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辰没有办法,只能实话实说。
“你觉得,我被关了一天一夜,难道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们都是吃素的么?”花一辰只吃了两口,就把筷子往碗上面一放。
松垭童也放下了筷子,看着花一辰,等着她下面的话。
“他们给我吃了药,但是好在我逃出来了,
衣服都破了,没办法,我求助了一个人,让她先给我找一身衣服穿。”
即使是谎言,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松垭童微微一笑,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情绪。
松垭童知道花一辰的手机已经被那些混蛋收走了,
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机,
“是谁在关键的时候帮了我老婆,我打电话谢谢她,
再给她一笔巨款。”
“不用。”花一辰连想都没想就拒绝,语气生硬到让松垭童明显觉察出了问题。
松垭童歪着头看着花一辰,没有强求,
“好,你打给她。”
说着,松垭童递给花一辰手机。
花一辰没有接,而是重新拿起筷子吃面,
“我不记得电话号码了,如果可以,以后见面我会感谢她的。”
松垭童扬了扬嘴角,拿过桌上的一张餐巾纸,轻柔的帮花一辰擦拭着嘴角。
“帮助你的人,叫什么名字啊,你认识么?”
“我不知道,路边遇到的好心人。”
花一辰想起松晴曦那可爱清纯的样子,唇边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微笑。
这些微表情转瞬即逝,却都没有逃出松垭童如鹰一般善于捕捉一切事物变化的眼睛。
看见花一辰的面已经见底,松垭童关心的道,
“还吃么,我再给你煮?”
“不用了。太晚了,不想吃那么多。”花一辰把碗往前面一推。
松垭童若有似无的道,
“路边随意求助的人,竟然把你衣服的尺码掌握的那么好,也是奇迹呢。”
花一辰陡然一愣。
知道什么都骗不过松垭童。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突然,门口数辆车呼啦啦的一下子把空地停满,明亮的大灯正好直射别墅的客厅。
客厅没有点灯,只有餐厅点了灯,更显得车子灯光的刺眼。
“来了。”松垭童不用抬眼,也知道自己那个没用的哥哥把她爸爸给搞来了。
松垭童冷哼一声,
“没种,都不敢自己一个人找过来,白白长了个带把的。”
说完,松垭童走了出去,
松家老爷子松高朗大步走进来,满脸都是怒气。
他的身后跟着一行人,其中就有松宇飞。
松高朗一进门,二话不说,对着迎面走过来的松垭童,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在空旷黑暗而又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属下有人把灯打开,花一辰看见松垭童的脸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手指印。
看得出来,松高朗是用了全力了。
松高朗怒吼道:“真是反了天了,对待自己家人,
竟然用上了对待外人的手段!你真是让我很失望!”松高朗用食指指着松垭童,“
人在哪呢,赶紧给我放了!”
松垭童微沉着双眸,并没有做出太大的表情,甚至都没有用手摸一下自己被打的脸表示委屈。
毕竟,她也没觉得委屈什么。
她绑三哥松宇飞的女人,绝对不是一时冲动,这是一种试探,她倒是要看看父亲会怎么对待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来,如果只是挨了一巴掌就解决了的话,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这是不是证明,以后自己的行事,还可以更大胆一点?
松垭童挥了挥手,旁边的下属马上去客房给小雅解了绳子。
松垭童云淡风轻的说:
“三哥不来,我明天早上也要把人送回去的,
虽然这女人出身不怎么样,但是,怀的毕竟是松家的孩子。”
父亲松高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小雅一脸眼泪委屈的从屋里跑出来,
直接投入到松宇飞的怀里。
松宇飞连忙推却着,不想在父亲面前上演你侬我侬的戏码。
但松高朗的下句话,却让哭哭唧唧的小雅彻底没有了声音。
松高朗沉着声音说:
“明天一早,就带着去,把手术做了!”
至于什么手术,每个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松垭童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那,
她也不用跟父亲告状,说是松宇飞先绑的花一辰,她才如法炮制以眼还眼。
他父亲才不会在乎她身边的一个小保镖的生死,
他只是不想在活着的时候,看见兄妹残杀。
松高朗站起身,冷眼对松垭童警告:“如果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什么都不留给你。”
松垭童在心里冷笑:
她父亲的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她已经习惯了。
见松垭童没有回应,松高朗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
花一辰连忙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松垭童垂着头坐在沙发上,
花一辰半蹲在松垭童的身边,帮她冰敷脸上的红肿。
“没事。”松垭童接过花一辰手中的冰袋,自己敷在脸上。
“不早了,你去睡吧。哦,对了,给你买的新手机明天早上送过来。”
花一辰知道,这是松垭童想安静一下。
她转头上了二楼,在二楼的拐角处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楼下,
松垭童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样子很孤独。
直到这时,花一辰才想起来,自己有一个问题忘记问了,
刚才吃面的时候,她本来要问松垭童,她妹妹叫什么名字来着。
松高朗回到自己的别墅,一个明艳动人,虽然已经年过40,
却保养的像30的少妇连忙过来拿过他脱下的外套。
“这帮不孝子!我怎么放心把这么大的集团交给她们?!”松高朗抱怨道。
一旁的女人,是松高朗第三个妻子,徐嫱。
她听见松高朗这样说,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似笑非笑的问:“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
而内心则是看见这些子女们互相残杀而开心不已。
松高朗转头,一把拉过徐嫱,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咱女儿已经在外面住了三个月了,还不打算回来么?”
徐嫱面露难色,摇了摇头,
“这小妮子被你惯坏了,好好的富二代不当,要去自食其力!”
徐嫱佯装生气,“我也不管她,看她能坚持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