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犊子

  “疼就跟我走。”

  江星远点点头,听话的收起了眼泪,寸步不离的跟在谢君卿的身后。

  表现的十分乖巧。

  然而,等谢君卿进入房间之后,他才发现身后有人没有过来。

  “还不快点?”

  江星远守在门口,没有进去,鸦羽般的睫毛遮盖住眼眸,仿若蝴蝶般颤动着:

  “是您说的,让我没事不必过来了。”

  江星远心眼小,这句话他现在还记得。

  谢君卿闻言,眼眸微眯,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别进来。”

  “那怎么能行呢?”

  江星远立即见好就收,连忙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腿怎么了?”谢君卿看着之前还好好的腿,竟然转眼间就瘸了。

  “有点疼。”

  江星远抬起头偷瞄着,小声地说道: “之前也疼,但我都忍着的。”

  “脱了。”

  谢君卿沉默了两秒钟: “我去帮你拿药箱。”

  脱了……

  江星远愣了一下,脸上浮现起一抹红晕,随即无声将上衣脱了下来,小心地将脱下来的衣服抱在胸前。

  等到谢君卿回来,便看到蹲在椅子上弓起背双手抱膝的少年。

  他目光落在光洁白皙的后背,可以看到上次的印记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是现在有多出了新的痕迹。

  江星远许久没有听到动静,他等得快要起鸡皮疙瘩了。

  “九叔……”

  “嗯?”

  耳畔的声音低哑,却带着说不出的性感,成功地让他脸色一红。

  当微凉的指尖裹着药膏触碰皮肤的一剎那,冰凉的触感让江星远突然颤动了一下,他不自觉地捏住怀抱中的衣角。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羞。

  谢君卿看着手下轻颤的少年,眼眸逐渐幽深: “还疼吗?”

  “不……不疼。”

  谢君卿抬眸看了一眼少年,手里继续涂着药。

  很快江星远背上的伤都涂完了。

  剎那间,整个房间安静极了。

  “好了,脱裤子。”

  此刻,江星远的思绪早已飘远,他只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还没听清楚对方说的什么话,就稀里胡涂地点了点头。

  半晌,他一直等待着没有动静,后知后觉地转过头,跟谢君卿目光相对时,他才猛地发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脱吗?”谢君卿薄唇微启,微微挑眉地看着少年。

  江星远条件反射地双手拉紧了裤头,然而他松手的瞬间,之前堆在胸口的衣服又掉在了地上。

  少年身姿挺拔,体形匀称,瘦而不柴,肌肉线条优美流畅,紧实的胸膛因为紧张的呼吸上下起伏,紧绷着的腹肌,连接着性感的人鱼线,每一处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略微僵硬的肢体,不自然的动作,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涩感。

  那种朝气蓬勃的独特魅力。

  看起来格外的鲜嫩。

  谢君卿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之后,神色淡然地说道: “挺白的。”

  江星远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还挺白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上半身,立即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挡在了胸口: “九叔,你……”

  他咬着唇,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你不脱,怎么擦药?”

  谢君卿看着江星远脸红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不会害羞了吧?”

  “没……没有,我怎么会……害羞。”

  都是alpha,他害羞个屁啊!

  江星远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突然感觉没那么疼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扭捏个什么劲,在感受到谢君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瞬间,他就感觉全身不对劲,脸上烧得慌: “您把药膏给我吧,我自己可以涂的。”

  谢君卿眉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那手呢?”

  江星远低着头,这时他才感受到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的手也受伤了!

  手心磨破了一层皮。

  不过,这种疼痛他也还能忍受。

  他对疼痛的忍耐力其实一直挺强的,刚才嘴里喊得那么凶,主要想勾起谢君卿同情心,还能再卖个乖。

  “我可以自己来!”

  谢君卿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他将药递给了江星远: “你可以自己试一试,不行的话,再叫我,明天要去医院看一下吗?看看有没有受到内伤。”

  “没有内伤的,就只是一些皮外伤。”

  他站起来展示般地伸了伸腿。

  刚才还瘸着的腿瞬间就好了。

  江星远作战经验丰富,他知道打架的时候,怎么样让自己承受伤害最小。

  不过,他还是得感谢九叔救他小命。

  印象里,当时苏全的身影一闪而过,快得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但当时心里面便有了一些预感。

  他在想如果九叔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来救他?

