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手了陆席送过来的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卷子，宁微立刻把每个星期的约会地点改成了图书馆, 并且从善如流地分给了格雷森先生各种各样的卷子, 美其名曰“为了能够更加了解我未来的工作”。
“这么多东西, 陆先生真的只是为了让你‘了解未来的工作’？”
“难道不是么？”
宁微一脸痛苦地写完一长段答案，看着迪克的表情眨了眨眼睛：“那我好奇问问，哥谭怎么样了？”
“最近, 哥谭似乎变化不少。”
仿佛被问到了什么很重要的问题，迪克表情变得凝重，却也依旧不失柔和：“市民开始联合起来, 要求正常审判, 以及……”
“以及, 反对取消死刑。”
宁微轻笑一声, 头歪了歪似乎有些不解：“你是觉得不应该死刑么？”
“不, 我认为死刑是不能取消的。哪怕这在某种方面并不尊重人权, 但是我还是相信罪有应得。”
“有个和自己三观差不多的男朋友可真是撞了大运了。”
轻轻嘀咕了一声, 宁微的笑容变得灿烂了两分, 低头继续写了两笔题目：“我很庆幸。”
“不过你也放心，我并非是为了迎合你的想法才会这么说的。”
“我知道, 晚上给布鲁斯打个电话怎么样？”
给他打个电话？说什么？
迪克翻着书的手顿了顿，在名义上是“约会”实则是聚众写作业环节结束之后回到了自己在纽约的出租屋，盯着手机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布鲁斯·韦恩的电话号码。
“这个时候打我电话做什么？这种时间点, 你居然没有和Vivi约会？”
“……”
“难道说神盾局出了什么事？最近哥谭简直乱成了一团, 长话短说。”
“不, 我是说, 谢谢。”
听到一声来自孩子突兀的感谢，就算是布鲁斯·韦恩还是愣了愣，下一秒就开始庆幸今天达米恩去了瞭望塔，不然铁定会被他看到自己愣住的表情。
“老爷？”
糟糕，旁边还有个阿尔弗雷德。
轻轻咳了两句，布鲁斯却有些迷茫。并非是迷茫于这个电话，而是有一种似乎目标终究达成地迷茫脆弱感。
很多、作品里都说过一句话，支撑一个人的是复仇，那么复仇完毕之后他的目标消失了，整个人也变成了一种行尸走肉的存在。阿尔弗雷德曾经也有提醒过自己，但是他知道哥谭很难在他的有生之年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也因此就这么放纵了自己。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对面的声音冷硬而又有些断断续续，布鲁斯·韦恩握着手机，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属于布鲁西宝贝的微笑：“大概是打算你们的婚礼？”
“Vivi不想那么早结婚。”
“哦，所以说也就是你想？”
“……”
“啧，想用婚姻绑住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一点可真是糟透了迪克。”
“老爷，就算如此，迪克少爷也比你好了无数倍。迪克少爷，听得见么。”
“我听得到。”
听听这差距，对着自己的语气就是又冷又硬还不高兴，对着阿福就柔和下来了。
布鲁斯韦恩撇了撇嘴，略有些随意地把电话抛在了一边，等待良久之后对面挂掉了电话，对上阿尔弗雷德那犀利的视线莫名有些背上一凉。
“迪克少爷已经有了稳定约会并且很优秀的女朋友，老爷，您呢？请也给孩子们做一个好榜样。”
“阿福，你觉得我能有这么个对象么？”
“至少我希望可以。顺带一提，陈氏集团董事长陈耀川先生请求与您通话。”
“现在的时间是华国上午九点，这是他们刚上班的时候吧？我真希望他找我是为了什么商业上的事情。”
没忍住发了一句牢骚，布鲁斯·韦恩讪讪地点开了视频对话，视频对面出现地并不是陈耀川这位商业上合作伙伴，而是老爹老友、自己小时候见过的陈元河老爷子。
布鲁斯·韦恩突然有种自己一切黑历史中二语录都会被揪出来批一通的错觉，下意识伸手想把视频给关了却在阿尔弗雷德已经开始地寒暄下莫名背上一凉。
等到同样是老友的两个人寒暄完毕，布鲁斯才有些讪讪地开口：“河，那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也是，再不见你儿子要把我孙女拐跑了。”
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布鲁斯·韦恩对着眼前这一张脸感觉仿佛回到了自己父亲还在的时候。虽然他知道陈元河与宁微没什么血缘关系，但他还是有想把在纽约的迪克给捉回来揍一顿的冲动。
然而与此同时蹲在自家公寓里的宁微也没讨着好，看着视频对面全家齐坐在会议室里全体见面的样子整个人怂成一个球。偏偏刘宵月死道友不死贫道，玩了命一样解V之后反而勤奋码字，一点都不敢分出一个视线。
“那个，妈，大姨，还有姑父怎么，怎么，都在啊？”
“少讨好人，谈恋爱了啊？出息了，还不告诉我们，嗯？”
看自家老妈似笑非笑柳叶眉倒挂简直活脱脱一王熙凤的样儿，宁微恨不得当场跪在自己的椅子上说一句“您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然而这没用，自家的长辈全员到齐，简直就和六堂会审似的宁微只能点头：“对，谈了。”
