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吧?我是对情感很迟钝的类型,不过我这么木讷的人,应该也不会有人喜欢。”
温以煊这话说得倒是没错,他好像确实不太能分辨别人对他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所以只能想着真心对别人好,至于别人怎么对他,他也控制不了。
“那你以后想跟什么样的人结婚?我听说现在不婚主义的Beta可不少呢。”白汐好奇道。
温以煊茫然地眨了眨眼:“啊,我不知道。”
众人都很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
温以煊咽下嘴里的菜,这才一字一句道:“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很忙的,所以从没考虑过恋爱结婚的事。”
温以煊此刻明显喝醉了,但他慢吞吞说话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苏阮赞同道:“也是,可以先搞事业。”
温以煊只觉得身体都轻飘飘的,他的思绪也跟着飘远:“是啊,反正我是Beta,无所谓的。我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白汐又夹了块肉:“说。”
“就是你们那个门口的牌子,为什么要写禁止Alpha进入?”温以煊问出心中疑惑。
白汐喉头发紧,她看向苏阮,没有说话。
苏阮却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开口解释道:“是我的缘故,我是Omega,因为某些原因很害怕Alpha。”
虽然醉到意识逐渐模糊,但温以煊并没有刨根问底,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那我们这里,现在是三个Beta和一个Omega。”
“我是Alpha。”白汐反驳道。
温以煊歪了歪头,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太能思考了:“可是你们店不是不让Alpha进来吗?”
“但我是例外。”白汐语气都带着嘚瑟。
“白汐姐,”温以煊一顿,然后无比确定自己的想法,“你在炫耀。”
白汐大笑出声:“哎呀,不小心被你发现了。”
因为没提前吃解酒药,温以煊神色迷离,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随着醉意一起被抽走,只见温以煊不自觉就靠向楚煜修,“老板,你说得对,还好我没去,不然就真的差点当电灯泡了。”
楚煜修看对方醉得不清的模样,心下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答非所问:“我说了,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修哥。”
“老板,对不起……”温以煊迷迷糊糊,他知道自己好像不能说一些事,只能干巴巴的道歉。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楚煜修哭笑不得,这人怎么醉了还这么心思敏感。
见众人吃得差不多后,楚煜修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结账。
温以煊双手撑在饭桌上,托住下巴认真的看着里面什么都没有的火锅底汤,他已经醉得彻底。
楚煜修无奈:“你的酒量比我想象中还要差,还站得起来么?”
温以煊嘴比脑子快:“可以。”
然后众人就见温以煊作势要站起,最后却仍然牢牢的黏在椅子上。
苏阮都忍不住笑了:“以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给你下了软骨散呢。”
温以煊此时已经醉得彻底,他开始认真澄清:“不是的,我是喝了酒,我没有喝软骨散。你说是吧,修哥?”
楚煜修眼里都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笑意:“是,所以,你现在站不起来,对吗?”
温以煊有些难为情,即使是喝醉的他也很难轻易向别人袒露自己的脆弱:“我待会儿就能站起来,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修哥你们先走吧。”
楚煜修叹了口气,伸出手:“我们怎么会放任你一人留在这里?”
楚煜修的手骨节分明,属于是光看手就知道这人一定是个俊美之人,温以煊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却不由得发起了呆。
不可以,我不可以牵手,我已经答应宇曙集团帮他们做事了。
“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不能牵你的手。”
温以煊此话一出,楚煜修眸色瞬间变暗,他不禁思索,难道对方已经识破自己其实是个Alpha了?
可不应该啊,自己来月湖镇的这几年,就连朝夕相处的白汐和苏阮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Alpha。
不再多想,楚煜修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的搂住温以煊的肩,终于成功把对方扶起来后,楚煜修轻声道:“走吧。”
温以煊嘴上还在拒绝,身体却很诚实地靠向对方,他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他能闻到楚煜修身上淡淡的茶叶味道。
“修哥,如果你是Alpha,那你一定是个有着茶叶香味信息素的Alpha。”温以煊说着说着自己就开始傻笑,他似乎是真的很开心,笑得眉眼弯弯,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楚煜修。
楚煜修脚步一顿,他喉结动了动,如若是在三年前有人敢这么说他,恐怕那人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为什么,明明温以煊现在提起了自己最不可说,最难以启齿的疤痕,自己不仅没有一点生气的情绪,甚至还觉得对方可爱得冒泡?
这不太对劲。
“当你觉得一个人很可爱的时候,那就是你沦陷的开始。”一旁的白汐仿佛是有读心术似的,她抬起头,不知道是在对谁这么幽幽的来了一句。
“我没觉得他可爱。”楚煜修下意识反驳。
白汐摊了摊手,“我可没说你觉得以煊可爱。”
哎呀,怎么就有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苏阮不说话,只是在白汐身旁捂嘴偷笑。
把醉到走路腿都发软的温以煊送回民宿后,楚煜修三人也准备回家了。
“楚煜修,我们打个赌。”白汐牵着苏阮的手,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赌你会在三,不,一个月之内爱上温以煊。”
白汐的声音自信满满,楚煜修却眸色深沉。
“我对他确实有好感,但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楚煜修不是个不记教训的人。
“你是不是不敢跟我赌?”白汐白眼一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才不信楚煜修的话。
“好吧,赌什么?”楚煜修无所谓地笑笑,这场赌局,白汐必输无疑。
“我赢了,让温以煊有空的时候也去我店里帮忙算账,你赢了,我送你一副我的画。”白汐算盘打得好,她可是把温以煊之前在金融机构工作的经历记得紧紧的,正好她跟苏阮都不太喜欢核对账本。
“你的画?我没兴趣。”楚煜修耸耸肩。
“啧,你不感兴趣多的是人感兴趣,我的画现在市场行情可都是七位数起步了。”白汐这话倒不是她狂,作为国内现在冉冉升起的油画界新星,白汐虽然从不向大众暴露自己的身份,行踪难以莫测,但收藏家们对她的油画可是求之若鹜。
楚煜修勉强答应了这个赌约。
“一个月后,记得给我画。”