松嘴,情急之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燕归南的上唇。

  燕归南不亲了,趴在他肩膀处闷笑,门板簌簌晃动起来,时翩绝望地心想:算了,反正也没人知道是他。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一件更绝望的事情,门板晃动幅度越发巨大,然后终于摇摇欲坠地完成了自己最后一点使命——

  它带着时翩和燕归南,一起轰地扑在了外面的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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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篇又名:世界上没有质量那么好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