  但心中又觉得有些忐忑。

  因为谢君卿并没有义务过来帮他。

  他们的关系,算起来也就只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陌生人。

  跟那些有血缘关系,且朝夕相处的谢家人没办法比的。

  不过后面,谢君卿来了。

  当看到谢君卿到来的瞬间,他的心倏地漏掉一拍。

  那一刻的安心,让他感受到对方的可靠强大,至少在小辈里有着得天独厚的地位。

  他很感激对方,因为谢君卿是他在谢家,第一个向他释放善意的人,也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

  “九叔,今天谢谢您。”江星远穿好衣服,神色认真地说道: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了。”

  他拍了拍胸口,保证地说道: “以后,您就是我亲叔叔了,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保管比我亲爹还好!”

  他是真心实意将谢君卿当成自己的长辈,在他心目中的排行,直追他亲爸,主要是亲爸打赏的多,不然九叔的地位怎么也得排到前面去。

  谢君卿沉默了一瞬间。

  亲叔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不必报答。”

  “啊?”江星远愣了一下,为什么?

  难道刚才自己表现得不够真诚。

  也对!

  他现在手上连个果篮都没有拎,一点都不正式。

  “这件事是谢肃做得不对。”

  谢君卿说道: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我让人送你。”

  江星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不用,不用,今天就够麻烦您了,我自己一个人能回去。”

  他挺直了腰杆,走出了静雅堂,然而在走出门的瞬间,笔直的腰瞬间松垮下来。

  江星远快速地冲了回了自己房里,连忙将赵楼喊了过来。

  “小楼啊,快点来帮我!”

  *

  清风院。

  谢淮看着手里的蓝宝石项链,神色落寞地坐在院子里。

  “阿淮,你还在伤心吗?”

  谢淮在看到老人之后,眼睛里这才有了一丝神采: “老师,您来了。”

  老人在谢淮之后,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今天不授课,我过来看看你。”

  “听说你要订婚了。”

  谢淮脸上露出一个苦笑: “您已经听说了。”

  老人叹了口气,劝说道: “你想开一点。”

  “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这让我如何想得开。”

  老人看着谢淮手里的蓝宝石项链,顿时觉得有些眼熟。

  “这项链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您应该记错了吧。”

  谢淮顿时一愣: “这是表哥送给我的。”

  老人听到这句话顿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顿时笑着说道: “怪不得,我没记错,我的确见过这条项链,不过那是在二十多年前了。”

  谢淮露出惊讶的目光: “您的意思是……”

  老师二十多年前见过,那时他还没出生,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是你姑母的项链。”

  “这条蓝宝石项链还有一个名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叫无法言说的爱意。”

  老人回忆着过去: “你姑母出嫁的那天,就带着这条蓝色宝石项链。”

  谢淮听到这话,顿时心头一颤,他轻柔地抚摸着项链上的宝石,难道表哥对他也有着一丝情意。

  “表哥,他……”

  “阿淮,你喜欢的人是你的表哥?”

  谢淮倏地红了眼眶,他忍不住掩面落泪: “我喜欢人是表哥,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之后我们是亲人,也只能是亲人。”

  “我跟他就只剩下那一丝微薄的血缘羁绊。”

  老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哭着伤心的谢淮,安抚地说道: “好孩子,别哭了,老师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姑母其实是谢家收养的孩子,你跟阿逸没有血缘关系。”

  谢淮听到这话,顿时抬起了头,眼里满是震惊。

  随之而来的便是狂喜。

  *

  傍晚,谢家祠堂里。

  偌大的祠堂里摆满了无数的牌位,这些都是谢家的先辈。

  昏暗的房间,在幽幽的烛火下,显得格外凄凉。

  谢君卿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前面的谢肃,冷声说道: “谢肃,你知道错了吗?”

  谢肃在听到动静的瞬间,便知道有人来了,他听到谢君卿的声音,立即低下了头。

  “若果是顶撞了小叔,谢肃知错。”

  谢肃眼眸在忽暗忽明的烛火,颜色深沉。

  “你不服气。”谢君卿垂眸说道

  “九叔对一个外人,是否太偏心了。”

  谢君卿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不是外人,他马上要与谢淮定亲了。”

  谢肃闻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只是定亲而已,况且他现在还没有和谢淮定亲,还是个外姓人,就算他和谢淮结婚了,他也是三房的人,跟九叔又有什么关系,您就如今这么骗他,到时候他是否能记得几分您的好处,还不一定呢?还可能转身为了三房的利益,背后捅您一刀。”

  谢君卿紧紧地听着,他不动如山站在原地没说话。

  “您这是何苦呢?”

