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二锅头>第97章 “你们不疼宋老师,我廖远疼!”

  宁山的雨总是猝不及防的下,廖远和宋时前脚刚踏进单元门,后脚倾盆大雨就砸在地砖上。

  带起层层灰尘,又因沾满水汽,摔落回原地。

  廖远等电梯的功夫,探头向外看了一眼:“一场秋雨一场寒,下完这场雨得降温了。”

  听着廖远的嘟囔,宋时将手机上天气预报的软件打开,看了一眼明天的天气和气温。

  “看来得把秋季的衣服找出来洗洗了。”

  廖远嗯了声,想起什么往宋老师身边蹭过去,开口的声音又小又轻,还带着点儿偷偷摸摸的不好意思。

  “宋老师,那些衣服是不是也得洗洗晾晾?”

  廖远一开口,宋时就明白他说的那些衣服是哪些。

  只是当他余光瞥见廖远耳朵尖那一抹不起眼的红,宋时到嘴边的“我都洗好了”变成:“你说的是哪些?”

  廖远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眶,一双眼珠在宋老师脸上来回看。

  他迫切想要从宋老师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丝的不对劲。

  但他看来看去,宋老师脸上除了问号就是问号。

  宋时装作没看出廖远脸上的怀疑:“怎么了?”

  说这话的宋老师,脸上没有任何破绽,但他又不是记吃不记打。

  被欺负了这么多回了,廖远心里还是存了点心眼。

  等电梯门打开,廖远故意慢了一步,等宋时进去后他才进去。

  一进电梯,廖远就把宋时给堵在电梯的角落里。

  廖远一只手撑在电梯壁上,另一只手掐着宋老师腰胯的凹处。

  “宋老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逗我?”

  话赶话说到这,宋时在廖远怀里慢慢直起身,眉毛上挑着,如墨的眼睛像吸饱了水般晕染开。

  “你觉得呢?”

  宋时的反问朝着廖远沉沉压来,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廖远刚要张嘴说什么,背后打开的电梯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廖远不爽的闭上了嘴。

  “小弟,我想找你聊聊。”

  廖远转头看向电梯门外,不知何时来的时言就站在那。

  下一秒,宋老师在咖啡厅说的那些话席卷廖远的大脑,让他的眉心重重一跳。

  廖远下意识将宋时护在身后,腰背紧绷、弓起,像护主的犬。

  “你来干什么?”

  廖远的语气不客气,说的话更谈不上礼貌。

  面对张牙舞爪护犊子的廖远,时言双瞳收缩,肩膀下意识的瑟缩下。

  但想到他查到的,或者说是祖母让他看到的陈年往事,时言咬咬牙,还是坚定的将目光移过来。

  时言越过廖远看向其身后的宋时:“小弟,可以给我点时间,和我聊一聊吗?”

  廖远的心思远没有宋时的细,宋时一打眼就看出时言现在精神已经紧绷到极限——

  眼白遍布红丝,眼底青黑一片,就连向来光洁的下巴都亮出一撮撮的胡茬。

  现在的时言经不起风吹草动。

  也是。

  被时氏夫妇保护的那样好的小公子,一下子知道如此多的龌龊,可怎么承受得住啊!

  宋时藏在阴影的半边嘴角嘲讽的勾了下,抬手轻轻拍了下廖远的后背,示意他不用担心。

  宋时从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慢慢走出来,站在灯光之下,刻意收起锋利的针芒,笑的温和如玉。

  “当然可以,时董这边请。”

  ***

  为了怕时言再受什么刺激,宋时安抚着将全身戒备的廖远推去了卧室。

  “你去把衣服找出来洗洗,我跟时言聊点事。”

  廖远听完宋老师要给他的任务,就知道宋老师是要跟时言单独聊事。

  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他嘴上还是应承下,并且殷切叮嘱。

  “我卧室门不关,有事你就大声叫我。”

  “好。”宋时握了下廖远的手,“别担心。”

  宋时刚要转身去客厅,却被廖远出声叫住:“宋老师。”

  “嗯?”

  宋时纳闷的转过身,一眼瞧见廖远红着耳朵指着那扇柜门问:“这里面的需要收拾吗?”

  要不是廖远提起来,他都快忘了刚刚自己对廖远的逗趣。

  宋时噗嗤笑出了声,廖远渐渐明白过来:“好啊宋老师,你刚刚果然是在逗我!”

  “我错了。”宋时吻了下奓毛的廖远,“别生气。”

  廖远气哼哼的抱着宋老师的脑袋狠狠在他唇上嘬了一口:“就饶你这一回!”

  ***

  从卧室出来,宋时先去泡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时言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才坐下。

  宋时没有选择跟时言坐在同一条沙发上,而是坐在靠窗位置的单人沙发上。

  “时董,你要聊什么?”

  时言慢慢握紧面前的茶杯,直到温热的白瓷将冰冷的指尖暖热才缓缓开口。

  “你被当成我的……”时言痛苦的闭下眼睛,“……血库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比起时言作为获利者的痛苦,宋时这个当事人反而云淡风轻,就像这件事不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一样。

  “大概是在时谨和时萍发现你的诊断结果是错的之后。”

  时言咚的一声将茶杯砸在桌上,看向宋时的双眼布满血红。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放任他们欺负你?为什么你都忍了这么多年要在现在把一切都捅出来?”

  时言的速度越说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一句成了质问的怒吼。

  宋时也没在意,毕竟时言再人模人样,也摆脱不了他身上留着时家人的血的事实。

  宋时不计较,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计较。

  正在收拾衣服的廖远在听到茶杯砸桌子的声音后,立马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听到时言的这三句吼。

  廖远两条眉瞬间高高竖起:“宋老师那会才多大,你让他反抗!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打个喷嚏都有人凑跟前关心?!”

  宋时下意识说了句:“廖远。”

  “你先别说话。”

  廖远按住宋时,站在他身边,盯着时言的一双眼睛冒着熊熊燃烧的火星子。

  “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哪是要聊啊,分明就是来欺负人!我想也是,歹竹能出个屁的好笋,俩不长人心的逼玩意儿,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廖远的脏话一句接着一句,直接把时言给骂傻了眼。

  “时言我告诉你,只要我廖远活着一天你们就甭想欺负宋老师!你们眼瞎但我廖远不瞎,你们不疼宋老师,我廖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