“有空带回来见见，我还不知道你么，你谈恋爱基本上就是冲着结婚去的。”
“是是是，那个，大姨，能问个问题么？”
“你小江哥和我们说的。”
很好，等我回国陈冠江你就死定了。
“还有件事情，我们实际上一直都不逼你，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你自己想好了么。”
看着宁爸发话，宁微慢慢地抿了抿嘴，轻轻点头：“我收到了华国驻美大使馆的邀请。”
“不止，家里还有特异部的一份工作邀约，以及联合国政府以宇宙联盟为主的对外代表发言部offer。”
我靠，怎么这么多？
宁微嘴角一抽憋回去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脏话，默默地盘算了会儿才点头：“我还是选择外交部。”
“可以。那微微啊，你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
宁微看着面露担忧的家人，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该回家的时候肯定会回家的。”
“那你男朋友呢？我问过了，布鲁斯他儿子，他又不可能回国，你就住国外了啊？不行，妈不同意。”
妈！说好的不聊这个呢！你怎么又防不胜防了！！！
“谁和你说好的不聊这个，不然我们全在这儿干嘛？看你的脸啊？”
听到宁妈的声音刘宵月差点没笑死过去，看到宁微那一脸扭曲连忙揉了揉脸轻咳一声表示自己根本就没在围观。瞪了一眼刘宵月宁微还没来得及开口，宁妈就又开口了：“我知道阿月在你旁边，你怪阿月干什么？”
“妈，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
“当然是，要不是你陈爷爷能在隔壁和布鲁斯谈呢？”
“所以你们当这是什么！商业联姻么！！！”
“嘶，之前没觉得，现在想想好像有点像哦。老公，你觉得呢？总不能卖女儿吧。”
“就她？能卖多少？我再努力努力多干几年就得了，还卖钱呢。哦说到这个，小琉，南南最近怎么样？”
“别提这件事，他说要是大哥你让他继承皇位，他就抱氪石自杀。”
刘宵月偷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电脑一推跑进卫生间发出了爆炸般的笑声。宁微看着面无表情的自家姑姑，默默地捂住了脸：“那你们聊好了么？聊好我就挂了，最近都挺好，没生病稍微有点小鼻炎吃好喝好还在减肥。”
“啧啧怪不得看你下巴终于出来了。对了，如果要出什么事儿了安全措施做好，谈恋爱可以，不许荒废学业知道么？”
“知道啦。”
宁微满脸的有气无力，倒是宁爸和旁边的孔爹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扭过头。宁妈懒得理这俩大男人的迷之尴尬，反而是精准找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还有，微微你最近考得怎么样？”
“没事我就挂了，拜拜么么哒爱你们。”
“这孩子，每次问考得怎么样就挂电话。”
看着眼前的屏幕瞬间暗下来，宁爸转向常年面无表情的宁琉露出了个笑：“看上去他们相处还不错，小琉你别担心了。”
“确实还挺聪明，这么快就把东西交给别人了，也选了最硬的靠山。”
仿佛也明白了什么，宁琉的嘴角轻轻上翘，转过头看着两个藏在摄像头外面的特异部部员点了点头：“听到了？听到就回去吧，宁微有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但是宁微的监视不能松懈。”
“她是我侄女，如果有问题，来找我宁琉。”
宁琉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眼门板背后另外一个房间，想着陈元河老爷子和布鲁斯韦恩大概可能发生的对话轻轻哼了一声：“话说在前面，不管你们想做什么，现在让她先把大学给毕业了。”
“……”
“不然信不信我嫂子一个人就能把你们特异部给举报了，说你们危害青少年心理健康让人毕不了业拿不到文凭。这我可没法管，当心做太多让宁小微不开心，她真蹲美国了我们全家都要疯。”
虽然按照他们对宁微的调查以及她对英语的厌恶，她找到机会就肯定会溜达回国。但是迪克大少都开始和摩根·斯塔克一起学习汉语，凭借这一腔热血——
宁琉觉得，他应该很快能学会拼音的。
想到这里宁琉瞥了一眼自家在和985高校奋斗的儿子孔克南以及他和自己提起过的迪克的语言天赋，默默地在很快前面加了个词。
嗯，大概会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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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见家长，首先要有的就是气势【喂
宁小微接下来的第一目标，当然是要毕业啦【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