  谢肃神情有些激动: “还是说您看上了那个小白脸,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终于寂寞了,想要找个人玩玩。”

  “那个小白脸长得的确还行,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将你伺候舒服了,所以您才这么偏袒他,不然我也想出您为什么这么做。”

  “谢肃。”

  谢君卿眼底不含半分温度,他冷色说道: “你不要激怒我。”

  “怎么,九叔想要亲手教训我吗?”

  谢肃继续挑衅着。

  他低低地笑了声,他缓缓地站了起来,面色带着几分阴鸷: “您的伤还没恢复好吧,现在还拿得动刀吗?”

  突然,整个房间安静的仿佛死寂一般。

  下一秒,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一道惊雷声伴随着惨烈的尖叫响起,瞬间划开夜幕,大雨悄无声息地落下。

  很快,房门再次被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在闪电过后,一声惊雷巨响。

  让所有人都看见谢君卿那张冷如白玉的脸上,缀上了刺目的红,宛如雪地绽放的红梅般令人惊艳。

  然而这些人却连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慌忙低下了头。

  苏全匆匆赶来,连忙递了一块赶紧的白色手帕。

  谢君卿伸手接过,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修长的指尖,动作优雅。

  直到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他才将染红了的手帕递了出去。

  “谢肃这次犯了大错,将他丢到岛上面壁思过三天。”

  苏全立即接过手帕,连忙说道: “我这就去安排。”

  谢君卿冷笑了一声: “自从老爷子卧病之后,看来大家心思都有些浮躁,既然这样不如今年早点开启试炼,为大家选出新家主如何?”

  他幽深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却没一人敢开口。

  *

  因为受伤,江星远找到了借口足足给自己请了一周的假。

  他之前还觉得奇怪呢。

  他一个快订婚的人,居然还要去上学,是不是以后结婚生子,还要抱着孩子去上课啊?!

  简直是有些离谱。

  他跟江宏远抗议过。

  但被对方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当爹的没文化,以后遭罪的可是你儿子,你想让他为了一个名字而后悔一辈子吧?”

  江星远觉得江宏远说得有道理。

  他简直太能理解了。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他睡得可香了。

  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不用起早的日子,简直太爽了!

  然而,下一秒,他便被一阵拍门声给吵醒了。

  “江星远,你给我出来!”

  江星远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挑了挑眉,原来是谢朝啊。

  谢朝找他干吗?

  江星远故意没有开腔,就当做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里面!”

  “别以为你装作不知道,就可以躲过去。”

  谢朝拍得门砰砰作响。

  江星远过了几分钟,才从床上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他猛地一开门,谢朝因为惯性的作用,差点一头栽到江星远身上。

  江星远见状连忙躲到了边上: “大早上的,你扰人美梦做什么?”

  谢朝眼眶微红,神色着急,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他看见江星远之后,立即语速急促地催促道: “你快点放我哥出来!”

  “什么?”江星远掏了掏耳朵, “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啊?”

  “什么叫我放你哥出来,是我把你哥挂起来的吗?”

  江星远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一大早上,到我门口找哥?呵,有毛病吧。”

  “看你这么可怜,我勉为其难当你一回哥哥吧。”

  “哎,好弟弟,你找哥哥我干吗?”

  谢朝双手握拳,神色愤怒地看着江星远: “若非不是你,哥哥怎么会被九叔惩罚?”

  “哈,你好不讲道理。”

  江星远顿时被谢朝给气笑了: “你好笑,他受到惩罚,是因为他对九叔不敬,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去帮忙求九叔,让他帮我哥从岛上放出来!”

  “你自个去呗。”

  “九叔我要是能见到,也不会找你了。”

  江星远觉得有些奇怪,昨天不是说跪祠堂吗?怎么又在岛上了。

  不过,他凭什么帮他。

  “喂,你求人的态度的好没礼貌啊!”

  他看着神色焦急的谢朝: “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你居然告诉你哥,这样很没品的。”

  谢朝脸色一僵,他说道: “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我跟你的事情,不是我说的,反正我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没时间跟你说了……”

  谢朝直接拉着江星远的手,就往外面跑: “算我求你了,行吗?我哥要是在岛上待三天,他会疯的!”

  “什么岛?”

