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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翩顿了一下，没想到刚刚还一副宁死不屈神色的人这会儿竟然这么好说话，但他这人一向很擅长蹬鼻子上脸，得了便宜就卖乖，于是凑得更近，“好是哪种好啊？”
“燕老师是文化人，我就不行。您答应的是我刚刚说的哪件事啊？……是要参加比赛，还是要直接讨我这个对象？”
燕归南俊秀的脸满布红晕，终于在这阵沉默里爆发了，他把时翩的胳膊掀开，不过看上去还是怪虚张声势的，“比赛！我说的比赛！”
说罢，气势汹汹地走了。
时翩忍笑忍得很痛苦，等到对方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肆无忌惮地笑了一通。笑过之余又觉得对方有意思，摸着下巴往自己办公室走，又遇上来巡逻的老李头。
老李头是真被这人给吓怕了，脚步一转就往回走，时翩偏不让他如意，“李老师，李老师你怎么回事，怎么年纪上去了眼神还不好了，没看见我正朝您招手呢？”
“……有话快说。”老李头烦不胜烦，结果只瞧对面这人收敛了神色，头一回认真地说：“李老师，您上次说的话我懂了，我会努力的。”
“小子，明白得不算晚。”李老师笑了一下，刚想意思意思夸上几句，只听时翩继续说，“但我有件事还得请您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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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头在学校里教了几十年的书，送走的学生一茬接一茬，有些事情就算不清楚，也总比初来乍到的时翩要明白得多，时翩将他带到学校外的一处小茶馆里，点了个包间，又把茶给对方满上，这才正色：“我想知道一下，燕归南和王常军到底有什么过节。”
上次对方意有所指，却并没有说清楚；这次也同样，只听老李头很纳闷地说道：“哎我就奇了怪了，时翩，你怎么对燕归南这么感兴趣？”
“我喜欢他，我想跟他搞对象，当然得了解一下。您别转移话题，快说。”
“噢喜欢……等等，你刚说你喜欢谁？”
可怜的老李头，一口茶呛到，直接喷了时翩一脸，对面的人却面不改色，还在那云淡风轻地给他戴高帽，“不是吧老古板，咱这儿都合法多少年了，你难道还歧视我们同性恋？”
“瞎说！”老李头连忙反驳，然后又叹了口气，“年轻人啊……”
面前的老教师陷入回忆里，他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用袖子擦了擦，才缓缓说道：“之前小燕刚来的时候，比你年纪还小一些，那时候王常军是他前辈，他把小燕拿去准备参加比赛的课程备案偷了去，自己得了奖升了衔。”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么？大家都不举报？”
“那时候谁能想到他会偷啊，连备份都没有，王常军后台也硬，虽说大家对小燕的人品都心里有数，但是……但是没有证据，谁敢贸然去举报、冒那个险？”
“……”
“王常军甚至还倒打一耙，说是小燕剽窃他的创意，要是小燕坚持宣扬这件事，最后离职的说不准是谁。”
“王八蛋！”时翩忍不住了，转头低声骂了一句。
怪不得…怪不得王常军那么胸有成竹，料定这次燕归南还是会帮他。
时翩想起来燕归南看向自己的眼神，心猛地痛了一下，他低声地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世界上没有不露出马脚的偷窃，我难道就要看着燕归南整个教学生涯都为这种破事浪费？”
老李头劝他：“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未来还会有机会的。”
有个屁的机会！
时翩看向对方，“您知不知道，王常军拿这件事威胁燕归南，叫他再帮他作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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