  谢朝神色惶恐,脸色泛白: “禁闭岛,对于谢家的人来说,那是最可怕的存在……”

  然而他却不敢对外人透露更多,说了这句之后,便闭口不谈。

  只是拖着江星远去到九叔那里求情。

  江星远根本就不想去,他还穿着一身睡衣,身上的伤还没好: “喂,你这样很不讲道理!”

  “你哥打我的伤还没好呢?”

  江星远死死地扒住门框,指着自己,没好气地说道: “你看我是大怨种?像圣母吗?还是你打算把佛祖的位置腾出来,让我坐。”

  “还以德报怨?得了吧!我没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我不去!”江星远仰着头,绝不低头。

  “我给你钱。”

  给多少也不干!

  “一个亿。”

  等等。

  啧,好像有点多。

  江星远扒门的手顿时松了下来。

  谢朝见状一把将人扯了过来,他立即从身上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出去。

  “这张卡里面有三千万,是定金,剩下的,等我哥出来之后给你。”

  江星远有几分犹豫: “才三分之一的定金啊……”

  万一收不到尾款怎么办?

  再说了,钱没到他手里,他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不是他不相信谢朝。

  主要是社会太险恶,人心太复杂。

  很多东西防不胜防。

  “一个亿还不够吗?”

  谢朝目光震惊: “江星远做人不要太贪心!”

  江星远一听这话,脚下立马生根了,两手一插兜: “我不干!”

  “我又不是没钱,钱这个东西够花就可以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要这么多做什么。”

  谢朝见状也顾不得肉疼了,咬牙说道: “再加一个厂。”

  江星远闻言,眼睛一亮。

  “我考虑一下,厂里效绩怎么样,什么时候过户,估值多少啊?”

  谢朝见江星远终于松口,神色顿时放松,直接拉着江星远往外面走。

  “谢家的产业你放心,不会少你的。”

  “我已经联系律师过来,等你从九叔那里出来之后,就可以签合同了。”

  “我先说好,只是试一试啊。”

  就这样,江星远被推到了静雅堂门外。

  “是谁?”

  “是我,星远。”江星远敲了敲门,有些紧张。

  院里的大门打开,苏全探头出来,目光探究地看着他: “您不养伤,过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九叔。”江星远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九爷今天不待客,您下次再来吧。”

  “九叔,怎么了?”

  江星远观察着苏全凝重的神色,感到了有一丝的不对劲。

  他神色着急地说道: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让我进去看一眼,确定九叔安全之后,我就出来。”

  苏全见状,犹豫了几秒,他眼前这个神色担忧的少年说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那好,你快去。”

  没一会儿苏全回来了,将门打开,直接放江星远进去了。

  江星远一进院子,就轻车熟路地朝着谢君卿的房间跑去。

  然而还没过去,就被一道微凉的声音给叫住了。

  “你去哪里?”

  江星远脚下一顿,朝着茶室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谢君卿。

  他眼里倏地露出一抹惊喜,连忙跑了过去: “九叔!”

  谢君卿见江星远过来,抬手便倒了一杯茶。

  “多谢九叔。”

  “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星远有些心虚地说道: “就是想您了,过来看看。”

  谢君卿也不戳破什么,他勾了勾唇: “就你一个人来的?”

  江星远想着外面等候的谢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一个人。”

  这时,谢君卿抬眸看了他一眼。

  江星远有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九叔……我”江星远正在思索着,怎么开口最好。

  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当江星远看到谢君卿捂着嘴的手帕,渗出一抹红色时,他倏地睁大了眼睛。

  “九叔!”

  “咳,咳,咳”

  谢君卿突然咳了几声,肩膀咳得微微颤抖。

  “您这是怎么回事?”

  江星远这才发现谢君卿脸色有些惨白,他立即凑了过去,神色紧张。

  九叔这是受伤了?

  是不是昨晚上谢肃伤了九叔,所以才被惩的!

  他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

  “是不是谢肃他……”

  谢君卿没出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少年满是担忧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安抚的笑。

  他将手轻搭在少年的手臂上,柔声说道: “你别着急,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

  都吐血了!

  江星远看着被染红的手帕,觉得格外刺目,怒火腾地一下起来了。

  他现在心里懊悔不已,心里十分内疚,刚才就不该财迷心窍。

  不要了,他什么都不要了!

  就该让谢朝他哥在禁闭岛上关一辈子!

  江星远怒火中烧,捏紧了拳头。

  欺负他可以,但欺负九叔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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